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居安回到办公室,琢磨着他和知微之间相处的时间太少,除了周六周日能呆在一起,其他见面的机会太少太仓促。
他想和知微能安定下来,组建属于他们自己的家。这几天他一直在寻思着给她怎样一个独一无二的求婚仪式,他不想怠慢她半分,该有的仪式一个都不能少。
正在思考的易居安被办公桌上的手机铃声打断思路,看着庄淇打来的电话,他直接挂断了,他现在不想跟她有过多的接触。
在庄淇接二连三的连环夺命call下,易居安无奈的接了他电话,否则,今天他就别想消停了。语气有些冷淡问她有事吗,她说只是想他了,告诉他自己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不过不碍事,让易居安不要担心,让他好好工作,易居安让她以后没事别给自己打电话,好好在家休息,挂了电话。
易居安对她的死缠烂打有些厌烦,他想摆脱她的纠缠,可他有时自己的想法都左右不了,谈何左右别人,他对她只能躲而远之。
庄淇自打和沈澜卿和庄达生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心底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虽然没有得到他们支持,但是他们现在也没有明确的反对他们,让她又看到了多一些把握。
虽然这几天不让她出门,可她的心情却格外的好。
此时的庄达生沈澜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庄淇的事情,两人每天都心事重重,把希望都寄托在即将到来的周晖身上。
刚好庄思澜今天回家,他现在的这个年纪,对外界充满太多的好奇,让他静不下心来,忽略了沈澜卿此时已经心事重重的脸庞,没有了以往的亲和笑容,和她打了招呼,就要上楼。
还没跨上楼梯,就被沈澜卿及时叫住。告诉他自己有事要出去一会,庄淇受伤了,让他在家陪着她,直到她回来。
沈澜卿说完,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家,这时,他才看到沈澜卿心事重重的脸,刚想问她怎么了,她已经起身离开了。
庄思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以为是公司发生了什么要紧的急事,没太当回事,就上楼了,敲了庄淇的房门,没等她应答一声就开门进入了,看着她脑门缠的纱布,上前关心的询问她怎么受的伤。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他怎么有时间回来了,不多陪陪自己的女朋友了,他也没有接话,而是接着问她公司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姐弟两答非所问的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庄思澜想知道事还是不知道,看着庄淇虽然受伤却笑容满面,没一会,便回了自己房间,打起了游戏。
他从小就喜欢游戏,在大学里知道了可以打竞技联赛,就把这个当成了以后自己的职业来做,庄达生觉得这是不务正业,却也没有过多干涉,放手让他去尝试下。
沈澜卿离开了家,来到了易居安的楼下,在楼下犹豫徘徊了许久,还是上楼了。
前台因为她没有预约,没有让她进去。
张超因有事要外出,路过前台,他看着站在服务台前的沈澜卿,听到她要找易居安却没有预约,以为是潜在客户,上前打了招呼。
听沈澜卿自我介绍,张超这才反应过来,她是易居安的母亲,怪不得他刚才一直觉得她和易居安很像。
张超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把她带到了休息室,让她在这里等着,自己去找易居安。
敲门进入他的办公司,却没有直接说明来意,他不确定易居安会不会怪他擅自做主,在他的办公室要不是摆弄他的绿植,就是无意的翻着他办公桌上的书,在他面前找存在感却一句话也不说。
“超子,酒吧是不是亏了,缺钱了,多少,卡号发来,说个数?”易居安看着从他进来就一直犹犹豫豫的有话说却一直没说的张超,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开口。
“生意好着呢,就你和安子这点酒量,喝不垮我的酒吧。”张超遂一屁股坐在他的办公上,拿起桌上的签字笔随意的在手里来回转着。
“那什么事,别磨磨唧唧,不是你性格。”易居安说着,打字的手却一直没停过。
“我说了,你别怪我自作主张。”
“超子,再说,你自作主张那么多次,我什么时候怪过你啊。”
“好,这次可能有点不一样,你妈妈来找你了,看样子还挺着急的,我就把她带到了休息室。”易居安停止转笔,看着易居安打字的手停在键盘上好一会没有动静。
“老易,我以为是你的客户来的,听她自我介绍我才知道他是你妈妈,你们长得还挺像的,我就擅自做主把她带到了休息室。你要是实在不想见,我现在去把她打发走。”张超这么多年一直知道易居安心里最重要和最介意的两个人是谁,一个是凌知微,另一个就是他的母亲沈澜卿。
“超子,你先去忙你的事,我一会再去休息室。”隔了一会,易居安才开口说道。
听到易居安这样说,他如释负重,快速离开了气压微低的办公室。
张超离开后,易居安继续打字,把PPT做完,才起身去休息室。
此时,休息室里的沈澜卿也是如坐针毡,她来找易居安,也是带着私心的,她想见见她的儿子,看看他这些年过的好不好。
她本就心烦意乱,此时却又多了不安,怕他不愿意见自己,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来回搓着手。
半个小时候后,门被打开,易居安进门,便把百叶窗放下,关起门。
看也没看沈澜卿一眼,径直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语气冷淡的问她有什么事。
“小易,我,我是为淇淇的事来的,庄淇是我的继女,她说她爱你,让我和你庄叔成全你们。”
“如果只是这些,我希望你以后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和庄淇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我们只是一个大学的,我一直拿他当小妹妹看,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是我想要去爱护呵护的,你们见过,就是那天我带回家的知微。”
“小易,我知道了,你别对我这么冷淡,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作为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我有资格来看你的。”
“你没这资格,我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别让我更恨你,该说的我说了,你自便。”易居安最后这句,几乎是咬着牙说着,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休息室,留下暗自神伤的沈澜卿。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庄家别墅,回到家就把自己自己锁在了房间里,谁叫也不开门。
直到很晚,庄达生回到家,看到黑漆漆的客厅,有些意外,以为大家都睡了。
拿出钥匙开了家门,进卧室找沈澜卿,发现房门发锁着,敲了两声,没人应,拿出包里的钥匙,开了卧室的门。
卧室里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借着月光看到阳台上一个孤独的身影坐在躺椅上。
他放下手里的公文包,没有开灯,而是走到阳台,蹲下身子,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澜卿,别为淇淇的事担心了,她只是心病,总会有痊愈的一天。”他这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达生,淇淇的事情我不担心,我下午去找过小易了,他说和淇淇什么事情都没有,一直把她当妹妹看。”
“澜卿,小易还说什么了。”
“他请我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本来就是我先抛弃的他,他恨我,应该的,可是我听完他说的那些话,心里疼得像快要死掉一样。”沈澜卿说完,眼泪止不住的再次溢出眼眶。
“这一切都怪我,如果当初我没有再次出现在你面前就不会这样了。”庄达生这么多年每每看着她一个人在房间看着易居安的照片偷偷抹眼泪,他就越加自责。
“不是的,如果没有你带我走,我也许活不到现在。”
“好了,澜卿,不说这些了,夜晚凉,进屋休息吧,总会有解决办法的。”庄达生起身,拉过沈澜卿的手进了卧室。
沈澜卿应和着庄达生的话,起身,回了卧室。
庄淇一直躺在床上,自打给易居安打过电话,一直心情不错,憧憬起他们的日子来,想到他们会结婚生子,不自觉的羞红了脸,一如情窦初开的少女那样娇羞着。
想着想着,凌知微的脸庞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只觉碍眼,想去无视她,可她却愈加耀眼,很快,她憧憬的美好日子里她正在一点一点被凌知微替换,她掉进一个暗无天日的小黑洞里,看着洞口外易居安和凌知微嘲笑她的嘴脸,她气的把床头柜上的物品统统摔了,躲在被子里哭了。
庄思澜听到动静,进入庄淇的房间,就看到满地狼籍,抱着双腿躲在杯子里哭了。
“姐,谁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替你出气去。”庄思澜看着满脸泪痕的庄淇道。
“是凌知微,她把姐姐的爱人抢走了,他不要我了。”说完,便放声大哭。
惊动了楼下的庄达生和沈澜卿。
两人快速穿好衣服,上课楼,只看到床下摔得乱七八糟的东西和哭的梨花带雨的庄淇,他们不明所以,庄思澜把刚才她说的话转述了一遍,他们先让庄思澜回屋,他们留在这边安抚庄淇。
“爸,易居安不要我了,我刚刚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爸爸,我该怎么办。”庄淇看着庄达生进来,哭的更加厉害。
两人相视一眼,沈澜卿没办法,只能坐在床边,把她搂在怀里,亲亲拍着她的背哄着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