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树铭注意到了两人微妙的动作,不禁笑了一下,继续说道:“邹师弟你不要打岔,我们言归正传。我刚才想到的,胡阳本是秦朝名将,当年可是与白起配合歼灭魏赵十五万联军的人,只不过后来遇到了赵奢,被打的一败涂地,之后便再无音信了。如果说有谁能够驾驭胡阳的,只有两个人,就是始皇帝和白起!”
三哥在一旁听的深以为然,示意俞树铭接着说下去。
“上一次心魔大帝出现时,正是我诛梦一脉实力强盛的时候,一方面有着众多门人弟子,另一方面还得到了当时皇帝的支持,所以在最初的阶段我们是占据优势的。但心魔大帝不仅心狠手辣,而且还很善于引诱执念至深之人为其所用,这些人在现实世界里对我们进行打击。诛梦门强盛如当时,却还是被心魔大帝找到了破绽,利用当时朝廷里的国师把我们诛梦一脉一举击溃!”
俞树铭缓了缓,见众人都在认真的听他说话,于是接着说道:“所以我觉得现在我们有必要行动起来,一方面向掌门报告此处发现的状况,以便于掌门能够及时搜集线索,判断是否真的是心魔大帝卷土重来了。另一方面,我觉得有必要去探查一下你们今天遇到的黑衣人的底细,搞不好他们就是心魔大帝培养的驱灵人!”
灵儿接话道:“我的直觉,以那四个人的身手来看,不像是驱灵人,简直太菜了!他们顶多是几个小混混而已。不过我能隐约感觉出来,他们是冲着我们两个的法镜来的,从这一点来看,他们很可能是受了驱灵人的指使!”
三哥一边听着一边思索,在俞树铭说完之后立刻说道:“说的有理,咱们不能一直这样躲着,应该立即采取行动了!”
听到三哥认可自己的想法,俞树铭自告奋勇的说道:“那这样吧,我回去报告掌门,正好回去向师傅复命。”
“你的伤没事了吗?”灵儿问道。
俞树铭缓缓动了动胳膊和腿,说道:“我觉得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何况我也不是走回去,坐坐交通工具的钱我还是有的。”
然后俞树铭问道:“那谁去探查驱灵人的底细呢?”
说完众人沉默一阵,然后其他三人都把头转向了邹清。
邹清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连忙摆手说道:“别看着我啊!我这一个新人过去肯定是必死无疑啊!”
“你刚刚不是还说自己是半仙之体吗?”三哥补了一刀。
“我……那是吹牛的!”
“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明天你们俩就出发吧!”说完三哥趴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了。
“你们不会这么狠心吧!”
俞树铭摇摇头也躺在了沙发垫上。
“你们也太……”话没说完,灵儿眼睛就瞪了一下,邹清立刻就把话咽了回去,转头走到三哥眼前说道:“欸!到底你是老大他是老大?很明显这个姓俞的外援是个卧底啊,他这是在想方设法消耗咱们内部的力量!你可千万不能上了他的当啊!”
三哥挥挥手说道:“朕乏了,退下吧!”
邹清这下真的慌了,站起身双手叉腰就开始大声叫了起来:“我靠!你们也太不讲道义了吧!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最后集体想着让我去送死,你们也太心狠手辣了吧!实话告诉你们,我死了这房子你们也得不到,我师傅那个老混蛋根本没告诉我房产证在哪……”
“哎呀!烦死了,滚下去!”灵儿这时已经拉上帘子躺在了床上,无法忍受邹清的抱怨起身喝道。
邹清看惹怒了灵儿,气焰立刻矮了半截下去,想了半天也还是没敢回怼灵儿,最后只得“哦”了一声,转身下楼了。
邹清离开之后,二楼隐隐响起了一阵低低的笑声。
第二天上午一早,俞树铭就收势行囊出发了。
“邹师弟我走了!你多保重哦!”出门前俞树铭说道。
邹清蜷缩在师傅的书桌上连头都没抬的回了句:“不送。”
昨天邹清担心了整整一宿,自己对这次去探查黑衣人的行动本能的有些抵触,又有些担心。
他听说过一种病,叫什么战后创伤什么的,说的就是有的新兵在第一次上战场之后,战场上那些惨不忍睹的残酷场景会给新兵的心里造成严重的创伤,在这之后这人就成了惊弓之鸟,只能缩在医院里进行治疗。
但他自己好像并没有那种神经质的表现,反而在冷却塔上面居高临下占便宜的时候,自己感觉还很爽!
而且这段时间里,邹清老是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有股什么东西在小腹那里乱窜。刚开始他以为是跟他一起掉下去的那只橐蜚身上的什么虫子、虱子或者是橐蜚的蛋钻进了自己的肚子,没准哪天上厕所的时候就能“啪”的一声,排出一只带毛的怪物来,邹清想想都觉得恶心。
但后来想想,这种感觉不太像是自己怀了野种的反应,自己连一点呕吐都没有,应该不太可能是有了。
然后他突然想到了小腹那里可能就是叫做“丹田”的位置,而在那个位置窜来窜去的,很可能就是武侠小说里说的“真气流转”!
怪不得自己掉下去醒来之后身上一点伤的都没有,这真气果然是比云南白药强得多了啊!
他不能确定自己的身体到底是出了什么情况,但能大概猜到这应该是一种好的变化,所以在其他人聊天的时候,才会说自己是半仙之体。
可是对于这个阶段的他来说,这半仙之体就好比放在鸟窝里的金蛋蛋,不但得不到正确的利用,吃下去之后反而容易噎死。
想来想去,他也没能做出决定,夜深人静之后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凌晨的时候醒过来一次,觉得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甚至想过要在其他人睡熟之后自己偷偷溜出去,但又一想如果自己就这么消失的话,肯定会让他们瞧不起的。何况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自己终归还是要回家的啊!
于是他在反复煎熬中终于迎来了天亮,俞树铭走后他才又睡了过去。
“起床了,别以为赖床就可以不去了!”灵儿揪着邹清的耳朵把他叫起来。
邹清看灵儿站在身前,晃晃脑袋提鼻子一闻,一股清新的香水味钻进鼻孔,立时觉得身心都舒畅起来。
在灵儿的注视下,邹清心里上百条拖延时间的小计量完全没敢施展出来,乖乖的收拾好了自己的背包。
“我去哪找他们啊?”邹清背上背包突然想起了这个严重的问题。
灵儿挠挠头回道:“我上哪知道去,你觉得哪里像是他们呆的地方,就去吧。”
邹清在灵儿的催促下终于出了门,埋头走在已经大亮的街道上,心里盘算着应该去哪里找那些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