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浩渺的鲲鹏海,自古以来就是以丰富的渔业资源而闻名天下,每天到这里捕鱼的渔船鳞次栉比,风帆林立,好不壮观。
可近几十年来,林萧云让渔民们缴纳的供奉是越来越重,各种苛捐杂税名目繁多,如果渔民们稍有怠慢,供奉少了一些的话,不但这趟出海颗粒无收,还会遇上一场海难,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不过,在琵琶岛附近的海域却与众不同,这里常年风和日丽,鱼类众多,而且有没有供奉似乎没任何关系,依旧能打的到鱼。久而久之,琵琶岛的渔场便成为了附近许多渔民赖以生计的福地。
就在这犹如神仙福地的海域下面,有一座不大的院落。这座院落虽然没有非常的富丽堂皇,门面也不大,可匾额上“安国公府”四个大字昭示着主人不俗的地位。
这里就是龙族安国公安承焕的宅邸。
这安国公是龙族开国功臣,曾经为龙族披肝沥胆,立下赫赫功勋。曾经掌控了整个龙族的兵马,三分之一的鲲鹏海都是他们家的封地。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林柏逼宫事件中受到牵连打击,从此地位一落千丈,封地也只有了着琵琶岛一隅之地。
今天,阳光很好,安臣风一大早就推着安老国公到院子里来晒晒太阳。
看到院子里的杂草有些茂盛,安老国公伸了伸手指,嘴巴里发出哼哼哈哈的声音。
安臣风点点头,对安老国公说道:“知道啦!父亲!儿这就去清理。”
说完便拿起墙角的镰刀,开始沿着围墙清理那些藤蔓植物。因为经常清理。杂草不是很多,不一会儿的功夫墙根就整洁了许多。
安臣风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来到安老国公面前,指了指那片刚修正过的土地说道:“父亲,那里已经清理好了,您还满意吗?”
安老国公把头歪了过来,嘴叫上扬,缓缓地点了一个头。
这时候,安臣雨端了一碗汤药走了过来,喊了一声:“父亲!大哥!”便把药递给了安臣风。
安臣风接过药碗,用勺子舀起一勺来,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吹,又用嘴唇试了试温度,感觉已经不烫了,便送到安老国公嘴边,说道:“父亲,吃药吧!”
国公吃力的张开嘴巴,想把汤药喝下去,可是那汤药刚进入口中,便有一半从另外一边流了出去。就这样吃了几勺,流出去一多半。
安臣雨叹了一口气道:“哎!父亲如此境况,当如何是好啊!”
安臣风边喂父亲喝药边说道:“父亲积劳成疾,加上身体年迈,一时半活儿也难有起色。咱们不能丧失信心。”
安臣雨哼了一声,回道:“我有信心有什么用?我听说龙王那小子又准备跟云顶天宫讲和了,而且还想嫁祸给咱们安家。我现在是心急如焚啊!”
安家老大不说话,继续喂父亲喝药。
安臣雨叫大哥不说话,又继续提高嗓门说道:“大哥,你说这杀千刀的林萧云,苦活累活都是我们干,现在打不过人家云宫了就认怂,还要嫁祸给我们。我恨不得现在就杀进龙宫去,把林萧云那老小子的心挖出来看看究竟是不是黑色的。”
安臣风给老国公喂完药,将药碗放在一边的石桌之上,用餐布把父亲嘴边流下来的药汁一一擦干净。
旁边的安臣雨看他如此淡定,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却看到了大哥充满怒火的眼睛,一时间慌了神,到退一步,一只手撑在了石桌上,把刚才那只药碗给打碎了。
“我…我不是有意的。”安臣雨自知理亏,辩解道。
安臣风怒目圆睁,但是顾及到老父亲还在身边,不好发作。他低头看了一下已经入睡的老国公,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弟弟跟他过去。
两人来到一处僻静之处,安臣风压低声音怒斥道:“安臣雨,你看看你刚才是什么样子!在父亲面前大呼小叫,仪态尽失。要是父亲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
安臣雨辩解道:“我也是一时心急,大哥你莫要责怪。”
安臣风说道:“你说的那些我又何尝不知道。可现如今整个大陆上风雨飘摇,人人朝不保夕,咱们能在这远离纷扰的世外桃源里陪父亲度过他最后的时光,已经算是幸运了。”
“可是,大哥!”安臣雨上前一步说道:“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到时候林萧云把我们当做替罪羊交给云顶天宫,那咱们安家就完了!”
“谁是刀俎谁是鱼肉还不一定呢!”安臣风说道:“刚才辰妃娘娘来密信,要我们把林萧云正在开挖地宫的事情禀报给卓华元君,请求云宫大军讨伐林萧云。”
一听大哥这么说,安臣雨便来了兴趣,他搓了搓手,兴奋地问道:“辰妃娘娘终于肯跟林萧云那老小子撕破脸了?”
安臣风点点头,说道:“辰妃娘娘一直以来对咱们安家不薄,对咱们父亲一直是礼敬有嘉当年在上古之战的时候,娘娘巾帼不让须眉,身披甲胄,为龙族冲锋陷阵,为娘娘卖命咱们安家心甘情愿。再者说,那林萧云要把咱们当礼物送给云顶天宫,也要问问咱们安家答不答应。”
“可是大哥,这鲲鹏海地势险要,林萧云在此地经营了千万年,在加上龙宫易守难攻,云宫的军队要进来恐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啊!”安臣雨说道。
“这个嘛!辰妃已经跟我商量好了。等云宫的军队抵达鲲鹏海域的时候,咱们安家的旧部会把机关都关闭,将入海的大门打开。等到了龙宫,自然有辰妃安排的人把宫门打开。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云宫的军队可以兵不血刃,直达王庭。”
安臣雨大喜过望,双手抱拳道:“如此盛举,我安臣雨岂能错过。我愿为安家打头阵,这送信的差事就交给我吧!”
安臣风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两封信,上面都用龙族火漆封住了。他把这两封信递给安臣雨,说道:“这里面一封是我写给云宫元君的信,信中揭发了林萧云多年来犯下的累累恶行,包括背叛云宫,投靠暗戾,偷挖玄黄奇珍异宝。另外一封家书是给云宫的角木蛟,也就是咱们三公子。你务必要亲手交给他。”
安臣雨一脸严肃,郑重地接过了那两封信,信誓旦旦道:“此事关乎安家和辰妃的将来,臣雨必定竭尽全力。”
安臣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二弟,你自己保重,一定要平安回来。”
安臣雨回到自己宅中,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后便要匆匆离开。他的妻子见他如此匆忙,便开口问道:“夫君有什么急事吗?需要妾身帮你收拾吗?”
安臣雨停住了匆匆的脚步,回头望了一眼他妻子,说道:“我帮大哥出去办个事,过几天就回来,你在家看好两个孩子。”原本还想说什么,可这离别的时候忽然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一扭头便迈步出了离开了。
安臣雨跨上一匹龙马,一路朝鲲鹏海出入口而去。走了约摸一个多时辰,终于看到了那做巍峨的城关,悬浮在碧蓝的海水之中。
安臣雨来到城关前,抬头望了望城关上面“鲲鹏龙域”四个硕大的字。伸手从腰间摸出安国公府的令牌,递给看门的守卫,说道:“安家二子,奉家主令,出海办差,还请城关将军勘验令符。”
那个守卫接过令牌,匆匆赶到门洞里找到一位将军模样的人,把令牌递了过去。那个城关将军用两根手指捏住那个令牌,只瞄了一眼,就扔回给了那个守卫,并对他说了几句话,引得旁边的几个人哄堂大笑,那个守卫也嘻嘻哈哈地拿着令牌回到了安臣雨面前。
他把令牌随手一扔,戏谑地说道:“奉龙王令,你们安家出去需要龙王本人的敕令,你这块令牌不好使了。再说,你们家老头子也没多少日子了,这块令牌还是留着给他陪葬用吧。”说完便笑哈哈地转身要离开。
安臣雨哪里受过这般欺负,一把抓过那守卫来质问道:“拿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这可是安国公府的令牌,上面刻着出海免奏四个字。”
那个守卫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嘻嘻地说道:“安将军,这命令可不是我定的,您别为难我一个小守卫啊!”说完还看了一眼城门洞子里的城关将军。
安臣雨一把推开了那守卫,大步走进了城门洞,两旁的守卫伸出戈来阻拦,被安臣雨一手一根拽到了旁边。里面的人听到动静,立马拔出武器冲了过来将安臣雨给包围起来。
为首的那个将军怒斥道:“安家贼子,你不好好在家里养鱼,跑到这里来撒野,难道你们安家真要造反了不成?”
安臣雨按压住心中的怒火,抱拳施礼道:“今日我奉家主嘱托,外出办事,还请将军通融。”
那个城门将军冷笑两声,说道:“都说了没有龙王的亲笔诏令,你们安家谁也不能出海。”
安臣雨心急如焚,于是两掌打出将身边的两个守卫打飞。
那城门将大叫道:“安家造反啦!快将贼人拿下。”
于是众多的守卫蜂拥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