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谋我算
在天石矿脉的后几日,轩严在徐老的带领下,又去了几处人迹罕至的小矿洞,也指出了一处有着矿脉的大矿洞,据徐老所说,哪里有着一整条的灵石矿脉,如果在那里挖,每一镐下去,下来的都是灵矿,但徐老告诫轩严,要想长命就要去人少灵矿少的矿洞,虽说采矿量会低一些,但可免去许多麻烦,轩严虽没有细问是什么麻烦,但心中也有了一二。徐老上了年纪,并不能如轩严一般一日工作十一个时辰,徐老又带轩严参观了他休息的地方,一种在高悬岩壁之上,隐藏在黑暗中的小石洞,石洞只有半人高,一人多深,进入之后,从里面用巨石封住洞口,便可安然入睡。徐老甚至将自己备用的一个石洞告知了轩严,让轩严使用。如此轩严每日便工作十一个时辰,只留下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躲入小石洞中休息。日复一日,到了第六日,轩严竟有些适应这种日子了,而在第六日,轩严从储物袋倒出了三日量的灵矿,徐老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便收了去。轩严说道:
“徐老,今日成五就要走了,还望您多多照顾自己”
“怎么,你不来了”
“自然还是要来的,不过可能会耽搁几日”
“放心,老头子一会半会还死不了”
轩严笑了笑,却也不敢多耽误时间,尽量想在申时前多采些矿。
如此辛劳了六日,轩严在何牧辽那里被克扣了六日灵矿分量,在石蟾结界换取出了十六枚上品,九枚中品,三十枚下品灵石,而在罗牧辽处,被扣取的孝敬也并非只是一枚了,而是六枚上品灵石,如此轩严手还有十枚上品灵石,后又在胡老那里缴纳了六枚上品灵石,至此,轩严辛苦六日,最终所得不过四枚上品,九枚中品,三十枚下品灵石。
秋云牧堡边缘的一处无人破败草棚之中,呼呼的风吹的稻草和灰土在夜色中翻滚,空无一人的院落,突然有微弱的响声,无人的木门轻轻的打开了,随后关闭,在暗淡的小屋中,一个人影渐渐显露了出来,那人单膝跪下,说道:
“大人”
漆黑的屋内空无一人,似无人回应,可就是如此,那人仍是低头静候等待。
就在那人头微微有些疑惑的时候,一个黑影才渐渐显现了出来,不过却仍躲在黑暗之中,其显现似乎只是为了给下跪之人一个回应。黑影说道:
“说吧,他都做了什么”
“大人,成五在古阳街新家安定了下来,但却回绝了令牧辽的其他好意,其先后前往天石矿脉两次,第一次一日,第二次,六日,今日刚刚返回,而且据古十一汇报,有一个特别的人在成五搬家当日日落时分前去拜访了成五,相谈半个时辰方才离去,我们跟随追查,发现那人是秦牧首府上的,因秦牧首附上并无我们的人,对此人所知甚少,并不能详查”
黑影阴沉沉的笑了笑,说道:
“好了,下去吧,给我继续盯好了”
“是”
那人说完后,身体渐渐隐去,屋门开启后又关闭。漆黑的屋中,黑影说道:
“二弟,你觉得呢”
另一道黑色的身影显露出来,说道:
“缩回去了,到也还谨慎”
“嗯,至少不是傻子”
“那大哥的意思呢”
“既然缩了回去,就打他出来”
“我们亲自出手”
“令海沉那口气恐怕咽不下去,既然咽不下去,我们就让他吐出来”
“小弟明白了”
“让孙十亲自安排,别留下首尾”
“嗯”
两人商量妥当之后,又将身形融入夜色,不见分毫。
而此时,在城中心一处华丽的别院,秦牧首端坐在上座轻轻品了一口手中灵茶,对着站在一旁的吴疑说道:
“你去见了成五”
“是的,大人”
“那你对他熟悉吗”
“还算熟悉”
“奥,那就说说他吧”
“成五此人..............”
吴疑并没有太多隐瞒,将轩严所作所为竟说了七七八八,却并未谈及自己与轩严的关系,秦牧首听得认真,当吴疑说完后,眼中露出些许赏识,说道:
“到有些真情义”
“牧首大人所言甚是,一语便点中了此人的要害”
“怎么,你似乎并不看好他”
“此人过于看重情义,少谋断,所以才几乎身死牢狱”
“不错,不过我看重的并非这些,此子我总感觉日后必成大器”
“牧首大人,仅凭一场比斗,便下如此论断是否.......”
听到此话后,秦海的身上猛然发出金丹圆满的灵压,铺天盖地的扑向吴疑,冷冷的说道:
“吴疑,我欣赏你的谋略和胆量,但我秦海混迹秋云百载,若没有点识人之明,早就死一百次了,你的路还很长,不要走的太心急了”
秦海说完此话,冷冷的盯着已经跪倒在地,苦苦支撑的吴疑,而被灵压压的单膝下跪的吴疑,全身已然颤抖不停,却硬咬着牙说道:
“吴疑谢牧首大人教诲”
直到吴疑满头大汗,几乎不能支撑,秦海的眼神才缓和下来,说道:
“起来吧,我还有话问你”
吴疑起身站立一旁,秦海又问道:
“按你所说,他在天剑宗时,灵根资质应该很高,你可知晓”
“回禀牧首大人,据吴疑所知,成五乃五灵根修士,水灵根甚至可能是极品灵根,其余四灵根也应在中品以上”
秦海眼中露出不解,继续问道:
“他可练有血功秘法”
“牧首大人所指应该是当日他血台比斗,所用的血法秘术吧”
“不错”
“大人,囚十三之地,除了长阳弟子,其余两宗是绝不会涉及血法秘术的,一来血法之术,本就是长阳祖师自创,据在下所知,整个囚十三之地只有长阳运天功这一种血法之术,而此法乃长阳不传之秘,岂会轻易授于外人。而成五乃天剑元婴老祖爱徒,必以剑技压人,何需旁门”
秦牧首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说道:
“我要你明日去见成五,一来探听他为什么会拒绝令海沉的好意,二来劝其入我幕下,为我所用,你可明白”
“吴疑谨遵牧首大人之命”
“好了下去吧”
吴疑下去后,秦海下手位的一把木椅上,一个人影显现了出来,那人竟也是佩戴金色禁灵锁,也就是说又是一名金丹修士。那人脸带玩世不恭,说道:
“秦哥找我来,就是看你这么一出训诫下属的好戏吗”
“叫你来自然是让你看这出戏,不过,戏还没完,我要你盯着他们接下来怎么唱”
“奥,那秦哥到底在意的是吴疑还是那成五”
“吴疑此人,是个人才,不过还需要在看上一二,但成五此人我更在意些”
“这成五我也听得一二,以血功秘法血台险胜,不过就算如此,秦哥也不必如此重视吧”
“辽,我等修士,到了你我的境界,虽不得上体天心,却也自有悟感,成五当日使用血法之时,我突感觉他就如同一座大山,压的我喘不过气来,虽然只有刹那,但也已让我心中大惊,后来我又细细探查,却在无此等感觉,也未发现任何异常,此次,让你跑上一遭,也是想让你好好探查一番”
“还有这种事”
“也许只是我的错觉,不过此人来自囚笼战地,一身修为尽失,却活了下来,而后又迅速崛起。若他所说属实,所见谈及中天之人,必是元婴之上返虚大能,吴疑所述他的囚笼事迹,也是盛衰无测,此人生死运道,都太过蹊跷,绝非常人”
辽的眼神也变的凝重起来,他与秦海百年修为,已入金丹,若说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那是笑话,但两人的人生,与轩严比起来,确显的平淡些。辽点了点头,说道:
“我明白了,秦哥”
秦海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看着漆黑的夜空,眼神冷瑟,说道:
“这秋云的夜静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