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孙哥威武……”
“孙哥威武……”
“孙……”
众少年齐声欢呼,他们未能看清孟翔最后的动作,按照思维的惯性,只以为是孟翔的手骨臂骨彻底碎了。
但是,他们的欢呼声戛然而止,因为他们看到孙央陡然侧飞而起,在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中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啊……”
“孙哥怎么了……”
欢呼声变成了惊叫,众少年慌忙冲向孙央,只见孙央左肋下鲜血涌出,瞬间染红了半边衣服,甚至,他们骇然看到一截断折的肋骨刺破衣服露了出来。
孟翔的那一拳当真是用上了全力。
而仅仅淬体六阶便能够打断身为凝气境的孙央的肋骨,这也足以说明孟翔的肉身力量不是一般的强悍。
“啊,痛死我了……”孙央在众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肋骨断折带来的剧痛几乎让他昏厥。
孟翔一拳砸断对方肋骨,几乎耗尽全部力气,脸色更加苍白,但此刻他看也不看孙央一眼,只是一把将那袋子灵石揣入怀中。
“小兔崽子……你耍诈……”孙央强忍疼痛,厉声喝道,看向孟翔的目光中满是滔天恨意。
“耍诈?难道你以为我会一直和你硬抗下去?”孟翔冷冷一笑,看着对方仿佛看一个白痴,“其实,我原本打算硬抗你六七拳的,但我实在没有力气再硬抗下去,好在你真的是个白痴,我仅仅硬抗了三拳,便让认为我会一直硬扛下去……”
“你……”孙央此刻也认为自己白痴到家了,以为对方是性格倔强的愣头青,会一直和自己拳头对拳头的硬抗下去,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一只腹黑男。
孟翔摸了摸怀中那十块灵石,眼中闪过一抹喜悦,转身便走,至于那根玄铁松木,他现在是没有力气带走了。
“小兔崽子,竟然敢拿走老子的灵石……给老子拦住他,把他废了……”孙央厉声怒喊。
一群少年听到孙央的大喊,立刻向孟翔围了过去。
“哼!青云门律法禁制无故私斗,你们难道想公然违抗律法?”孟翔冷冷的看着围上来的一群少年。
那群少年脸色一变,无故私斗将会受到严厉惩罚,尤其是他们这些杂役弟子,说不好会被直接驱逐出青云门。
“废了这小兔崽子,一切有我顶着,别忘了,老子的堂兄可是内门弟子。”孙央再次大喝。
“你顶着?这么多人故意违反门规律法,你顶得住吗?你堂兄是内门弟子又如何?难道还大得过门规律法?别忘了,我老爹还是杂役区的执事呢!”孟翔冷冷道。
“你老爹那半死不活的老废物,迟早会被赶出青云门的,就算不被赶走,也活不了几天了……”孙央满脸恶毒。
听到孙央的话,孟翔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立刻变得冷冽起来,他盯着孙央,目光森寒到了极点。
看到孟翔那森寒的目光,孙央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头凶残嗜血的妖兽盯上了,心神颤抖,竟是再也不敢继续说下去。
“滚开!”
孟翔目光扫视挡在面前的几个少年,冷冷喝道,然后径直迈步向前走去。
那挡在孟翔身前的几个少年一来畏惧青云门律法,二来被孟翔的气势所夺,竟是情不自禁向后退去,让开了道路,眼看着孟翔一步步走远。
“小兔崽子,你等着,老子不会放过你的……”孙央嘶吼着,牵动了断折的肋骨,强烈的疼痛让他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转过一片灌木丛,确定再也不会被看到之后,孟翔原本平静的面孔上陡然露出痛苦之色,再也无法压制胸口内气血的翻涌,还没来得及张嘴,已经发黑的淤血便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他的身体虽然结实,但毕竟连淬炼筋腱的淬体七阶都未达到,强行硬碰硬的和凝气一阶的孙央碰了三拳,五脏六腑早就受到了剧烈震荡,受了内伤。
又连续吐了三口发黑的淤血之后,胸口才略微舒畅一些。
孟翔缓缓坐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伸手摸着怀中那十块灵石,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上浮现出喜色,禁不住轻声自语:“有了这十块灵石,老爹的伤势又可以压制一段时间了……”
休息了片刻,孟翔的脸上略微恢复了一点血色,他小心地将地上的淤血掩埋掉,这才起身赶路。
沿着崎岖的山道,翻过一道山梁后,前方赫然是一个方圆二三里的小小山谷,山谷里,北面紧挨着笔陡的山体峭壁搭建了好几排木房,合起来足有二三十间之多。
木房前是一个小广场,广场上摆着石锁、竖着木桩、吊着沙袋,显然是一个用来练功的场地。
广场再往前,却是一片菜地,菜地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绿油油的,长势喜人。
菜地中间,竟有一个长宽七八丈的水池,水池里明显有活泉,清澈的泉水从水池中溢出,沿着修好的水道浇灌着菜地。
这个小山谷乃是青云门杂役区三个杂役弟子居住点中的一个,因为菜田中那个天然存在的水潭,被取名为小潭谷。
此刻已经是傍晚,按理说杂役弟子们早应该干完工作回来了才对,但是,小潭谷内一片安静,不见任何人影。
孟翔走进小潭谷,先是小心的向最前面那个较大些的木屋看了一眼,然后在菜田里那些高高的菜架子的掩护下,溜到了小水潭旁边,用清水使劲将脸洗了洗,又漱了十几次口,将脸上的血迹和嘴里的血腥味完全去尽,这才从旁边的黄瓜架上摘了根嫩黄瓜,一边大口的咬着,一边向木屋走去。
靠近木屋,孟翔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因为他听到木屋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小潭谷里只有我和老爹两个人,老爹这是和谁在说话?”孟翔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
“孟云海,不管你答不答应,一个月后你都要让出小潭谷。”
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好像是一张破锣被敲响,粗暴刺耳。
听到这声音,孟翔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他听得出来,说话之人乃是另一处杂役弟子居住地的执事张破锣。
“呵呵,孟师兄,偌大一个小潭谷里只住着你和你的便宜儿子,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小弟和张师兄那两个居住点现在可是人满为患啊。”
又一道声音响起,听起来阴柔,却带着丝丝寒气。
“石柯这狗东西竟然也来了。”孟翔脸色越发难看,伸手便要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