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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48】政变

雪落残响 童绯瞳 3412 2022-11-09 06:23

  【48】政变

  又是一年春来早,算来已过预产期的程夫人却迟迟没有动静,那肚子看起来也就只有四五个月而已。不由想起之前灼冉无意间提及的那番话。王姑娘曾经大病一场,便是那时候落下的后遗症,这孩子很难生的下来,除非找到佛煞泪。

  程夫人的身子越发虚弱,竟是连门也不出了,就怕风一吹,染上风寒。每日靠着灼冉送来的汤药撑着,肚里的孩子暂且保住了,只是如被尘封了一般,停止了生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程家就那么一个宝贝儿子,她又如何能让深爱的他背负如此深的罪名,肚里的这个孩子,就算是拿她性命去换,她也愿意啊。

  兜兜转转又回。犹记当初与程骁相识,他便是抱此目的潜入朱雀山庄的。如今程夫人如此的身体状况,他却不曾陪在身边照顾,怕是又重操旧业了吧。

  湄葭拿着一本三字经,帮程夫人肚子里的小宝宝做胎教,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屋内,几个侍女忙着收拾行李,说是宫中派了人来接陆姑娘与程夫人。

  他终于忙完了呀,终于派人来接我了啊!湄葭上扬的嘴角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

  然而,结界内与世隔绝,纵使外边已闹翻了天,她却一概不知。直到回到宫中,她才发现,这一切远不是她所想的那般。

  天下变了。

  盛荣帝并没有死,突然出现在朝堂上的他亲口承认了当今圣上并非皇家骨血,程骁才是他的孩子。

  朝中老臣,大多看不惯白帝自由散漫,不满他总是不负责的将政务交给东霖王,自己跑出宫去,结交那些个江湖人士。尤其是卫老将军。如今证实了他只不过是个冒牌货,便口口声声说要严惩,绝不能放纵这扰乱朝纲的犯人。

  又有丹国从中作梗,借由选秀一事闹下的不快为由,指责白帝待客无礼,出面支持卫老将军。白帝当场被剥下龙袍,打入天牢。

  如今天下太平,百姓丰衣足食,都是白帝之丰功,这些并非没人看见,求情之人亦不在少数,只是即便如此,白帝也已成过往。血统是无法更改的。

  盛荣帝所说并非虚假,程骁确实是皇子,是他与深爱的女人李香凝的骨肉。也正是因为他,他才会出现于此。

  他本只愿隐世而居,做他的守尘,守她的坟墓。然而那日,他的亲身儿子跪倒在面前,说他需要这个王位,为了救他心爱的女人。他是爱过的,他知道真爱的铭心刻骨,他知道失去爱人的那种任何词都无法形容的哀痛。也许这都是命,命中注定他会回到宫中。

  对于季天昀,他或多或少也有些愧疚。当初明明是他提出的请求,无论他是出于何种理由而答应,他都是帮了他的大忙。然而,毕竟是亲身骨肉的请求,天平的这一边明显重许多。

  程骁成了皇帝,封丹国三王子为西谊王,赐西谊王府。封王钰珍为后,赐凤怡宫。原后宫佳丽,一概废除。或封郡主,如禧妃、玥妃;或打入天牢,比如黎妃。至于湄葭,原本就没有人把她视作娘娘,还是之后有人提醒,才想起还有这么个皇贵妃。程骁暂且留她贵妃之位。一来,毕竟时隔多日,再来补这漏洞可免不了麻烦。再者,这皇贵妃的地位仅次皇后,在这宫中也算是有个不被欺负的保障。若是今后她想要离开,他自是不会阻拦。

  成为太上皇的盛荣帝,居住在冷凝苑,那个充满他与李香凝无数回忆的地方。有欢笑也有泪水,有心动也有心痛。他足不出户,沉于往昔。那些画面,历历在目、反反复复。

  兰姨依然伴于身侧,只是没有了笑容。一个是昔日的主上,一个是一生所爱,无论如何她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

  程骁,不,是现在的皇上,真正的白源,他对湄葭格外开恩,无数宫殿,任凭她选。

  湄葭随口道:“都行。”此时此刻,她的心思又怎会在这?就算他承诺不会要了他的命。

  雪阳殿,月前才造好的新宫殿。对她,他已是百般照顾,她又怎会不知。只是即便如此,她就能开心了吗?也罢,总比在熟悉的环境中面对着陌生之人,体会那物是人非要好的多。

  湄葭要求过多次,要去天牢见一见季天昀。焰焱自是不乐意,即便是皇上已经恩准。

  “又没胃口?”每日按时到访的西谊王,才踏进房门,便见满桌放凉了的美味佳肴,竟是连筷子都没动过。眉间不快丝毫不掩,他对一旁的宫女说到:“让御膳房重新做一份送来。”

  湄葭倒不是有意要折磨自己,她是真的吃不下。只要一想到身陷天牢的他,她怎么可能还有胃口?“不必了,纵使饿死也不敢劳烦西谊王大驾。”她站在窗前,看着院中还未绽开的桃花,未曾看他一眼。

  竟然用“死”这样沉重的字眼来与他划清界限。他脸色一沉,将怒火撒在这整桌菜肴之上,随手将桌布一掀,“如何?我都帮你砸干净了。”

  瓷器破碎的声音,尖锐刺耳,宫女们吓得跪倒在地,湄葭也不由身子一颤,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恐惧。她知道,在超级赛亚人面前,自己就是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蚂蚁。能有谁可以保护她?还有谁会来救她?是否还会像当初那般,只要她身陷险境,他便会出现眼前?

  昀,我好想你。她看着一地狼藉发呆,一颗透明的泪珠悄无声息的划过她的眼睛,也不曾察觉。

  然而他却看在眼里。眼底的怒意褪去,他并不是想让她怕他。“你就这么想见他?”

  “把这收拾干净。”回过神来的湄葭对跪在一旁的宫女说到。她依然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竟是直接将他当作了空气。

  走过去,拽着她的手腕,迫使她看着自己,焰焱冷言道:“看了又能如何?你什么都做不了。”

  他说的都是事实,她怎会不知。“只是看看也不行?”她望向他的眼神,清澈透明的有些寂寞。「水至清则无鱼」,剩下的就只剩下孤寂。

  右手抚上她的脸庞,替她拭去泪痕,“只怕会叫你更难过。”

  她有意躲闪,他即便察觉也不曾将手收回。嘴角扬起迷人的弧度,“也罢,随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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