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妤一愣,顿时脸红起来:“妈,您怎么问这个?”
蒋温茂神情一正,说:“你这孩子,结婚生子是人之常情,你倒罢了,和光今年三十一岁,你们要是计划要小孩正合适,要是再晚几年,等你们想要,反而没那么容易了。”
岑子妤知道母亲的心病,当初就是因为结婚太晚,婚后五年才好不容易怀上她,生的时候又难产,差点性命不保,也没了生育能力。
“妈,我知道了。”岑子妤乖乖应下。
蒋温茂摸了摸她的头发,怜惜的说:“等你怀孕,就回家养胎,我亲自照顾你。紧”
岑子妤红着脸说:“还没有谱的事,您都说到哪里去了。”
蒋温茂笑了笑,说:“是妈心急了,想你们早些有孩子,对男人来说,有了孩子,整个心态都不一样了,也更懂得收心。雠”
一涉及邵和光的问题,岑子妤忙说:“肚子好饿,什么时候吃饭?”
蒋温茂只得叹了口气。
岑子妤托着下巴趴在阳台发呆,邵和光瞅准机会找出来,站到她身边晃了晃手,见她没反应,不禁问:“想什么呢?”
岑子妤瞟了他一眼,犹豫两秒,闷闷的说:“我妈不放心,都是你太的缘故。”
邵和光一愣。
岑子妤扭头看到他,眼神茫然,见她不在状态,邵和光也没法跟她计较,只好问:“去美国的事,跟他们说了吗?”
岑子妤摇了摇头。
邵和光诧异的问:“怎么不说?”
岑子妤重新托回下巴,淡淡的说:“反正我也不是天天回来,就不说了,免得我去了,你没去,我妈又胡思乱想,到时候等你也去美国,我们一起去趟二哥家,回来再跟他们说吧。”
邵和光伸手扶过她的脸,问:“是不是想我陪你去?”
岑子妤知道他不会去,但他脾气古怪,要是不小心激了他,指不定就真跟着去了,反弄得她不好办事,这么想着,岑子妤扯起嘴角说:“你会去吗?”
邵和光愧疚的说:“这次不行,但下次我一定陪你。”
万妈叫他们进去吃饭,等吃完饭吃过水果,已经十二点了,邵和光看了岑子妤一眼,说:“我上楼跟爸打个招呼。”
岑子妤点点头。
过了十五分钟,打招呼的人还没有下来,岑子妤担心赶不上航班,只好上楼去,走到紧闭的书房门口,她正要敲门,手按上去,门自己开了一条细缝。
岑天华沉声说:“和光,你跟小五是夫妻,当初你跟我保证,无论何时都会护她周全,不会让她伤心,我相信你能做到,才把小五嫁给你。”
“美国那么大,他们不一定能碰上,爸您如今不用这般防着我,事实上,我比任何人都不愿意他们见面,我也没有其他目的,就是想让小五出国散散心,她是顶着什么压力嫁给我的,我心里很清楚,宋景文是她的心病,不见,只会是结痂的伤口,见了,就是撕开她的伤口在上面撒盐,我不会这么做,同样也不允许任何人这么做,不管是谁。”邵和光的声音尽管恭敬,但有一丝冷意流淌其中。
岑子妤呆立——宋景文在美国?这些日子,她以为她忘了宋景文,可是在听到他的名字之后,岑子妤百感交集。
去机场的路上,岑子妤表情恍惚,眉眼间写着重重心事,邵和光摸不准她发怔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想同她说说话,她亦是有一搭没一搭,他目光深沉的看过去,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毫无察觉。
邵和光黑眸闪过一丝阴鹜。
罗宋早在机场守候,邵和光牵着岑子妤一走进大厅,他立马迎上去,跟在邵和光身后边走边说:“夫人的行李已经寄去美国的别墅,保姆会去机场接机,我仔细调查过了,保姆是美籍华人,有七年的安全驾龄,而且一直从事义教,夫人在那边所有的行程,保姆都会陪同,夫人的证件放在行李箱中,因为是特等舱,走vip通道,可以免安检。”
走到通道口,邵和光突然停下来,转身拉着岑子妤往僻静的角落走去,罗宋愣了一下,自觉的没有跟上去。
一直走到没有人的角落,他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岑子妤尤自抱怨:“飞机马上要起飞了,你……”
后面的声音全部被他吞入口腹,身体被按倒在冷硬的墙壁上,但他的身体却滚烫滚烫,密密麻麻的吻像倾盆大雨,瞬间夺走了岑子妤所有的意识,不知道吻了多久,两个人都呼吸粗重,等他餍足的稍稍离开,他的面色尚算正常,岑子妤却连眼神都迷离了,邵和光看得心头一热,内心的欲-望火热地燃烧起来,可惜身边没有床,不然他定要……
可现在不合适!
她必须离开一段时间,况且她的身体也不允许亲热,邵和光气闷的叹了口气,在她脸上亲了好几口,沉声说:“你乖乖的,一个星期之后我就去美国接你。”
岑子妤紧张的两边张望,生怕刚才的一幕被人瞧见,又担心航
班,没办法集中精神,只是含糊应付着,邵和光十分不悦的在她脸上咬了一口。
岑子妤大惊,差点叫出声来。
邵和光这才稍微解气,说:“我在你的箱子里放了一张卡,没有额限,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岑子妤一脸防备。
邵和光瞪了她一眼,但一想到有一整个星期都看不见她,心中顿时沉甸甸的,反而不忍直视她的面孔,他动作温柔的将她按进怀里,揉了把她的头发。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揉进身体里,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免她惊,免她扰,他才能真正的安心。
在飞机上,漫长的旅途,岑子妤有一半的时间都在睡觉,她又梦到了宋景文,这么久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梦到他,混沌不清的迷雾中,他远远地看着她,目光悲伤而忧郁,看得人心头发酸。
岑子妤朝他跑过去,可无论她怎么跑,他都远远的站在那里,无法靠近。岑子妤跑得筋疲力竭,她想问问他,他说过要带她走的,可为什么她都嫁人了,他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如果那天在机场分开他们是大哥的安排,他是心甘情愿接受这一切的吗?
岑子妤用力喊着,可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泪流满面,甚至感到绝望,她的委屈,她为什么会嫁给邵和光,他不给她机会解释,好似他们之间,也不需要这样的解释。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空姐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眼前突然一亮,岑子妤茫然的睁开眼,手抚上脸颊,已经濡湿一片。
空姐细心的递上湿纸巾,柔声问:“小姐,请问有什么能帮助您吗?”
岑子妤赶紧干擦了眼泪,尴尬的说:“我没事,谢谢!”
空姐替她盖好毯子,笑着说:“有需要请随时按铃。”
岑子妤回以一笑。
等空姐离开,岑子妤看了眼时间,还有三个小时才到美国,她打开电视看新闻,不到一分钟,她整个人呆在那里。
因为整个电视屏幕上是赫大的标题写着“当红女艺人韩静被集团贵公子包养,惨遭无情抛弃后自毁容颜,跳楼自杀!”
“一线女星的成名史,勾搭豪门企图飞上枝头变凤凰!”
“女艺人出卖搭上a市贵公子,一时显赫,惨遭玩弄,香消玉殒,美梦成空。”
每大电台都在竞相报导韩静的新闻,也在大肆影射她背后的男人是谁,a市数得出名号,电视台又不敢直呼其名的,不外乎那几家,岑子妤甚至听到有主持人含糊的说出四公子的字眼来,她紧握着遥控器,手背发白。
四公子是岑子千的雅号,只是在圈子里流传,并且那也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岑子千总是惹风流债,传到叔叔耳朵里后,被狠狠抽打了一顿,此后岑子千最不待见谁叫他四公子,谁叫就跟谁急,久而久之,四公子这个称呼几乎无人再提。
岑子妤仔细看了眼那个女主持人的长相,尖尖的一张小脸无辜单纯,面若桃花,腰细胸丰,腿又长又细,正是岑子千喜欢的模样,甜腻腻的声音有些耳熟。
阴沟里翻船,大概说的是岑子千这种人,这些年被他抛弃的女人都是一声不吭,但也不排除心怀怨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