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石玉珠见凌云将要离开,赶忙开口相询凌云所居何地,却是打算回报凌云方才出手之情。
虽然石玉珠也知道凌云方才出手完全是自己所愿,而且那笑和尚也不一定会出手对付他们,可石玉珠性情刚烈,满腹原则之心,还是将此恩情揽于一身。
凌云见石玉珠如此,却是大感头疼。既无恩泽于他人,又何盼他人相报?更何况凌云乃是通天转世,做事讲究因果循环,自然不会妄领他人恩情。可石玉珠态度坚决,让凌云好生为难。
无奈之下,凌云匆匆撂下一句话,便飞身而去,不给石玉珠挽留机会。
不过,对于石玉珠这般性格,凌云心中还是很欣赏的,临去之时,却是送其一枚朱果,算作见面之礼。随即也不再做丝毫停留,径直离开慈云寺。
握着手中的朱果,石玉珠心情很是复杂,深深的看了一眼茫茫虚空,然后转头对了一和尚说道:“我等还是快去前殿看一下战况如何吧”
了一和尚此时也是愣愣的看着凌云离开的方向,听了石玉珠之言,顿时回过神来,赶忙说道:“好”说罢,快步上前带路,引这石玉珠向前殿走去。
再说笑和尚回到峨嵋驻地之后,拖着残躯来见其师苦行头陀。
当此这时,妙一真人正在聚众议事,苦行头陀也是在场。
原本,妙一真人不该来此,可自谷辰脱困之后,妙一真人便开始有所警惕,几乎事事亲为,生怕再出什么意外。对此番正双方的第一次大战,妙一真人自是重视无比,光是三仙二老便来了四位,除了玄真子被留下坐镇东海之外,其他四人尽皆到此。
还有诸如玉清大师、素因师太、醉道人、李元化、许元通等等一代弟子也是纷纷到来,再加上齐灵云、齐金蝉、周轻云等小一辈刚刚出道的二代峨眉弟子,声势很是浩大。
至于峨嵋派中一应事物,则是全权交与其妻妙一夫人处理。妙一真人此番亲临慈云寺督战,却是已下定决心要将这第一战打好,树立峨嵋之威风。
当下,笑和尚先是去了苦行头陀房间,见其内空无一人,便转了出去,随意抓住一个弟子询问起来。
听得妙一真人等人正在议事,笑和尚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冲入大殿,朗朗跄跄的拜倒在地,泣声道:“弟子有辱师门,竟被一魔头杀得大败而归,特来此向师尊、掌教师叔还有诸位师伯师叔请罪”说话间,原本的一张笑脸却是荡然无存,一副哭丧的样子。
此时,但见笑和尚满身尽是鲜血、污泥,形如厉鬼一般,右手捂着左臂,而左臂之上还不时的“滴答”、“滴答”有鲜血滴落,在看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加上痛苦之色,更显狰狞。
见此情景,在场众人皆是一愣,目瞪口呆的看着下面的笑和尚,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言语。
过了许久,妙一真人齐淑溟当先回过神来,惊讶的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师侄详细说来”
这笑和尚如今修为已至散仙之境,再加上其无形隐遁之术,即便遇到慈云寺之中那些大魔头也应该能全身而退。如今这般情景,妙一真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莫非是那些老魔出山了?不可能啊那些老魔被一众神僧盯着,稍有异动,便会通知于我。可如今未曾收到任何消息,如此便说明那些老魔并未有所异动。那究竟是谁?竟能将笑和尚伤到这般地步……”妙一真人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可能,可最终却皆被排除,心中疑惑之下,便直直望向笑和尚,待其回话。
其他人听得妙一真人之言,纷纷反应过来,然后齐齐看向笑和尚。而苦行头陀怒气勃发,双眼精光爆射,紧紧盯着笑和尚。
笑和尚见妙一真人发问,顿时回想起先前之事,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然后便将慈云寺之事详细说出。
待说到凌云之时,笑和尚脸上一片狰狞,狠狠说道:“师侄从未见过那人,可他却无故攻击师侄。师侄见其不似魔教之人,也不曾还击,却不想他竟然拼命攻来,轮番攻击之下,竟是将师侄一臂断去,当真可恨至极。”说着,笑和尚目露凶光,脸上尽是愤恨之色,却不想就此牵动额脸上的伤疤,顿时痛的一咧嘴。
听了笑和尚这番叙述,妙一真人等人却是大吃一惊,笑和尚虽未曾言明那人年龄、修为几何,可在场众人皆是人老成精,自然听得出来,先前还以为慈云寺来了什么魔教高人,却不想这人年龄竟是笑和尚一般,这却是令妙一真人等人惊讶不已。
“师侄是否看错了?那些魔教小崽子纵然神通厉害,可也无法将师侄打成这……打成重伤啊”矮叟朱梅听了笑和尚之言,当即开口问道,听其语气,显然是不信笑和尚之言。
笑和尚听此,面色一阵潮红,惭愧的说道:“此等丢人之事,弟子也是不愿说出,可弟子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丝毫隐瞒。还请诸位师伯、师叔明鉴。”
众人听此,便知笑和尚所言属实,旋即便纷纷沉默下去。
妙一真人一双星目紧盯着笑和尚,缓缓问道:“师侄可知那人年龄几何、修为几何、姓甚名谁、又出自何派?还有,他究竟是怎么看穿师侄的无形隐遁之术?”一连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双眼一眨不眨的看向笑和尚。
笑和尚想了一下,说道:“那人年龄甚小,应该与师侄一般,不会超过十六岁,修为如何师侄却是不知,应该比师侄高出一些,其姓名唤作凌云,听其言语,应该是无门无派,至于他如何看穿师侄的无形隐遁之术,师侄也是不知。”
“凌云?凌云?”听了笑和尚之言,妙一真人口中喃喃自语道。
其他众人听此,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相互对视一眼,皆是看出对付眼中的迷茫,显然众人皆是不知这凌云究竟何人。
这时,一旁的苦行头陀突然开口问道:“即便那人修为高过于你,可也不会将你逼到如此地步还是说他有什么厉害神通?竟是将你逼到如此地步”说罢,严厉的看向笑和尚。
这笑和尚乃是苦行头陀唯一弟子,苦行头陀对其一直是宠爱有加,如今被废去一臂,即便妙法续接,恐怕也无法恢复原样,这让苦行头陀心痛无比,对凌云已是恨之入骨。
笑和尚听了恩师之言,满是鲜血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呐呐回道:“弟子惭愧,竟是未能试出那贼子有何神通,交手不过三个回合,弟子便被其断去一臂,无奈之下,只得使出血遁之术,这才逃得一命。因此,弟子也不知其究竟有何神通。”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只知其速度极快,完全不似散仙之境的速度。”
笑和尚此言一出,却是再次震撼了在场众人,苦行头陀呆呆的看着笑和尚,木讷的问道:“你用了血遁之术?”
笑和尚神情一悲,点了点头,回道:“当时情势甚是危急,弟子若不使用血遁之术,定会被那贼子斩杀当场。无奈之下,也只得出此下策了。”说罢,笑和尚脸上又闪过一丝恨意。
听得笑和尚确认,苦行头陀只感一阵天旋地转,几欲晕倒在地。血遁之术如何,苦行头陀自是清楚,使用之后,施术之人便形同废人一般,日后难证大道,笑和尚可是他唯一的衣钵传人啊就这么成了废人,这让苦行头陀如何自处?
这时,一旁的妙一真人突然开口说道:“师兄莫要担忧,我峨嵋之中天才地宝多的是,即便笑师侄用了血遁之术,还是能恢复过来的。”说罢,对着苦行头陀安慰一笑。
苦行头陀听此,身子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然后感激的看向妙一真人,说道:“如此为兄便多谢掌教师弟了。”
妙一真人微微一笑,然后再次转向笑和尚,问道:“师侄方才曾言,那人似乎不是魔教之人?如此他为何要无故攻击于你?他又是否知晓你的身份?”
笑和尚点了点头,说道:“回掌教师叔,那人确实不似魔教之人,一身道气斐然,反而像我等正教之人。”说到这里,笑和尚脸上也是闪过一丝异样之色,然后又接着说道:“至于他为何攻击师侄,这便不知了。而师侄身份如何,他应该也是不知,师侄并未对其明言。”
妙一真人听此,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继续问道:“依师侄看来,那人资质如何?”
笑和尚并未料到妙一真人竟会有此一问,微微愣了一下,还是老实回道:“师侄虽只是与其打了几个照面,可还是感觉到他资质好过师侄,甚至好过我峨嵋一应弟子”说罢,笑和尚脸上露出一丝嫉妒之色。
正如笑和尚所言,他虽只与凌云打了几个照面,可还是能感觉到凌云资质逆天,在笑和尚看来,整个峨嵋派之中,也只有李英琼能与凌云一拼,其他人即便是二云之中的周轻云也是无法与其相比。
此时被妙一真人提及,笑和尚心中顿时嫉妒不已,连带这对凌云的恨意也是增添三分。
妙一真人听了笑和尚之言,又隐晦的看了一眼笑和尚的脸色,然后笑道:“好了,笑师侄先下去休息吧,将身上的伤暂且压制一番。”说到这里,妙一真人又转向苦行头陀,说道:“明日便由师兄引着笑师侄回凝碧崖去,慈云寺之事交给师弟便是。”
苦行头陀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便有劳掌教师弟了。”说罢,转向笑和尚,骂道:“孽徒还不下去恢复”
笑和尚听此,赶忙拜辞道:“弟子告退”说罢,拖着残躯转出大殿。
笑和尚刚一离开,便听妙一真人向众人问道:“诸位道友可知这凌云究竟何人?”
听了妙一真人之言,但见那追云叟白谷逸回道:“不瞒真人,方才听得凌云之名,贫道等人已是交流过了,却是一无所知。正邪二教之中若有此等人物,我等自会知晓,可凌云此名却是从未听过。”
妙一真人听此,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低头沉思起来。
这时,只听玉清大师突然说道:“阿弥陀佛贫尼虽不知这凌云究竟是谁,不过这个名字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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