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解药!我的解药!!!
这么一照,便将那瓷瓶照的如同半透明的冰雪一般,玲珑剔透,煞是好看?
莫非这也是慕容衡沂带来的?还有那件衣服……
乔糖糖却猛地一拍桌子。
不行,自己不能多想,没看到慕容衡沂的人,就不能自我感动,现在想这么多,全都是无凭无据的脑补,这简直无异于认输啊!
一想到慕容衡沂可能来过,却不愿意出来见自己一面,乔糖糖便觉得憋闷的很,感觉有点憋屈。
她不免想入非非,最后将恶狠狠的视线投向那张写了词句的信纸。
罪魁祸首就是它!
即便铁证如山摆在眼前,但乔糖糖就是不愿意先低头。
“好烦。”她的视线一不小心便被那信纸吸引过去了,如此反复几次,乔糖糖终于承受不住了,决定出门散心,也好过闷在屋子里,想东想西。
她说做便做,拿起梨花木椅子上挂着的披风,套在身上,便起身开门。
裹在白色绒毛里的脖颈,左右的晃动着,被绒毛摩擦出舒服的温度,像一只阳光下惬意的小兔子,暖洋洋的金光洒在身上,似乎便能够扫平一切的苦恼似的。
远处那群打雪仗的婢女此时应是累了,成群结队的在路牙子上坐着休息,谈笑风生,眉眼间神采飞扬。
乔糖糖看着远处婢女身上火红的斗篷,像朵朵红花开在漫天的白雪中央,视线触上去,对比鲜明的很,给这冬日也添上了些许生动。
她这才迟钝的想起,哦,原来还缺了另一样东西。
窗子与门在同一面墙上,距离不近,乔糖糖不过迈了几步便走到了窗边,但眼前的景像却只觉陌生。
门外的红梅,梢头未来得及迎接今日的太阳,便已经成了秃枝子,只剩下几个没来得及绽放的花苞和黄色花蕊。
她红了红眼角,忽然抑制不住的蹲了下去,开始伸手巴拉红梅花树下面的那摊雪。
扒拉到半尺深的地方,一切便全然明了了。
原来半尺深的雪中,纷纷落了许多红色的梅花花瓣,一瓣一瓣,像是谁的心被无端划破,不慎落在雪花中的血滴一般。
如此的触目惊心,虽然只不过是花瓣,乔糖糖却连碰都不敢碰。
昨夜梅花因为乔糖糖开了窗子,用暖气照拂,花儿娇嫩,适应不了那般剧烈的冷热交替,一下子耐不住,便枯萎了。
乔糖糖失神般的,伸出微凉的指尖,捧起了一捧夹杂着红色梅花的雪。
凉意顿时将乔糖糖的指头全给冻僵了,她朝手掌上呵了一口气,雪花在暖气的喷薄之下,迅速融化,而那花瓣经不住这般的转换,竟是像破败的手纸一般,满是折痕的软了下去,看上去了无生气。
乔糖糖的身子因为冷而微微发颤,她一头扎进房间,捧起方才放在床头的裙子和瓷瓶便走。
大厅里空荡荡的,因着节日的缘故,下人们今日全不用做工,整个大厅内只有一个穿着红裙的美人坐在正中央,百无聊赖的给白如润玉的手指一个接着一个的涂上蔻丹。
正是令檀琴。
几月不见,他比先前看上去更美了,虽是连日颠簸,赶路来了草原国,但他身上却丝毫也未见狼狈,皮肤紧致而白腻,比珍珠还有过之而不及,尤其是一双上挑的丹凤眼,或许是和二哥的感情愈发稳定了,越显出几分妩媚,少了原先在燕国奸细的烦忧下的那份机警。
乔糖糖唇角泛起一抹冷笑,接着扬眉开口道:“大师兄一个人在这里?也是巧了,怪不得人家都说,同门之见,心有灵犀。”
令檀琴见乔糖糖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一看就没什么好事,他微微仰头,对上房梁上的那双琥珀色眸子,目露难色。
房梁上趴着的慕容衡沂似乎早有预料,给了令檀琴一个安慰性的眼神,令檀琴对慕容衡沂翻了个白眼,而后将脑袋对向乔糖糖的方向,笑容温善,无懈可击:“糖糖,今日花朝节,我们两个外乡人,不如一起去外面感受一下民俗的优美,如何?”
竟然想转移话题?
令檀琴的这番姿态,简直将“他有问题”摆在了明面上,乔糖糖乘胜追击:“大师兄真是好兴致,但妹妹还是想问哥哥一件事情,大哥如此博学,想必不会拒绝妹妹如此小的一个请求吧?”
令檀琴转了下眼珠,权衡之下,点头清了清喉咙:“咳,我确实见多识广,但如今不是有花朝节摆在眼前吗?如此一个增进眼界的好机会,岂能轻易浪费?”
乔糖糖不顾令檀琴的拒绝,直接将那件梅红裙子扔到令檀琴眼前,最后一刻,她想了想,没有松手,而是将裙子紧紧的攥在手里。
分明是一副问罪的姿态,但面对手中的“罪证”,却连破坏分毫都不舍。
慕容衡沂在房梁上感慨:“真是嘴硬心软。”
他声音很小,底下两人并未听见,令檀琴换了条腿翘二郎腿,将座椅的后垫靠去一大半,衣领微微敞着:“糖糖这是何意?”
乔糖糖眨巴眨巴眼,泛起一丝无辜的神色:“还请大哥过目,看看您老人家认识不认识这件东西。”
令檀琴颇为宽容,没有跟乔糖糖计较“老人家”这个称呼,他潋滟的目光睨过那裙子,然后摇了摇他优雅的脖颈:“不认识。”
“真不认识?”乔糖糖再问。
“见都没见过。”
令檀琴否认的态度实在是坚定,乔糖糖也不好再坚持,只得将红裙卷吧卷吧叠回怀中,然后又拿出那瓷瓶,放到掌中,朝令檀琴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过来。
令檀琴目光里含着十分的疑惑。
倒也不是因为他演技有多好,而是令檀琴真的没见过这两样东西。
而相反的,他甚至还在好奇,用研究的目光,想搞清楚慕容衡沂历经千辛万苦,还找来自己和慕容煜做帮手,特地来到草原国,想要给乔糖糖的东西是什么。
那白瓷瓶上写着四个大字:胎毒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