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末路
一处飘渺山巅之上,此时已经醒来的轩严看着飘飞到了身前的五柄灵剑,眼中却并没有太多激动。孤封尘说道:
“此五把灵剑,均已达到虚品玄阶,尤其那把水灵剑,乃玄阶中的顶级,有此五柄灵剑护持,你方有些许自保之力”
轩严听后,抖手收了五柄灵剑,孤封尘最后缓缓说道:
“此次借运之事,你切不可外传,否则伤己伤人,轩严,此你要谨记”
轩严点头道:
“晚辈明白”
说完了此话,孤封尘再无话语,随着孤封尘的消失,轩严重新回到了一马皇城,而身前不远处,小十和节主正焦急的在寻找自己,轩严出现,立即引来的小十和节主的注意,小十跑过来,一下子扑到轩严怀里,责问轩严去了哪里,但这一次节主,竟也走到了近前,拉住了轩严的衣角,轩严一边安慰着怀里的小十,当看向节主时,节主的眼中有泪光划过。
中天大陆西部大陆,此时荀城之中,一处巨大的地下石室,其中间为一个巨大的青石堆叠的大厅,又有四条通道,百间密室,其中有三间靠近大厅的里面分别坐着三个少年,其中一间那满头汗水的少年,正是荀家少子荀飞岩,而在大厅中,盘膝凭空坐这一个老者,而这人正是荀家当代冥真老家主,荀过海,而此时荀过海虽然闭目似眠,但其眉头紧皱,显然并非安然处之。
其中三间密室中,荀飞岩直接盘坐在一只巨大的紫色灵芝之上,那灵芝时时发出淡淡光晕,维护着荀飞岩的神识。而四周更是有着一瓶瓶被打开的丹药瓶,那丹药瓶,各色各种,有红彤彤浓郁火灵力者,有翠绿生机者,有淡淡水韵者,有厚重土黄者,有金光闪闪者,更有奇怪木盒,石盒,甚至不知属性的瓶盒,单单这药瓶便以是极品珍宝,何况其内曾经装存的灵药,此时这些药瓶七七八八已经被打开,有的还放的整齐,有的跌倒散落一旁。而盘膝坐在巨大灵芝当中的荀飞岩却出现了更大的异常,那汗水从额头滑落,竟在皮肤上划出了一道血线,起初只是一条,而后第二条,第三条,荀飞岩的眼睛开始抖动,试图睁开。整个身体也开始抖动。
而与此同时另两间房间,而其中一间房间中,灵药灵瓶也是一地,而此时一少年坐在一块巨大灵石之上,但仔细看去,这少年虽然端坐着,可鼻,嘴之间淡淡血迹已干,竟是早已没了气息。
而第三间的少年,则是周身有着五个五色灵珠,那五个灵珠不停的旋转,透出一层层的灵力,最后全部注入中心的少年身体内,可就是如此,这少年也是已经满脸通红,气息紊乱。不仅如此,这少年竟逐渐睁开了眼睛,满眼皆是血色,就在此时一直没有动静的荀过海也睁开了眼睛,直接一指跨过空间,点向那睁开眼睛的少年,一股冥真之力飘荡而去,可就是如此,那少年也并未完全稳定下来,反而从眼睛开始,身体出现裂痕,荀过海快速结了一个复杂色手印,一个金色的符文快速生成,向着那少年打去,可就在那符文打在那少年的身上时,那少年身体直接遍布了血痕,一口鲜血喷出,倒了下去,竟瞬间气息全无。就在荀过海怒目惊心之时,最后剩下的荀飞岩身下的巨大灵芝竟不知何种原因爆裂开来,荀过海直接一步进入了荀飞岩所在的房间,伸出手来,凭空展出十枚金色钉子,并连续将十枚钉子钉在四方。十枚金色的钉子,彼此发出金色丝线,快色串联,一层层相互折叠,围绕荀飞岩,但荀飞岩的气息根本就无法稳定,荀过海一指点在荀飞岩的额头,大喊道:
“岩儿,醒来,醒来”
荀飞岩眼睛拼命的挣扎抖动,可到了最后一刻,也没有睁开,随着嘴角鲜血的流出,气息在转瞬间消失而去,再无生机。看着眼前的情景,荀过海,满脸的悲痛,但不过转瞬眼睛怒睁,再无留恋,转身一步离去。
而江家之地江城,魏晚吟无声无息的看着身前三个已经气息断绝的少年,这三个少年显然并非刚刚死去,其尸体已经完全僵硬,血迹早已干结,而一旁的魏晚吟口中喃喃自语着:
“云雨,海天,芒川”
与此同时成家之地成城,此时满城之人都在议论:
“听说成明大公子化虚之劫已过,已就永虚之身”
“不只如此,听说成运六公子也度过了化虚之劫”
“成家竟走了如此大运,两位公子度过了化虚”
“可不,听说此次是大公子成明,四公子成化,五公子成无,六公子成运,四位嫡亲公子同时化虚,若消息属实,这成家可真是撞了大运了”
就在这些人议论之时,突然整个成城响起一道雄浑苍劲的声音,道:
“今我成家子嗣,成明,成运,铸就化虚大身,宏我成家绵延万世之基,我成家大摆宴席,庆贺百日,凡元婴之修,皆可入府道贺,瞻我成家之幸,共庆我成家万万年”
这声音过后,四下一片议论,更是有人道:
“这可是成家老家主成昆吧”
“那股威势,像”
“如何,诸位,这喜宴可要去得”
“既在这成城,我等如何能不去的,不仅要去,还得要有厚礼相送才是”
这话说出,众人脸色不一。
而与此同时,铁家铁城,此时铁城中,铁倾居上,两侧又共坐着十五位身形魁梧气息化虚的铁家之人,左侧四位是年龄与铁倾一般的老者,五位中年长者,右侧则六位都是中年长者,而大厅里呼啦啦站着一众近百名的铁家子弟,而居前当中为首者,铁家嫡孙铁兰,铁兰左侧又五位同样已达元婴大圆满之境的少年郎,右侧又五位以达元婴大圆满直接的少年郎,而其余之众,也均是元婴后期圆满之境,如此多子弟,此时一个个眉目凝重,屏息而待。
而坐在右侧位首座的一位气息稳重的中年男子起身拱手道:
“大伯,凡我铁家宗亲近系子弟,元婴大圆满者,尽数在此了”
铁倾点了点头,看向下方一众子弟,眉头凝重,道:
“往往茫茫,不尽人世,我铁家也有如今之地”
这话说出,下方一片死寂,皆有悲色,铁倾继续说道:
“铁家如此,我铁倾之责,铁倾愧对铁家列祖列宗”
下方所有人起身,右侧首位道:
“大伯,这不是您的过错,这是他们害我铁家”
而左侧首位老者,也道:
“大哥,这个时候了,不要在责难自己了,铁家为艰,还得大哥带铁家过此困境”
其余众人也是附和,其下众元婴子弟更是躬身,道:
“铁家为难,我等愿与家主共进退”
铁倾舒了口气,示意众人落座,而后道:
“值此危难之际,我铁家唯当自强,今招族内子弟,只为一事”
说完看向坐下众子弟,铁兰当首,躬身道:
“我等铁家儿郎,愿为铁家共赴时艰”
而后众子弟易同声道:
“共赴时艰”
铁倾点头,道:
“今聚我铁家英才,出铁家举族之力,助诸位子弟化虚,唯有此徒,方可挽我铁家颓势”
这句话说出,下方百位子弟,自是有无惧前行者,但也有畏惧胆怯者,更有不知所措者,为,三,三,四开。更是有人在小声议论了,显然来此的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此次被传唤来的目的,此时听到缘由,非人人可以接受。铁倾眉头一皱,而右侧首位化虚中年眉头一皱,道:
“怎么,看来众子侄有二心者呀”
说完扫视那些出声议论的少年,很快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但也有大胆者,其中铁兰身后三排者,一个青年直接大声说道:
“九叔,这事不能这么说,这化虚本就太过无望,我等惧怕也是有的,伯祖父,九叔为家族虑,但想来必也是念及我等这般无甚机缘劣徒的”
这少年话后,平静间隙,又一人道:
“是呀,九叔,铁空说的对,铁空与我资质本就一般,铁空二十有九,我铁欲二十有八才堪堪入的元婴后期之境,今都以过而立之年,自是比不得少家主了,少家主年少有为,资质更是万里无一,这化虚一徒,我等入之必死,既是死局,不如旁观,且看一看诸位族弟一展风采,也省了浪费族内资源不是”
那铁空听后,也接嘴道:
“铁欲说的对,何必将族内本就珍贵的资源浪费在我们身上呢,有少家主在,我等领命恭顺侍候便是了”
铁空,铁欲这番话,显然迎合了许多人的心思,大家又开始出声议论,更是有人附和铁空,铁欲的话头。而左侧首位的那名化虚老者,一声咳凑,下方皆禁声了,那老者先是看了一眼一脸沉默的铁倾,道:
“大哥,这事,不如就由我来处理,可好”
铁倾看了一眼老者后,道:
“七弟呀,四弟,五弟以归来路,今我一众亲族兄弟,如今也就我等五人尚在,当需共勉,今你又任了族监之位,自是与我应分理铁家之事,今日一切,你皆可一人定夺”
这“七弟”拱手道:
“铁翼领命”
这铁翼冷看了一眼铁空和铁欲,那二人赶紧拱手道:
“七祖父”
铁翼点了点头,眼中有些哀伤的说道:
“铁空,你是言二哥的嫡孙,幼时,二哥待我一项亲近,如今想来如在昨日”
铁空道:
“七祖父,祖父当年便是化虚不成,生死道消,父亲又是折损此徒,我们这一脉,本就无大关系,易从不敢奢求家族重视,所求不过一番富贵,安了此生罢了”
铁翼点头,看向铁欲,道:
“铁欲,你呢”
铁欲道:
“七祖父,此次七家大战,我父战死暹罗城,七祖父,您可要为铁欲做主呀,铁欲不求有大功,只愿为家族尽些绵力,我愿去真定城做个守城侍卫,为家族一生守城”
铁空也道愿意做个守城侍卫。
说完二人一起躬身等候,而四下也有一个个子弟,如同铁空,铁欲一般拱手一声七祖父,其意明显。
铁翼慢慢的等着,当最后再无人躬身后,才道:
“你们也是有心的,既如此,老夫便依你们了”
听到这话,那二十几位躬身子弟,一个个激动的又是连连大谢,而后他们却又看向了首位的铁倾,但铁倾自始至终没有言语一句。而就在这时,铁兰左侧身旁的一个与铁兰年龄相仿的少年,直接拱手先是对着铁倾一拜,而后又对铁翼拱手道:
“祖父,孙儿有事要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