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明昊:“别急。他约了远哥,十一点在学府街苏荷酒吧。咱们过去凑凑热闹?”
杨浩然:“哈哈……必须要去啊。”
侯明昊:“好。打电话喊些朋友一起。”
杨浩然:“那小子欺软怕硬,就是个怂货。我让他跪下,他要是敢动一下,我就是你孙子。揍他,还需要找人?”
侯明昊:“你智商呢?能不能有点脑子?咱们今天去为的是什么?揍了一个陈炳坤,说不定以后还有十个,一百个陈炳坤冒出来。你能挨个揍一遍?所以,咱们今天要换种方式,可着劲给远哥长脸。让他所有情敌都知道,哎呀,路远真牛逼,路远得罪不起。然后一个个乖乖离远哥女朋友远一点。懂没?”
杨浩然:“你丫损招真多。不过今天说的对。你等着,我给你喊俩真正牛逼的哥们。”
挂了电话,侯明昊开始呼朋唤友。
“牛牛,跟我出去装逼。”
“对方什么来头?”
侯明昊:“杨浩然家里养的狗。”
“哈哈,走起。”
侯明昊:“把你爸的车开出来。”
“我靠!不用开我爸的车了吧。影响多不好。”
侯明昊:“咋滴?又不是去杀人。开一下他的车,你爸还能被发配边疆?”
“那倒不是。主要是昨天我刚因为这事被揍一顿。我爸我妈双人联手。我靠,我现在屁股还疼呢。”
侯明昊:“怂货。以后咱不认识了。”
“嘿嘿……别啊,换个人还真不行。不过谁让咱俩是兄弟呢?耗子你在哪?我这就过去。”
……
路远从卫生间回来,看到侯明昊正鬼鬼祟祟打着电话。
“干嘛呢?”
侯明昊连忙挂了手机,嘿嘿笑道:“没事,有个朋友打电话喊我出去玩。”
路远:“我是问你,你拿着我的手机干什么?”
侯明昊:“呃……你手机刚才掉地上了,我帮你捡起来。”
“鬼鬼祟祟……”
路远接过手机,看到里面乔西仙衣发来的消息,觉得自己明白了。
还用说?
肯定是偷看他手机,想知道他和乔西仙衣有没有什么“奸情”。
路远:“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侯明昊目送他离开,然后拨通另一个号码,接着打电话。
学府街,就在省大附近不远处。
苏荷酒吧面对的消费者是大学城那帮青春骚动不安的大学生。
消费还算平民,但客流量真心不少。
晚上十一点,酒吧里已经人满为患。
里面热火朝天。
外面夜深人静。
路远孤零零一个人走在高楼大厦之间,走在繁华灯火里。
心中有孤单升起。
好大一个城市啊!
大到清州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到了这里,只能是孙子。
好大一个城市啊!
大到龙盘虎踞,群狼在此不敢夜吼。
路远不是清州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路远也不是能够锦衣夜行的孤狼。
他只是个普通人。
二十六,普通家庭。
他唯一能依仗的,只是那支还摸不清具体功效的神笔。
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一旦被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今天路远来,是抱着和解的心。能息事宁人,再好不过。
如果陈炳坤非要咄咄逼人,那么不好意思,相爷的那个人情,该是要回来的时候了。
他来到苏荷酒吧门前了。
孤单的背影与酒吧舞池里乱舞的群魔格格不入。
而与此同时,三条街外,二十多辆豪车,正呼啸而来。
一个想和平解决,即便吃点亏也无所谓的主角。
一群张扬跋扈,势必要找点乐子的富二代。
今天这件事,似乎从最开始,就已经有结局注定。
路远深吸一口气,走进了酒吧。
最大的卡座上,陈炳坤和七个人正坐在那喝酒。
四男,三女。
女的年龄都不大,应该是学生,但一个个浓妆艳抹,很成熟。
四个男应该都是社会上的,纹身,耳钉,染发。
陈炳坤瞅见路远了。
他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张开双手,懒散随意的搭在两边女生的肩膀上,笑呵呵的望着路远。
四个男人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盯着路远,如同群狼看着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绵羊。
陈炳坤似笑非笑:“介绍一下。这位,是梁老板,这家酒吧,他开的。”
梁老板很捧场:“陈少,您就别往我脸上贴金了。没陈少投资,这酒吧哪能开的起来。”
陈炳坤得意无比,又指着另一个人道:“他叫黑子。不过你要喊他黑哥。大学城这附近,他罩的。”
路远笑了笑。
这又是酒吧老板,又是罩场子的混混,今天貌似没办法善罢甘休了。
陈炳坤拍着手:“哥们,我还真有点佩服你。没想到你今晚上真的敢来啊。成!看在你这么虎的份上,我就给你个单挑的机会。那两个是黑子的兄弟,你选一个吧。能打得过他们,以后我绝对不找你麻烦。你要是打不过他们,嘿嘿嘿……”
路远:“我今晚上来,不是打架的。”
陈炳坤:“那你来干什么?”
黑子冷笑:“他来挨打的呗。”
哈哈哈……
几个人哄堂大笑。
路远:“我来跟你商量一下。你以后,能不能离我和我朋友远一点。越远越好那种。”
陈炳坤笑呵呵的问:“然后呢?”
“然后?”路远:“然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呗。”
陈炳坤:“再然后呢?”
路远仔细想了想:“没了。”
陈炳坤直接端起酒杯,满满一杯子酒泼过来。
劈头盖脸,泼在路远脑袋上。
路远脸色微微阴沉:“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没错。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他无权无势不假,他是穷小子不假。
他不想打丁相国的电话不假。
但今天那个电话只要拨通。这陈炳坤绝对不会挨一顿那么简单。
陈炳坤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形势。
他依旧咄咄逼人,狂妄嚣张至极:“行!本少答应你!”
他重新倒了一杯酒。
噗……。
往酒杯里吐了口浓痰。
把酒往路远跟前狠狠一摆,重新坐在沙发上,重新翘起二郎腿,重新抱着左右的姑娘,陈炳坤一脸鄙夷笑望着路远:“喝了它!喝了它之后,咱们再好好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