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轶的目光变得迷离:“只管咬好了,你咬我,我也咬你。”
听楚云轶这么说,歪歪冷汗都出来了,急忙松开了口。现在敌强我弱,还是不要硬碰硬的好。
楚云轶用手捻住她的下颚,凌人的气息压迫过来:“我已经坐上了玄武王的位置,跟了我,你依然可以当你的王后。”
歪歪啧了一声:“你不是才刚封了亦珊当王后吗?怎么,还想要两个王后不成?”
“为了你,我大可废了她。”
歪歪摇头,把他的手甩开:“算了吧,你那个母老虎,我可不敢招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骂道,哼,谁稀罕当你的王后。
楚云轶痴痴地凝着歪歪,把歪歪看得浑身不自在,从他身下滑出来。在即将滑脱的瞬间,楚云轶一把拉住她的脚腕将她拉回来:“听说,你在海波城和黑水城,干了不少大事。”
楚云轶的语气,有股讽刺的意味。
歪歪装傻:“什么海波城、黑水城的,我都听不懂。你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
楚云轶勾唇:“你不用抵赖,我知道是你。我只是很好奇,你怎么能那么快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的?还有在卫国商都时,你跃下城墙,把你掳走的野兽一般的黑影又是什么?”
“什么跟什么,真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歪歪想推开他,因为四肢无力,根本就推不开。
楚云轶抓住她不安分的手,禁锢住:“再乱动,我可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
歪歪忙定住。
楚云轶满意地勾唇。
这时,歪歪突然曲腿,朝他的要害攻过去。楚云轶腿一弓,将自己的膝盖撞上她的。歪歪疼地倒抽一口冷气,眼泪都出来了。
“你怎么这么不老实。”楚云轶一寸一寸地朝歪歪压过来,歪歪忙转头,他的吻落在她的发上。
“耍阴招,你这个坏蛋。”歪歪嘟囔。
楚云轶抬起头,冷冷一哼:“天下人皆知我是坏人,不用你提醒。对我来说,只有目的。只要能达成目的,使用什么方式,都不重要。”
“所以,你连自己的弟弟都下的去手!”
楚云轶愣住:“你见过轩?他在哪儿?”楚云轶掐着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扳过来。
“我没见过。”歪歪疼得皱起眉。
“你分明见过,否则你怎么会知道我对他做过什么!”
“我真没见过。”
楚云轶冷笑:“哼,若我放出风去,说你被我抓了,轩知道后会不会来救你呢?”
“你卑鄙!无耻!”歪歪挣扎着。
楚云轶不耐烦地甩开手,站起身,整了整衣衫:“我不仅卑鄙无耻,我还肮脏龌龊。我已经听过很多人这么骂我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楚云轶表现的满不在乎,但其实,他的心在滴血。全天下人骂他他都无所谓,可为什么她骂他,会让他那么疼呢,就像一把尖刀刺进了他的心。
“我告诉你,等我恢复,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
“放心,我不会让你恢复的。还有,你大可以跑,只要你能跑得掉。”丢下这句话,楚云轶翩然离去。
歪歪蹑手蹑脚地下床,走到门边,刚想拉开,就听见了抽刀的仓啷声,与此同时,门缝间冷光闪过。
她退回去,坐在床上,又气又恼:“楚云轶这个混蛋,绑我来,对我下毒,还拿走了我的灵源冰刃,可恶!可恶!”
歪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又睡过去的,等她醒来时已日上三竿。门口地上,摆着一只烧鸡。她走过去,大喇喇地盘坐起,撕下一只鸡腿啃起来:“这楚云轶还挺清楚我的喜好的。”话一出,她才想起来昨日的酱牛肉来,她是吃了那肉开始发晕的,所以那肉肯定也是楚云轶送的,他在肉里下了毒。
歪歪忙把鸡腿扔了,嘴巴里的也全都吐出来:“我不能再着了他的道。我得尽快复原,然后离开这里。否则,他引了楚云轩来,楚云轩必死无疑。”
烧鸡当前而不吃,对歪歪来说实在是一种莫大的煎熬。随着越来越饿,就越来越煎熬。她干脆把自己摔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好眼不见为净。而且,躺着也可以省些精力,少消耗一些。
楚云轶没到亦珊的宫里来,亦珊以为他又去云烟那个狐狸精那里了,一问之下,才知道楚云轶并没有去云烟宫里,而是宠幸了一个宫女。就是那个在大典上,不守规矩,入席用膳的宫女。
亦珊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楚云轩竟然连卑贱的宫女都要。不过也是,他连风尘女子都收了,宫女又算得了什么。她平复下心情,千万不能动了胎气,伤到腹中的孩子。心情平复下来之后,亦珊不禁想,是不是自己从前管他太严,所以他压抑过久,才会饥不择食。
“既然他要女人,禁也禁不住,倒不如我送他几个,也能显出我大度。”亦珊自言自语道。
*
夜间,亦珊派人把楚云轶叫了来。
“王后,你叫我何事?”楚云轶坐下,斜睨着亦珊。
亦珊对他千娇百媚的一笑,拍了拍手。四个穿着薄纱的女子从内室闪出身来,摇曳着身姿,娇躯若隐若现。
她们上前来,将楚云轶围住。
亦珊坐进他的怀里,手顺着她的胸膛一路向下:“臣妾身怀有孕,不能侍寝。就让她们来伺候您吧,算是臣妾对您的补偿。”
*
歪歪躺在床上动也不动,侍卫又送来了新的吃的进来,就搁在在门口。歪歪眼睛也不抬,省的浪费气力。送东西时发现烧鸡没吃,侍卫们互相看了一眼,合上了门。
“这事儿是不是该禀报王上。”他们在外面小声议论。
“有可能她是不饿,明天看看再说。”
歪歪连身都懒得翻,就这么平躺着。热乎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勾的她食指大动。她拉过被子来,蒙在脸上,好让香气隔绝一些,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夜色渐沉,她把被子拉下来,看了眼四周。周围安静地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
看来楚云轶今晚是不会来了,正好,她可以安安生生地呆着。要不然,跟他周旋不知要浪费多少精力。
哎,好饿啊。再这样下去,就不是中毒死了,而是饿死。
歪歪正自叹气。忽听门外道:“王上,您来了。”
“开门。”
门开启,楚云轶走了进来,门又应声合上。
歪歪赶忙闭上眼睛,装睡。
楚云轶无声无息地向她走近,如暗夜中的鬼魅。楚云轶躺下来,胳膊搭在她身上,头依着她的肩。欲望泄尽,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空虚,这空虚,唯有她可以抚平。
“喂,你能不能把手拿开。”歪歪忍不住出声抗议,她捏着鼻头,“好重的脂粉气。”
“别说话,就让我躺一会。”楚云轶的声音中带着无力的疲惫感。
“你想躺就躺着吧,我也没力气管你,但麻烦你把手拿开。”歪歪有气无力地道。
楚云轶听话地把手拿开,蜷着身子,依偎在她身旁。只要在她身旁,他的心就能一点一点沉静下来,无声的喧嚣也停止下来,他慢慢地进入了梦乡。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简直就像一场圆满的梦境,如果之后的事没有发生的话。
半梦半醒间,楚云轶觉察到有人在对自己上下其手,还有衣服撕裂的声音。他勾唇浅笑,看来,她只是在假装矜持罢了。自己一睡着,她就按耐不住,原形毕露了。
睁开眼,看着一双眸子在眼前闪闪发亮,沉重的喘息声从她的檀口中发出,带着丝丝香甜。
楚云轶向她贴过去:“虽然我很累,但对你,我一定会尽心竭力的。”
歪歪喜悦的声音传来:“刚好,我还正愁后背绕不过去呢。”
当楚云轶觉出不对劲时,已经太晚了,他已经被歪歪给捆住了。他一动,发现脚踝不知何时,早扎在了一起。
“放开我!你不想活了吗!”
“喂,别叫,你再叫我可不知道会对你做什么哦。”歪歪拍了一下楚云轩的脸。
她起身,走下床,点亮了灯烛,然后走到一旁,将架子上的白瓷花瓶嘭的一声摔在地上。
门外的侍卫听见巨响,急忙推门进入,刀光烁烁。
歪歪将手上的陶瓷片,压在楚云轶的脖颈:“找一辆马车来,送我出宫,我就饶了你们的王上。”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歪歪将手下压了一分,锋利的瓷片边缘顿时割破了肌肤,流出刺目的鲜血。
“你别轻举妄动,否则你绝走不出这门。”
“少废话!快拉马车过来,我的耐心有限,你们别逼急了我。”
这一声喊,效果很好,其中一个侍卫出了门。不到一刻钟,马蹄声传来。歪歪拽了把楚云轶:“起来,跟我走。”
楚云轶黑着脸:“我起的来吗?”
歪歪用布条,腰带,衣服,所有能利用的材料,把楚云轶包的跟个粽子似的,当然,还包括楚云轶自己的腰带。歪歪给楚云轶解腰带时,他还挺享受。
看着楚云轶,歪歪蹙眉,这个她倒是没想到:“没办法了,只能跳。”
“跳?”
“扔过一把刀来。快点!”
一把刀扔了过来,歪歪接过刀架在楚云轶的脖子上:“跳。”
紧接着,就看见蚕蛹一样的楚云轶蠕动下床,然后十分滑稽地一跳一跳。
侍卫们看着,想笑又不敢笑。
马车已经停在院中,歪歪觉得自己是越来越聪明,连她自己都要佩服自己了。
所有侍卫都跟着她的前进往后退,直退出门外。楚云轶跳累了,停下来喘口气,歪歪催促:“别耍花招,刀剑无眼。”
楚云轶跳出了门,歪歪紧随其后,跨出门栏。眼看着胜利在望,突然一道寒光迅疾如风,斜掠过来,扎进了歪歪的肩头。歪歪整个人往后仰倒,又摔进了门内。
接下来,被五花大绑的变成了自己。
歪歪看向自己肩头,记忆之门被打开,同样的位置,同样暗黑色的飞镖。
一个黑色人影慢慢走过来,她想看清他的面容,却发现他的面容越来越模糊,头开始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