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皮囊千变万化、流于表面!
几十年甚至更快的几年之后,岁月的刻刀不会放过任何一张或美或丑的面孔。
当昔日如玉的容颜变成沟壑纵横的沙皮脸时,周身上下,能继续留存闪光的,依旧是掩藏于内里,有别于他人的人格魅力。
想及此,芳卿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太肤浅了,只知道看外表,就不能试着发觉一下对方的灵魂魅力吗!
“我……?我承诺过什么吗?”
何遇这瓶行走的迷魂药,致使芳卿的眼睛、鼻子、耳朵都在经受着荼毒,剩下的唯一好一点的嘴巴,现在也岌岌可危,大有变不灵光的趋势。
“看来你还真是属蝴蝶的,记忆浅,忘性是真大啊!……嗯?”何遇说着往前面迈了一小步。
二人本就隔着一道房门,房门刚才打开后,俩人之间的距离顶多只有男人的大半步远,现在因为何遇的前进,二人基本上等同于贴面而立。
芳卿莫名地有些囧,心底有个声音在冲自己说:今晚!看情形,今晚是要发生点什么事情啦!
这边芳卿分辨不出“事情”是好是坏,所以本能地想向后迈步,躲闪开面前的何遇。
谁曾想何遇像是早知道一样,没待芳卿有所动作,就上手一把搂住芳卿的肩膀,然后快速弯腰,另一只手顺势而为,兜起芳卿的大腿……
就这样……给芳卿来了个公主抱!
这一连串的组合拳,打得芳卿猝不及防,心惊胆战地接受着:自己身体已然整个离地的事实。
芳卿的脑子不受控制地回忆起来:
那还是想当年(好像也就是去年!),学校在徽山写生,自己当时腿部受伤,何遇这样抱过自己,那时拖着伤员病号的福,自己对于这种抱个满怀的动作,没有冒出多少心慌气短的念头。
可如今半夜,突然再被抱起时,芳卿的脑袋里就像煮了沸水,咕嘟咕嘟地乱冒泡,感觉还真是奇怪的很。
双脚离地的一刹那,芳卿就“哎”了一声,然后是本能地双手攀附上何遇的脖子。
芳卿现在整个人都被抱起在何遇的怀里,自己又主动地揽着别人的脖子不放,俩人面贴着面,动作配合流畅……
“你下午答应我,可以按照我的想法抱你的!”何遇在芳卿脸侧,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芳卿方才心里的那个声音,忽然着魔一般,变成了千万只的尖叫鸡,各个拼命扯着脖子喊:
碉堡了吧?
这叫什么事儿?
某人还‘渴望’来点故事拍正片呢,不料还是花絮集锦!
老“流氓”芳卿,吃瘪喽!吼吼吼!
……
一鸡一嘴,喊得芳卿脑仁疼!
芳卿用力甩了甩自己的大脑袋,惊觉自己的脑容量越来越小,已经在急剧萎缩,都能感觉脑仁儿在脑袋壳儿里面,上下左右地晃荡了:
哎,看来是要补补脑了,要不还真跟不上何大师的节奏啊!
你说这大晚上的,敲开门给人家来个“公主抱”!芳卿心想:自己也不是啥公主,这煽风点火的举动,还能不能让人晚上好好睡觉了。
“哦!”芳卿也不知道要回答什么,祭出:哦!啊!嗯!万能应答词汇
也是,这个时候只能不表态啊,你总不好说:好,你抱吧!
或者答:不行,真无聊!
抱得美人归的何遇好像完全没有精神和心理负担,颠了颠手里的人,冒出了一句:“你好像最近瘦了!”
芳卿真是搞不懂,何遇现在到底是在想什么?
刚听见“你最近瘦了”这几个字的字面意思时,芳卿还是挺开心的,毕竟女生就算瘦死,也不愿别人叫她一声胖子,减肥甩肉就是一条不归路,永远只有更瘦,没有最瘦!
可芳卿转念一想,说我现在瘦了,就是变相地说她以前胖拜。
芳卿又把话反过来琢磨了一遍,何遇是没事干了吗?大晚上的以打击报复别人体重为乐?
可两句话就成功燎到人家眉毛的何遇,此刻还是那副晴空万里,不带一丝愁云的笑脸……
芳卿被撩的没脾气,见招拆招水平不够,那最好就只能是不接招了。
她索性就那样勾着脖子,低眉打眼地做默哀状……
何遇自认为简单地“沟通”完毕,也没“搭理”怀里装死的人,按照自己的节奏,抱着芳卿径直到了房间的床边。
芳卿方才还故作潇洒,老神在在,现在嗓子眼里就像塞了一只活青蛙,并且,那只青蛙还一个劲地做广播体操,一直不停地乱蹬乱踢……
来到床边,何遇慢慢弯腰,芳卿渐渐下降……!
最后,稳稳地,何遇将芳卿轻放在了床上。
刚接触床的一刹那,芳卿美好地想晕倒,眼睛不敢抬起,可她又怕没有眼睛的参与,美景变的不真实,所以,那双眼依然是半微眯着。
下一刻,应该有所……?芳卿心里涟漪阵阵!
然而下面,事与愿违,芳卿感觉到何遇的手在从她身上离开。
何遇刚才弯着的腰,也在逐渐抬起……
怪了!
何遇都不抱着芳卿了,芳卿为什么还能知道人家要直起腰呢?
那是因为,芳卿的双手,这时还死死地圈者何遇的脖子呢。
“乖宝贝儿,快睡觉吧!”何遇灵活地一低头,调皮地从芳卿的臂弯里“逃”了出来,解套成功。
芳卿温柔、流氓、泼辣等的任何属性还没有发挥出来,就被K.O了,只能像看西洋景一样,瞪大了眼睛盯着何遇。
何遇一时被望得莫名:
“睡衣……今晚就不让你换了!”何遇眨了一下左眼,那简单地一睁一闭的动作,却像一种暗咒般刹那凝滞了芳卿的心神。
还没等到芳卿将一切翻译成自己的语言体系,何遇就在芳卿嘴唇上轻舔了一下,然后,飘也似地转身回房了。
“喂,这人,是不是有点太强人所难啊?”芳卿近乎恼羞成怒道,只是声音细小的像蚊子,别说何遇了,自己都怀疑,那根本不像是从自己嘴里冒出来的话。
等到芳卿心绪稍作平复,才抽出一部分脑子来思考:
他刚才说的什么睡衣?她这身上不是已经穿了吗?不对,好像是换睡衣,换哪件?……
芳卿忽然来了精神,鲤鱼打挺似地“扑棱”一下站起来,来到衣柜前仔细观察……
啊?
哦!原来是说它啊!芳卿一边了然,一边在心里问候了何遇七八遍。
*
芳卿昨天夜里被何遇搅动了一遭,一晚上都心神不宁,没有睡好,索性懒觉也不睡了,拿起摆在床边的衣服就去了浴室……
半小时后,芳卿从浴室出来,循着声音到了厨房。
此时,那个英武逼人的身影正在厨房里,背对着芳卿准备早饭。
芳卿蹑手蹑脚地靠近,恨不得把自己的呼吸都暂时性停止。
然后是猛地一下,芳卿在后面一把抱住了何遇。
何遇的后背宽广,芳卿第一次体会到,抱住别人是什么感觉。
恩?与被人抱住相比,感觉的确有所不同。
将别人----尤其是大帅哥,拥个满怀,更能有一种真实拥有的错觉。
何遇正在聚精会神地布菜,被芳卿冷不丁一抱,一个扑闪惊掉了手里地料勺,勺子“当啷啷”地落在面台上,自顾自地弹跳两下。
下一秒回神后,何遇淡定地洗了手,握着芳卿努力伸到自己腰间的两只爪子,勉强得以转过身来。
身体转到一半,能看到身后的画面时,何遇的惊奇比刚才被芳卿忽然一抱还要大,甚至是严重百倍地惊慌失措……
芳卿此时……
只穿了一件吊带睡裙,没错,就是那件烟灰紫色的蕾丝睡裙,是何遇曾在电话里要求芳卿见面时穿给他看的。
何遇对于自己的权利要求,不论大小,只要想,都会念念不忘。
昨晚他本想借着月上柳梢头,同芳卿来一段浪漫的人约天黑后的,结果刚一开门,人家芳卿的态度却只是:早点洗洗睡吧!
闹的何遇在心里怒吼三声:我洗好了,这不是准备过来睡……你嘛!
内心的山呼海啸,对面的人不知道,何遇只得装作若无其事地抱着芳卿走了几步,然后才给自己找了一个脚底抹油的借口。
经过一晚上的身心调整,积“欲”终于疏导完毕,但谁能料想,芳卿这家伙一大早就能给自己唱这出!
何遇强迫自己要集中注意力,眼睛不要老往少儿不宜的地方看,可tmd芳卿穿成这样,站在自己面前,还抱住了自己,一挤一压,让芳卿的上围显得更有料,那料是货真价实的,是那种不用加佐料和配菜,自己就是顶大梁当主菜的那种。
睡衣外面本来还有一件开襟睡袍,此刻的芳卿并没有穿,她只是单独选了里面的吊带裙穿在了身上。
丝质吊带裙爽滑微凉,但从芳卿抱住何遇的一刻起,她的内心就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暖流:
那暖流一会儿像热火,烧烤的芳卿胸腔燥热难耐,一会儿又如涓涓流水,行径芳卿身体的每一处,撩拨到四肢百骸,舒爽至极。
还在被圈着的何遇,在心里给自己掐着秒表,竭力挣扎着想数到“十”,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堪堪才数到“五”,理性保守派的天平终于再难维稳,顷刻之间偏向于感性行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