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林子龙徐徐醒来,
林子龙心里一阵自嘲,昨夜做的梦还真是奇怪,那团黑雾对自己说过的话,到现在还言犹在耳。
“我居然就是魂魁?”
“师父封印了我?”
“开什么玩笑,一定是自己对放弃魂修一事心有不甘,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自嘲完了随即爬起床来,可一起身,双脚刚着地,他便察觉了一些异样。
他只觉四肢内魂力充沛,似有一股庞大的魂元在魂脉之中流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忽然又想起昨日的梦境,心中‘咯噔’一声。
赶紧凝住神识向魂海看去。
只见魂海处幽火滚动,密密麻麻四向穿梭,竟形成一个巨大的龙卷风
这魂海昨日他才探查过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今日一觉醒来,怎么会凭空多出如此多的魂元?
而且不光眼前,远处魂殿之中还有幽火正向魂海处奔流不息的飘荡而来。
林子龙怔怔的看着眼前,许久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昨夜的不是梦,居然是真的。
……
古宁儿今日气鼓鼓的躲在景云阁中,不去校场学习玄道,也没去乘龙洞找林子龙。
此时正杵着香腮,拿着杯碟在桌上把玩,看上去无比的失落。
她还在为昨天的事情有些生气,林子龙最近的表现确实让她刮目相看,让她以为那小贼只是表面上的顽劣,其实内心单纯。
可谁知昨天,他居然想走一条邪门歪道的捷径,让她有些失望。
正当古宁儿愣愣出神的时候,彩月进来禀报道:“小姐,宗主老爷府上的丫鬟杏儿来请,让你去‘流云阁’一趟。”
……
‘流云阁’也在流云峰上,是古存勖居住的地方,距离古宁儿居住的景云阁并不遥远。
古宁儿和一众丫鬟不多时就到了,来时父亲古存勖和母亲碧波仙子已经在正堂等候。
“父亲,母亲安好。”古宁儿进到堂中,身子微倾,向二位一一问安。
古存勖却是老脸一板说道:“这些时日难得见你,一个姑娘家整日在外瞎跑。”
古宁儿听父亲说话的口气,只道是古存勖是在责备她最近没去校场,荒废了学习。
忙解释道:“孩儿近日都跟林师兄在一起,刻苦钻研道法。”
没想到,古存勖听完更是生气:“荒唐!你跟一个玄元镜初阶的纨绔子弟有什么好钻研的,你们孤男寡女天天搅在一块,成何体统?”
古宁儿这才明白古存勖的意思,脸一红,说道:“父亲说到哪去了,我们只是在一起研习功法罢了。”
一旁的碧波仙子心中也是纳闷,古宁儿不是一直很讨厌林子龙么,怎么自打上次负伤回来,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天天跟那小子腻在一块。
忍不住插口问道:“宁儿,你失踪的那几日莫不是那小子对你做了什么?”
“那几日?”
古宁儿听母亲一说,不禁想起初吻被夺的桥段,脸上又是一阵红晕,忙争辩道:“母亲怎么和父亲一样胡乱猜想?孩儿自小庄重,怎么会做僭越的事让他人笑话。”
碧波仙子看古宁儿说的振振有词,觉得也是,古宁儿虽然有时有些顽劣,却也是心性单纯之人,于是说道:“那是最好,不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那林子龙自小跟他人就有婚约,并非你的良配,你可别被他迷了心窍徒增烦恼。”
“小贼跟人有婚约?”古宁儿听了母亲的话,有些不大相信,林子龙自幼在玄道宗长大,婚约一事她可从未听说过。
“你父亲听申老道提起过,那小子上山之前,尚在襁褓中就跟人订了婚约。”碧波仙子说着,端起茶杯轻茗一口,眼睛却不经意间注视着古宁儿的神情。
古宁儿虽然心中浪花汹涌,波澜起伏,表面上却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关我何事,父亲母亲叫孩儿前来就为说道这些?”
古存勖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为人父母自会为你选到如意郎君。再过两月‘五宗会比’就要在玄道宗召开,届时为父有意替你觅得合适人选。”
古存勖所说的‘五宗会’是五大宗门每三年轮流举办一次的盛会,本届大会正由玄道宗作为东道主。
到那时五大宗门的精英,天才都会聚集而来,确实是招得贤婿的最佳时机。
古宁儿心中自是不愿,但古存勖向来独断专横,以她对古存勖的了解,此时驳去他的提议,于事无补不说,只怕火上浇油。
而且一直感受到母亲的目光,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说道:“孩儿但凭父母做主。”
古存勖夫妇见古宁儿如此懂事,甚是欣慰,当下给她盘点了一下各门派的青年才俊。
直听得古宁儿唯唯诺诺,脑袋发昏,许久才告辞离去。
可古宁儿刚一离开‘流云阁’,却气势汹汹朝乾鸾峰的‘乘龙洞’直扑而去……
……
林子龙在洞中专心修炼,此时正到了一个关键的时刻。
他身体周遭笼罩着一团煞人的黑气,这黑气犹如黑色的火焰剧烈跳动着,不停的锻烤着林子龙的身体。
林子龙咬紧牙关,紧缩眉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下来。
身体虽被黑焰火烤得炽热难当,却不及魂海处波涛汹涌来得酸爽。
只见魂海处。
一层层密密麻麻的幽火像乌云一般聚集在魂海上空,云层越积越厚,这是积雨云?
一个巨大的龙卷风,扶摇直上直冲天际,将乌云卷入其中,然后疯狂的搅动起来,这是龙吸水?
目光所及黑压压的一片。
突然间!
轰隆隆——
乌云伴随着龙卷风的搅动发出一阵雷鸣。
哗啦啦——
滂沱大雨疯狂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随着乌云崩塌下来。
雨水在原本干涸的地面上越积越多,最终连成一片,形成一个小型的湖泊。
这就是魂海么?只用了一天就修出魂海?
虽然这片湖泊小了些,称之为海姑且有些勉强,但林子龙还是有些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