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刀从何秀秀的手里预支到五百块钱的工资时,他立马就有些飘飘然了。他就像是一个受了赏的太监小厮一样,舔着脸屁颠屁颠地跟着何秀秀出了悯生堂。
在回去的路上,三刀向何秀秀述说了这两天来店里向李珍珠要债的几个人。之前在店里不说,是三刀不想影响何秀秀的心情,这和他预支工资决然没有半点关系。但这些事情三刀觉得显然是有必要让何秀秀知道的,毕竟他和李珍珠是真的没有半点关系。所以如何处理这些事,最后还得取决于何秀秀的态度。
而值得一提的是,无论何秀秀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三刀都不会坐视不理。这一点,三刀自认毋庸置疑。至于为什么,那或许就是所谓的英雄难见美人泪吧。
试问一个活了百年的修仙大能,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心中的正义受到半点的践踏。更何况,这种践踏还是建立在一个娘们身上。
何秀秀在听完三刀的述说后免不了泪眼婆娑。她也许早就想到了这些事情,只是她始终不敢接受事实的到来。她沉吟了许久,最终歇斯底里的朝着窗外哭喊了一声。三刀在行驶的车里看到了何秀秀最为无助的神态,然后听见她哽咽着说:“你会帮我?”
三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声:“你想帮她?”
那时三刀在何秀秀的脸上没有看到半点的怨恨和犹豫,他看到的,是一张被厄运摧残之后又被回忆所拯救的脸。他听见何秀秀笑着说:“我也曾叫过她一声妈!”
……
在将三刀送到小区门口时何秀秀就驱车离开了。三刀并不担心何秀秀此时此刻的心情会影响到她什么,因为何秀秀现在的心情看起来显然不错。
他也相信何秀秀现在一定不会回家睡觉,因为之前在店里讨论的时候,何秀秀就提到了许多有关三刀想法中的一些疏漏。例如这些中药冲剂是否需要经过药监局药检,还有这些冲剂的包装,生产,定价等等,这些虽然都被三刀在嘴上一步跳过,可实际却必须按部就班,马虎不得。
而这些事情,除了何秀秀之外,恐怕也没人去做了。至少三刀是不会做的。
虽说何秀秀对于网络销售还有待考虑,但这显然已不会影响对这些冲剂的生产和线下销售。所以三刀断定,何秀秀一定会连夜去寻找适合的加工厂,包装厂。再不济,她也一定会去了解一下电子商务的存在。
不过这些却并非是三刀此刻最为关心和在意的。他现在最为关心和在意的是,自己应该怎么样花销才对的起兜里那五百块钱。且毋庸置疑的是,三刀的预支工资显然是早有目的。只是介于这两天的过于劳累,所以他才渴望及早的得到享受和安慰。
在门口看着何秀秀车子的尾灯彻底消失在夜幕之中后,三刀便是漫步走向了霓虹璀璨的十字街头。
老六烧烤此时正值红火。三刀的到来并没有让六哥或是六嫂感到任何的意外。他随意选了个座,随即便听得六嫂很是亲切地问:“来啦。吃点啥,还是面?”
对于三刀,六嫂已经很是熟悉。虽然三刀来这里的次数并不多,但他喜欢吃面和不喜欢找钱的独特习惯却显然在六嫂心里留下了较为深刻的印象。
“来一碗~”三刀应了一声,接着又说:“在随便烤几个串,来瓶酒!”
“酒?什么酒,啤酒还是白酒。我这儿啊,还有米酒。就是没有洋酒~”
“白酒吧!来点劲!”
“好好。”六嫂说着便转身而去,很快,她就一手端面一手拿酒地走了过来,她依旧亲切地说:“这酒可得劲。别喝醉咯!”
“嗯!”三刀点了点头,挑了几口面后,愣是直接拿着酒瓶猛喝了几大口。紧接着,六嫂又端着一大块羊排走了过来。
“这刚烤的,你试试!”
“好,好~”三刀说着又是拿着酒瓶猛喝了几大口,随即抓起羊排咀嚼了起来。六嫂倒没有被三刀的吃相吓着,她只是依旧亲切地说:“慢点,莫伤了胃!”
“诶,诶~”
如此刻这般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三刀回首彷如昨日。即便是百年之前就已辟谷,三刀也时常要吃上一些美味珍馐,这既是一种享受也似一种嗜好。
眼下再度回味,三刀一时只觉五味杂陈。经历无疑比回忆更加的生动和鲜明,那些已成为过往的一切在如今想来,却是觉得那般滑稽可笑。
三刀在这儿一共喝了一斤的白酒,他喝的似醉非醉,似醒非醒。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像是被灌了棉花一样,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他离开的时候六哥和六嫂都在忙,他自己也忘了喊六嫂结账,只是在桌上放下了一百块钱。他没有去想那一百块钱够不够,那或许已然是一种本能和习惯。
离开了老六烧烤,三刀并未忘记自己真正要去的战场。他一路哼着小曲,摇摇晃晃地走在灯光闪烁的街道上。他感到一切都是那么的惬意,他觉得他现在似乎感受到一点成神的滋味了。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三刀终于来到了那一条久违了的小巷前。他望着小巷内不断闪烁的诱人红光,嘴里的唾液在酒精的催动下开始分泌的更加旺盛起来。
一切似乎都是他的早有预谋。他就像是一个即将步入战场的战士一样,喝酒只是为了让他更具魄力和胆量。他不断的吞咽着那些不断分泌的唾液,原本因为散步而被平息的燥热开始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席卷而来。
当他的喉咙无法承受不断下咽的唾液时,他猛地将一口唾沫吐在了路边,接着伸出舌头慢慢舔舐了一圈嘴唇。
黑色的瞳孔被巷内的灯光熏陶的通红,亦如他此刻澎湃的血液一样不断的冲击着他每一根神经。
有那么一刻,三刀甚至觉得自己的眼前出现了幻觉。他看到这条小巷内忽然变得烟雾缭绕。然后,他看见一个又一个玲珑剔透,冰肌玉脂的妙龄女子正挥着一条粉白的丝绢向他翩翩起舞,向他搔首弄姿。
他被迷得神魂跌倒,最终一步一步趔趔趄趄地走进了小巷之中。
十来分钟后,三刀找到他奉献出宝贵第一次的地方。那个夺走他第一次的女人正坐在沙发上抽着香烟磕着瓜子。她居然没有认出进门的三刀是曾将第一次倒贴给了她的那个男人,她看向三刀的目光里只有一种习惯性的挑逗。
也许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比如,她因为三刀帅气的外表而显露出的一丝惊讶。
三刀没有去等到女子本该按照程序所展现的暧昧和挑逗,他直接开门见山,就如第一次时一样。且两次之间似乎并没有任何本质的区别,同样都是饥渴难耐。
“休个大闲!”他眉飞色舞的说。
“那来吧~”女子细腻的声音依旧如稚嫩的猫爪一样,将三刀挠的又痒又慌。
依旧是那一个小小的卧室,依旧是闷沉的让人窒息般的氛围,依旧是劣质香水混合汗液的刺鼻气味,依旧是暗淡却让人无故骚动的红光,女子正慢慢褪去她那一条束缚已久的T恤和紧身牛仔裤。
和第一次不同的是,三刀这次是带着享受的姿态细细凝视着这个女人。直到一具白皙滑嫩的胴.体一览无余的展现在三刀面前时,他才不由得战栗了起来。
他在赫然之间被这个女人紧紧抱住,他感受到这个女人的舌尖正如蚁虫般在他身上轻微的蠕动。一股浓烈的香味不断充斥着三刀的鼻腔,似欲填满三刀整个身体一样。
在一切即将开始或正在开始的时候,三刀的耳边忽然响起了这个女人的声音,那就像是一股香气被慢慢灌进了三刀的耳膜一样。他听见这个女人说:“我们~是第一次吗~”
……
半个小时之后,三刀走出了那间简陋的小屋。在这段时间里,酒精毫无疑问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这一点三刀心知肚明。
他含情脉脉似的告别了这个将他第二次也尽数夺走了的女人,但他却没有急着离开小巷。他又在这里闲逛了一会儿,于是,他刚刚平息的躁动和欲望开始死灰复燃了。
没过多久他就被一个性感妩媚的女子连哄带拽的拉进了店内。他已然忘了之前预支工资时对何秀秀所说的理由。看着眼前这个宛如遭受委屈而显得娇滴滴,羞答答的女子,三刀不由得伸出舌头微微舔舐了一圈嘴唇。
他看着自己的一条手臂正在这名女子的怀中享受着醉人的安抚,他听见女子一遍又一遍撒娇着说:“来吗,去嘛,去嘛~”
于是乎,这个名叫花三刀的男人不禁在心里自得其乐地说:“今晚我要猛龙过江。一浪,接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