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意难测

　　轩严在有着灰的涎岚居居住了起来，又一次过起了平静幸福的生活，他每天便是照顾轩无和灰，简简单单，有一瞬间轩严都以为这才是现实，自己曾经的经历反而是梦。可这涎岚居外，那一片无垠的山丘，在告诉轩严，这里是吞天老祖的内含空间，这才是梦。自己必须面对现实。所以在第二日的时候，便先是侧面从灰这里先了解了一番灰如何来到这里，可灰也并不清楚，甚至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对于吞天圣尊的存在，却是知晓的，对于吞天圣尊这个和蔼的老者，灰还是十分敬仰的。但灰并不是傻子，灰与轩严言谈之间，也透露自己的担忧，可就如灰说，如此，就是再差，也比在秋云好吧，也许就是这一句话，让灰放弃了所有的挣扎，宁可把这梦做下去。

　　轩严自然明白灰的想法，可抱着自己的孩子，轩严心中更加急迫了，他不能让自己，更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在牧堡成长，成为妖兽血食。所以在第三日的夜晚，轩严在灰睡去后，悄悄起身到了院中。向着空无一人的院落中躬身拜道：

　　“老祖，轩严求见”

　　起初并没有什么回应，可轩严就这么躬着身等着，就在轩严都怀疑吞天圣尊是否还来的时候，突然夜空中荧光散落的明亮了许多，而一个苍老的影子也映到了轩严脚下，轩严赶紧又说道：

　　“老祖，轩严有罪，惊扰您老人家了”

　　吞天圣尊声音缓和的说道：

　　“你可知这夜空中最皎洁的那轮圆是何物”

　　轩严抬头，看到这夜空中星辰遍布，根本不是自己以前所见得夜空，轩严所知的夜空，寥寥星辰闪耀。而此时不仅有布满的星辰，更是有一轮巨大的圆形星辰闪耀。轩严看的出神，却不知是何物，吞天圣尊缓缓说道：

　　“上古之前，夜空繁星，皎月长明，这是我根据一本古籍，自己绘画的夜空”

　　轩严看着最大的圆形星辰，说道：

　　“它是皎月”

　　“嗯”

　　说完此话，吞天老祖眼中有着淡淡的落寞，而后看向轩严，说道：

　　“此地，可有何不如意之处”

　　轩严躬身说道：

　　“老祖厚爱，顾轩严妻子，轩严哪敢有半点不幸之心”

　　吞天老祖微微点了点头，轩严继续说道：

　　“可轩严本就残末之流，怎可只存老祖护佑之心，而不得为老祖，为圣族略进绵薄之力”

　　说道此处，双膝跪地，说道：

　　“请老祖赐轩严回圣域，做一站街小厮，轩严易当尽心而为”

　　在轩严说出这句话后，轩严只觉眼前景物陡变，虽然还是那个涎岚居，可轩严明白了，自己应该不在灰存在的那个了。吞天老祖走过轩严身边，轻轻唤道：

　　“起来吧”

　　轩严跟在吞天老祖身后，出了院门，只觉眼前景物飞逝，转瞬到了圣域的上空。轩严和吞天老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圣域的夜色。此时的圣域，一片灯火通明，到处都是被押解的人族在哭泣，不仅如此，轩严看到有些新的人族侍者也在被安静的压来。逐渐分配到各个府邸。似乎这是两个世界，一半是混乱毒打残杀，一半是整齐恭敬。这一眼望去，轩严便明白了个七七八八，这是在调换整个圣域的人族奴仆。而被换下来的人，都将被送往血池直接杀掉化血。但一般这些事情是整年轮回，但此时情形，虽然不是满年之数，一切却也是在必然之中。吞天老祖回首看了轩严一眼，而后一步迈出，轩严与吞天老祖便到了下方。落地之后，吞天老祖走在前面，轩严恭敬的跟随，可随后轩严便发现了异常，那就是，第一没有妖族向吞天老祖下跪，圣域之中，有些低级妖兽却是是没有资格面见吞天圣尊，也许并不识得圣尊。但在场的化形妖修不少，化虚妖修轩严都瞥见了一位，这些家伙怎么可能不知道吞天圣尊。但他们只是向轩严投来了憎恨的目光。有些甚至直接杀气腾然而起，可最后却是忍了下来，并未上前找轩严的麻烦。轩严略一思索，便明白这些妖兽是只能看到自己的，吞天圣尊，他们看不到。那圣尊这是何意，为何单单让自己露面，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族大摇大摆的在圣域招摇，这是在自己拉仇恨找死吗。轩严还在思索着吞天圣尊的意思，吞天圣尊却缓缓说道：

　　“本想把这些杂乱之事处理了干净，在放你出来，免得碍眼，不过你既然要来，便也看看，可有无辜之人，你若开了口，到也可以留一留”

　　轩严听到此话，不知为何，反而心惊不已。轩严想到了一个人，曾阿牛，于是说道：

　　“老祖，这次大乱，我下族罪大恶极，老祖虽有宽仁之心，可值此之际，轩严岂敢妄自多言”

　　轩严说出“老祖”这两字的时候，刻意的加大了声音，可四周的妖族，看向轩严的目光还是同样的愤怒，厌恶，甚至有一化形妖族，还企图冲上前来对轩严出手，还是同行的一个化形妖修拦截了下来，甚至与其争论了起来。看到了这些，轩严不由得看向看了一眼身前吞天圣尊的侧影。心中思绪难平。

　　“嗯，不错，轩严，你不是个笨人，这样很好。但我也要让你记住，在这圣域，只要有我罚天的庇佑，你什么都不需要怕”

　　“轩严明白”

　　说完这些，吞天老祖却也没有在多说什么了，就这么慢慢走着，直到他们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场地，在这里，密密麻麻已经有近千人了，还有大批人被押送而来。大批的人族在被一队队的压上飞行妖兽，而这些飞行妖兽，一个个也是鲜血淋淋，甚至从他们颈骨上有铁链穿过，更是有皮鞭挥打而下，在这里咒骂声，哭泣声，哀嚎声，响成了一片。

　　轩严的出现，起初只是引起外围妖修的注意，可是很快就如同转染一般蔓延开来，本吵闹的广场安静了下来，在所有的妖兽眼中，轩严就这么一个人大大方方，肆无忌惮的来到了这里，眼中没有在意任何妖修。血晶的，化形的，甚至在场中一处临时搭建的石台上坐着的一位独臂的，明显是化虚的妖修都看向了轩严。可轩严就那么平静的一步步走过了人群，走上了石台。这次轩严倒是给这位化虚妖修行礼了，这位化虚妖修却也是轩严认识的，笑天府的霸灵，不过此时却是已成独臂。霸灵脸色十分不善的说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

　　轩严先是看了一眼身旁的吞天圣尊，可吞天圣尊只是静静的看着台下的一切。并不言语。轩严略微迟疑，霸灵又冷冷的问道：

　　“我在问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轩严刚刚想好说辞，本欲回答，可下方一名化形妖修喊道：

　　“大督领，杀了他，杀了这个卑贱的血奴”

　　这一句话，引起了共鸣，一时间喊杀声震天，一个个妖修齐声喊着：

　　“杀，杀，杀”

　　不仅如此，那些血晶妖兽，开始兽吼。而此时，在霸灵身旁的一名化形妖修，更是带着血红的眼睛，直接冲了过去，用一柄剑，直接抵在了轩严的脖间，硬生生的压着轩严跪了下来。那妖修在控制了轩严之后，看向霸灵，说道：

　　“大督领，您下令吧”

　　霸灵眉头紧皱，看着台下疯狂的叫喊，却也并没有冲昏头脑下令处死轩严。可马上又有一个化形妖修上前，抱拳单膝跪倒在了石台前，说道：

　　“大督领”

　　而后第二个，第三个...........。

　　到了最后，霸灵上前一步，眼中带着霸气，看着台下众化形妖修，大喊一声：

　　“好，我霸灵今日便顺众兄弟所愿”

　　后拱手说道：

　　“此次大战，孽畜一族尽数诛灭，在我等要求之下，易已将三大牧堡血奴诛杀过半，如今在将圣域的这些杂碎杀个干净，也算是出了我等弟兄心中一口恶气”

　　说完，伸出手来将轩严头发抓起，恶狠狠的说道：

　　“可这个杂碎，仗着老祖的些许庇佑，竟敢不把我们兄弟放在眼里，实属该死，今日我们便将这血奴斩杀，过后，我霸灵亲自前去祖锋请罪”

　　说完，将轩严的头向下方甩去，看向一旁的化形妖修，说道：

　　“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