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感知着两手里的柔软!
然后,他又仔细揉捏了一下,这是什么呢?
什么啊?
不待何遇思考出答案,怀里的芳卿身体突然一紧……
是方才何遇的动作,让芳卿有了变化。
现在,芳卿体内就像有一条实化的弦,被人反复撩拨弹奏;
又仿似有根长长的楔子,无情地从芳卿的天灵盖直接钉穿到脚后跟。
是了,何遇也在察觉到芳卿奇动作反应的时候,后知后觉地领悟到,自己现在双手抓住的,不偏不倚,正是芳卿浑圆的翘臀。
此时的何遇,两手就像握到了两只炸雷,这可是非礼勿碰的地界儿,双手连忙触电一般,一秒弹开……
可何总毕竟是在风口浪尖上行走多时的人,处理突发状况那必须是相当有一手:
仅用几个眨眼,何遇就收拾好神识,调整了呼吸,再次轻拍了芳卿屁股一下,嘴里气鼓鼓似地抱怨到:“还不起来啊大小姐,准备把这破柜子当棺材板睡吗!”
芳卿“哎呦”一声,反手揉了揉自己的揉屁股,刚想张嘴抱怨,却忽然一秒变听话,配合地掀掉身上衣物,快速爬起来。
一场不算小的危机,终于不甚尴尬地化解掉了……
累了一天,芳妈洗澡的时候就有些像点头不倒翁,一冲一冲的,可真到坐到床上后,却偏偏又不困了。
芳爸更是精神,心里还在不停地敲着小鼓:卿卿跟那个何遇,到底是不是分房睡的啊?
人的好奇心只要一作祟,就像潘多拉打开了魔盒,明知没意义,但越想越希望探个究竟。
芳爸索性起身开门,佯装着去厕所,其实在经过书房门的时候,身体故意偏向墙面,耳朵故意用力地往里面听了听。
结果嘛!不出所料,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无功而返地回到房间,芳爸疑惑地像芳妈表露出自己的担心,芳妈嘲笑着自己老头子的所作所为:“真是,多大了,做老丈人的年纪了,还学人家听墙角,不害臊!”
芳爸瞪了老婆子一眼:“害什么臊,我这不是担心自家闺女吗!你说他俩又没结婚,万一那个啥,再那个啥了,吃亏的不是咱自己的闺女吗!”
“呸、呸、呸,那个啥?哪个啥啊?你盼点好成不成?平常不是说自己挺开放的嘛,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年轻人不都流行那个试婚什么的吗?”
“哟!还真看不出来,你什么时候脑袋开了这么大一个口子啊?是来之前刚开的瓢吗?”
“死老头子,说话真难听,你不就是想知道他们俩是不是分房睡吗,看我的!满足你愿望。”芳妈胸有成竹地爬起床
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芳妈可没含糊:
书房门“噔、噔、噔!”上手就被芳卿的老妈敲响了
芳爸一听出声了,在心里不由地后悔暗骂:这死老太婆,又要鼓捣什么景呢?
此时,何遇房间里的俩人已经分开了彼此,正在合力整理一柜子的衣服。
万籁俱静的夜,乍一听到敲门的动静,何遇和芳卿的身体都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完蛋!俩人这大半夜的,还挤兑在一个房间里,干嘛呢?
说我们啥也没干,就是闲着没事,先把衣服弄乱了,再把衣服捋平?
这借口说出去,估计骗鬼,鬼先生都不相信!
“噔、噔、噔!”敲门声再次催命般地响起
何遇给芳卿递了一个眼神,意思就是:你现在要出去顶上啊!
也是,能出门救场的,就只有芳卿了。
这种时候,何遇是打死也不能让别人看见,自己是从自己房间里出去的。
哎,这不是绕口令吗?自己从自己房间出来,还有罪了!
没错,这时候出去就是有罪的。
芳卿看来是“久经过沙场”,对付老爸老妈有一套。
只见芳卿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让它们看起来更像鸡窝,然后将眼睛眯缝了百分之五十,深呼吸,倒数三个数,一边左手揉眼睛,一边右手开了房门。
“妈!您半夜不睡觉,干嘛呢?换了床不适应吗?”芳卿“孝顺”地问
“哦,卿卿啊,你在这屋啊,瞧我给忘了,阿遇是睡这房间了,是吧?这是睡了吧?怎么敲半天不见有人回音啊?”芳妈说着,又故意听了听书房的房门。
“他肯定是睡死过去了,平时工作忙,睡的时间短,所以睡觉效率必须要高啊!您找我什么事啊?”
“嗨,这不是手机充电线不知道是忘记带了还是拉哪了?就是找不到了,你给我找一根出来,要不明天我没法给你拍照啊!”
芳卿心里好笑:就您那老年机,还指望着给我拍照呢?不就是想查岗吗?这破理由找的,连五毛的特效都不待加的,真抠门!
可面上总不好戳穿:“行,有,在我房间就有,我给您拿!”
芳卿一把拉着老妈,拽着转身回了房间。
芳卿先把自家老妈塞进门里,在自己紧跟着快迈进卧室的时候,右手背到身后勾了勾,做了个出来的动作。
一直不放心,猫在门后的何遇,趁机踮着脚走出自己的房间,轻手转开了书房的门,进门后,又无声地关上房门,以最快的速度换掉身上的衣服……
在芳卿从卧室里出来,大嗓门同送出来的爸妈说“晚安”的时候,何遇才“睡眼朦胧”地拧开书房的门,因为没戴眼镜,所以眯着眼睛道:“叔叔?阿姨?怎么了这是?睡的不舒服吗?”
芳卿一看何遇塔拉着拖鞋,站在门口那样,真是要给他颁一座小金人了,这戏演的绝对到位,匆匆套上的睡衣,还专门解开了最下面的一个扣子,更像是睡觉的时候不老实,自然地脱开的。
“没事,很好,你阿姨找东西呢,打扰你休息了,快回去继续睡吧!”芳爸掰过自己老伴的肩膀,往后拖。
“那…叔叔、阿姨,晚安!”何遇故意做无辜懵懂状。
“爸、妈,晚安!”芳卿昧着良心做轻松状。
终于,再次听到芳卿卧室的门被关上的声音时,门外俩人的心才还回到各自的肚子里。
何遇做了一个手掐芳卿的动作,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你才是猪呢,睡觉效率高!一下就睡死过去。”
报完一句话之仇后,俩人忽然觉得相看两生厌,彼此“哼唧”一声,这才真正是各回各房间,各见各自梦里的周公去了!
*
第二天的毕业典礼如期而至,诺大的礼堂,先是所有的毕业生聚在一起开大会,能沾边上台的领导都发一通高深的感慨言论,即使他们送每一届毕业生的时候,都是说的同一样的话,只是将发言稿里面的时间年份改成今年而已。
可不得不佩服他们,临场读出来的时候,每每还是能声情并茂的,甚至还有学生在下面,动情地抹眼泪,这真是死忠粉啊!
大会开完,然后是再以学院为单位开小会,给毕业生戴学士帽、颁发毕业证、各自合影留念等等。
学院还因为芳卿他们这一届,在毕业设计展上的优异表现,狠狠多花了十几分钟功夫,对台下的学生进行勉励。
芳爸、芳妈和何遇,就是在芳卿开小会,领毕业证,接受精神洗礼的时候进去的。
等芳卿领完毕业证后,何遇送上了一束合抱的花给芳卿,
何遇这次终于是换了花卉品种,不再是一味的郁金香,换成了热情而富有生命力的向日葵。
芳卿看着圆圆脸盘上的黄花瓣,那是永远选择追随着太阳的指引,一生都能满怀希望,坚定无谓地奔向前方的向日葵。
这花儿,正像极了此刻的毕业生们!
从今天起,他们就要真正走出校园,离开老师们羽翼的保护,真正以成人的姿态,独立面临社会上多种多样的挑战,继而在摸爬滚打,甚至头破血流之后,折腾出自己的一方天地!
合影环节,芳卿看到了芮蓁的新男友:
那男人,单从外表看,肯定不如姜晓一般青春逼人,可人家形象不够,配饰来凑,身上戴的、挂的,鸡零狗碎的一大套,那可是把所有城市精英的标配都占全了。
芳卿看完了闺蜜这能闪瞎人眼的男朋友,又转头望了一眼何遇,在心里品咂着:恩,还是自己的这个看得顺眼一点!
芮蓁也算芳爸、芳妈耳朵里的红人,所以相互交换着位置拍照,三五个人聚在一块儿聊天怂地,氛围也算异常融洽。
毕业设计展没来的人,毕业典礼继续缺席,他们就是吃准了学校不会放弃他们,肯定会把她们的毕业证完好无损地给邮寄过去。
也是啊,最终的证书只要一拿到,大学走的这一遭,也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至于是不是一定要见同窗们最后一面,以及和挥洒过汗水泪水的母校做一场仪式性的告别,好像都不是绝对重要,必不可少的环节一样。
没来的人自然有没来的理由,可到场的人,却不是这么想草草了事的,他们抓住最后的机会“疯狂”,相拥而泣也好,堵住暗恋的异性深情表白也罢……
所有人平时的矜持与底线,在这一刻好像都被无限地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