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两周后,21日,去医院复查。
去医院最大的障碍是怎样上下楼梯。我家在六楼,没有电梯,平时上楼,一口气到六楼的话,还是有一点气喘胸闷的;下楼的时候,一层一层地转,我经常会转晕:现在到了几层了?现在怎么下楼才好呢?背下去?先生自己都有点拿不准行与不行,因为重心往下,他怕往下冲。我想了一会儿,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用两个凳子交换着坐着下楼。当然这个方法的前提是,我家要有两只小于楼梯宽度的凳子。找了一下,哈哈!我家里还真有这样的凳子!
好,就这样,我们借助两只凳子,顺利地下了楼。
医生告诉我快把石膏取下(我听他的口气,知道这石膏取下有点晚了),嘱我接下来翻翘脚背锻炼,买压力袜穿上。我问要不要拆线,他说不需要,那缝合线是可以吸收的,轻轻一拉就会掉的。当时也没有检查我的切口,我就回了。
傍晚,解下绷带,我拉了一下内侧切口的缝合线的线头,掉了!很是高兴。再拉外侧的线头,却是纹丝不动,伤口很痛,心想,大概过一两天会好的吧。结果,第二天去拉,还是老样子,第三天,碰到那线头,更痛。我觉得不对,询问另一个给我主刀的范医生,问这样是否正常。他让我去医院找他看,不过,他的号已经挂完了,让我下午4:50直接到骨科门诊找他。
到了医院候诊的时候,我翻看朋友圈,看到我的搭班同事说,住院手术,手术顺利,勿念勿问。我大吃一惊,啊?谁?是她手术吗?她怎么会手术?是体检出来的肺部结节吗?因为她老公就在这医院工作,所以我确定她就在这家医院做的手术,就想等一会儿去看看她。于是,我打电话给她,想知道她住在几病区,但她没有接。后来猛然想到我有她老公的电话,接通后,他老公告诉我“动了一个小手术”。
待围在范医生边上的病人散去后,已经五点钟了,医生下班的时间了。范医生揪住那线头,狠命地拽,我痛得哇哇大叫。他拽了一会儿,把线结拽下来了。我惊讶于医生的“残忍”,看来做医生的,都要下得去手的。他开了个拆线的单子,我先生跑出去一看,缴费的窗关闭了,换药的医生也下班了。范医生让我们到病区去等他。
他在伤口上涂酒精,一开始,我还看着他操作,但等到他拿出拆线的工具后,我就不敢看了。医生下手很重,我咬着牙,忍住痛,幸亏拆线很快,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我拄着拐去看我的同事,看到她那虚弱的样子,我几近落泪,想我们平时搭班的时候,那么和谐,现在,她就这么躺在病床上,我又这么拄着拐,生命就这么脆弱,病人对病人,两眼泪汪汪。她告诉我,她得的是“癌”,恶性的。我又大吃了一惊,怎么会?她那么年轻!她说那是“原位癌”,手术后是不需要化疗的。我听了后,觉得这还算是幸运的。
唉!我想到了我们班,怎么办呢?一下子正副班主任都请假,家长们知道后都该着急了。我最起码请一个月假,因为术后两个月是不能走路的。我想,我要好好进行康复锻炼,争取早日重返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