睁开眼睛便看到商亦道关切的眼神。
我朝他点了点头,顾不得一向黏腻的汗水,便拉着他说:“走,我们赶紧从这里出去。”
两人一路逛奔到悬崖边上,我拿藤蔓将他捆住,另一头系在我身上,提起一口气,带着他往上爬去。
这一次,我竟然毫不费力的带着他一路攀爬往上,后面就像是坠了一根羽毛。
要知道之前,我每次都是艰难的爬个两三步就只能退回来,不然的话就要脱力掉下去了。
我一面奋力攀爬,一面照顾着怕商亦道磕着,但尽管如此,我也没有慢下来,没多久就爬到了悬崖边上,往上的时候,忽然看到外面居然有人看守,带着长枪。
这也应该能想到的,常人爬不上来,但如果不是常人的话呢?上来就是死。
我冷笑一声,悄然捏了一个决,一道真气打出去在半空之中散开,将那几人全数放倒。
等我上去之后,立刻从一人手上拿出一把枪来交给商亦道:“这个时候先拿这个防身吧。”
我突然想起来,怕商亦道不会用枪,想教他一回,发现自己也不会。
但回头却看到他已经拉开了保险拴,拿枪姿势还很专业。
他看我一脸疑惑的样子便笑了笑说:“爱好而已。”
一个修道之人的爱好是射击,我就觉得有点与他的气质不搭。
他看了我一眼,从地上挑了一把手枪交给我,同时也教了我使用方法。
我点了点头,让他跟在我身后,带着他一起朝外走去了。
不知道是张鹤生太过自信的不是别的什么缘故,这里一路再没有守卫了。
我们两个一路走过,直到走到峡谷处,我听到了有人在窃窃私语。
“这里面有人。”我对商亦道示意他小心。
商亦道说道:“喇叭口,设伏最好的地方。”
我这才发现这个地形就是典型的喇叭口地形,小时候经常听爷爷讲各类故事,关于帮派火拚的事情听得多了,其中一些帮派之中不泛智囊,如何设伏如何打围,都有。
看到这地形已经清楚为什么前面没有人守卫了,因为就算逃到这里,也是过不去的,居高临下设置埋伏点,别说是一两个人,就算来一个小队的兵也不一定能闯过去。
我看了一眼商亦道,如果他的修为没封,以我现在的修为配合他一起,硬闯也不是不可能的。但如今他修为被封与凡人无异,这个时候硬闯,他必死无疑。
我看了一眼两边的山,都是峭绝的路,不好走。
眼前只有一条路,也就是说,路已经堵死了。
而且更要命的是,往里面走,最后有路没路还两说。
我拉着他坐在一边的石头上休息,想如何通过那里。
商亦道无奈的说道:“不如你放下我,先走吧,我在这里等你回头来救。”
我一个人确实可以全身而退,可是我如果闯过去了,他也就暴露了,我走了,他一人一枪只怕不能自保。
“我本就中毒了,时日无多,没必要这样纠结。”他淡定的说着生死,好像与他无关似的。
“你说得轻巧。”我到帝京,他是我第一个朋友,也是第一个一直舍命护着我的人。
我不可能把他丢在这里,一个人走,如果我走了只怕这一辈子都会睡不着的。
前面的路只有一条,而且是一条死路。我们困在这里也是死。
商亦道忽然站起来,扛起枪:“那如果这样就不如直接闯了,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修道之人生死看淡,你也别在意。”
我看他一身仙风道骨,却扛着一把自动步枪,实在与他的气质完全不衬,有些滑稽,但我却笑不出来。
有时候,真的好怀念小时候,肩膀上没有责任,只需要玩耍就可以。我那时候跟赵德力还经常在山上捉兔子玩,无忧无虑,真好。
想到捉兔子,忽然福至心灵的想到了出去的办法。
我看着商亦道兴奋的说:“我有办法了,我们一定中以全身而退的。”
说着拿出几张缭烟符来。
这符开始的进修我真觉得一点用都没有,就是用来放烟的,这烟能困住鬼,但对人却一点用处都没有,只能让人看迷眼睛。
当时只是觉得好玩,大概是小时候用烟灌兔子洞捉兔子多了,看到这种放烟的东西就特别喜欢,所以就学了,还画了好多。
他看到这个时候,不由得说了一句:“文奇兄年纪虽然不大,却是足智多谋,若生在战争年代只怕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军师了。”
我笑了起来,大概是因为想到出去的办法了,心头轻松很多:“亦道兄不要取笑我了,这都是小时候上山逮兔子的法子,上不得台面的。”
他也笑了笑,我们二人配合着,将缭烟符按照七星八卦阵的方位放了进去,然后我一个结印摧动符咒,让缭烟符瞬间动了起来。
整个山股之中浓烟迷漫,里面被遮得完全看不清楚了。
这时候,我才结印了清心咒,让自己能够看清眼前一切,拉住商亦道一起朝里面走去。
这一段路果然安然通过,到最后才看清楚外面,果然是一条绝路,不单单是绝路,张鹤生还在外面等着我们两个的到来。
看到我们出来了,张鹤生不由得鼓掌说道:“这么多年了,能走到这里的人你们是第一个。”
我无奈的笑了笑,所以呢?
不着痕迹的将商亦道拉到身后,然后对着张鹤生笑道:“谈条件吧,怎么样才能放了我们,虽然你已经得罪王家不差这一点了,但是如果让王家发了疯一样的报复你也得不到好果子。”
“我张鹤生出生以来,就没学过怕字怎么写。别拿王家说事,王家触及到我的利益,也会要附出代价的,听说王娉婷那个女娃娃现在还在医院里没醒过来呢。”
这消息确实令我震惊:“她怎么样了?”
“哦,那可真是个痴情种子,都这个时候了,自己的生死尚且顾不上呢,还有闲心管别人的死活?”
他不咸不淡的说着,一脸不屑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