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法佛殿内,张松涛早就等在里面了。主持见徐代跟来也没有出声让徐代别跟着,徐代也识趣,一路上没有开口说话。
等到两人都行至弘法佛殿外,主持这才道:“施主也想进去听听么?”
徐代微笑着点头道:“如果不会叨扰主持大师的话,徐代自然想听一听。”
主持这才道:“那便跟来吧。”
说完,主持便捻着佛珠走进了佛殿。
徐代瞧见了在佛殿之内打坐静心的张松涛,就要对张松涛打一声招呼。不过张松涛却很隐晦地对徐代摆了摆手,徐代一怔,打招呼的话却在嘴边让他咽了下去。
虽然不明白张松涛为什么会这样,不过徐代也还是会照着张松涛的意思做。毕竟张松涛没有害徐代的理由,他与徐代还有一面之缘,徐代认为张松涛是一位很不错的道长。
主持进了佛殿后就坐下,徐代因为张松涛的摆手,脑海中便想着许多可能。其中便有一个可能,徐代猜测有可能是长林寺有什么不对劲,所以张松涛便会这样。不过徐代随后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太过想当然,连他也觉得不真实。
张松涛见主持坐在面前,便与他说话论道。本来佛、道两家是不相干的,所以各自弘扬的法也不尽相同。所以对于张松涛来长林寺的事,徐代很困惑。
“主持大师,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佛与道究竟有什么差距。同样是传道,为何在世人眼中就是这样不同?”张松涛抬起头看着主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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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转着佛珠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才道:“佛修来世,道修今生。”
张松涛哈哈一笑,没有半点困惑解掉的模样。显然他自然是知道有什么不同,紧接着,张松涛继续道:“主持大师能告诉我今生来世各自的好么?毕竟在我看来,来世再好,也与今生无关了。”
徐代听到张松涛说到这里,便知道张松涛果真不是单纯来长林寺玩的。通俗地说,张松涛是砸场子来了。
怪不得张松涛不让徐代与他打招呼,否则让长林寺的人知道徐代与张松涛认识,说不定就会对徐代有偏见。
徐代微微一笑,没有再听张松涛与主持的对话。他在佛殿内转悠起来,四处看了看。
“长林寺主持果真是当今世上第一修佛之人,今日听主持大师之语,令张松涛茅塞顿开。”过了很久之后,张松涛便笑了起来。
他起身走了走,道:“贫道想在长林寺中停留一
段时间,主持大师可否行个方便?”
主持很干脆地便笑道:“张天师能在长林寺停留,是长林寺的福气。贫僧自然不敢不答应。”
徐代在一边听着两人的话,便在心中思量起来。他一开始以为张松涛性情随和得很,没想到也有今天这么强势的一面。而长林寺主持给徐代留下的印象则不错,徐代认为长林寺主持是个忠厚的人,毕竟张松涛这么挑衅佛家,他也没有生气。
主持让一名和尚带着张松涛离去,他住下的客房便在徐代他们住下的房间旁边。
张松涛离开之前只看了一眼徐代,便没有别的话与动作。
倒是有一名和尚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徐代,不过徐代没有注意到他。
张松涛离开后,主持便起身对徐代笑道:“施主,今后你便可以每日来佛殿听一听诵经。能够帮助施主压制血毒录,贫僧也很乐意做。”
徐代能感受到主持话语的真诚,便点头道:“多谢主持大师。”
主持微微颔首,便离开了这里。
及至天黑,徐代他们待在房中。徐代对卫齐和竹廷道:“张松涛仙长也来了长林寺,你们知道么?”
卫齐一愣,随后大喜,道:“徐大哥,那我们便直接去找张松涛仙长,询问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徐代道:“不急,今天仙长来长林寺与主持谈论道,虽然言语上没有什么出格,不过在场的人都知道仙长是故意来说这些话的。所以长林寺上下或多或少一定会对仙长有意见,如果我们表现得与仙长亲近,应该会被长林寺所孤立。”
竹廷想了想,道:“应该没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吧。长林寺好歹也是佛门圣地,若是寺内人人都这么小气,那还谈何佛门圣地?”
徐代笑着道:“人心最是看不透。”
竹廷和卫齐对视了一眼,虽然不怎么赞同徐代的话,不过他们也知道徐代说的话很有道理。毕竟如今徐代想要压制血毒录,就需要借助长林寺僧人的诵经声。长林寺的僧人万不可得罪。
在徐代与卫齐和竹廷说话的时候,房门便被人敲响了。
徐代走过去打开房门,便见到了一位僧人正站在门口。徐代只觉得此人眼熟,不过这人见到徐代后,直接就对徐代鞠了一躬。
“小僧广度,特来答谢徐代施主的搭救之恩。”和尚捏着佛珠,对徐代道。
徐代听了和尚话后,这才知道此人就是让他
救下命的广度和尚。怪不得徐代会觉得此人很眼熟。
“广度大师不必如此,我当时也是顺手而为。”徐代轻轻笑道。
广度和尚神情一肃,便道:“徐代施主觉得是顺手之劳,可对于小僧来说,救命之恩却无以为报。”
“小僧听宗德说,徐代施主染上了血毒录的瘾,便特地过来,想为徐代施主看一看。”
徐代愕然,他虽然不相信广度有能够医治血毒录的办法,不过却还是乐意听广度和尚说一说。此刻徐代他们边上的房间大门打开,原来是董翠、小蝶还有吕叔他们出来了,三人听见徐代房间门口有人说话,便想要出来看一看,便见到了这一幕。
“徐代,怎么了?”董翠走到徐代边上,问道。
徐代道:“广度大师听说我修炼了血毒录,特地来看我。”
董翠三人一听,便都打量了一下这位广度和尚。广度生得唇红齿白,五官也非常周正,让董翠这么一打量,脸色顿时就红了起来。
广度不得已之下,便念诵佛经清心。董翠在一边笑了起来,徐代这才邀请广度进了屋。
“徐代施主,关于你血毒录的事,我也无能为力。”广度一进屋子便开门见山地说了话,不等徐代他们说话,广度便继续道,“不过我却知道有人也修炼了血毒录,并且他还成功脱离了苦海。”
广度这句话瞬间就让整个房间的人都惊喜起来,徐代看着广度,期待他说下去。广度道:“长林寺内有一位扫地僧,他曾便是修炼过血毒录的人。”
徐代惊喜起来,广度既然会这样说,那就证明这人一定解决了血毒录。
“这位扫地僧破解血毒录的办法不得而知,不过我们寺内的人都知道此人破解血毒录的事情。只不过他已经不在寺内,所以想要讯问破解血毒录的办法,便没有太大的可能了。”广度看着徐代,轻声道。
徐代想了想,便道:“不管如何,还是多谢广度大师将此事告诉我,让我知道血毒录并非无解。”
徐代所想正是他所说,广度和尚说的这番话,的确很振奋人心。毕竟徐代知道了血毒录还是有办法破解的,而不是吕叔说的没有一点破解血毒录的办法。
广度和尚有些自责地道:“只是小僧没有办法为徐代施主找到这位扫地僧了,他在两年前就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徐代轻轻叹气,道:“广度大师不必自责,命里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