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白沉苏醒
将所有人都无比‘友善’的‘请了’出去之后,轻舞才是到屋子里查探了白沉的情况,不得不承认,在端木蓉的调养下,白沉的情况好了很多,至少只需要轻舞在调养几日,就可以直接接受治疗。
得知此消息之后,天明也是松了一口气,就连神色都轻松了几分。轻舞一边为白沉调养这身体,另一边也向端木蓉和雪女询问了墨家的近况。
一来是墨家建立了新的据点,虽说和机关城无法比较,但总归是有了新的容身之地,重整起来也更加的容易。二来也重新收了不少墨家弟子。
“说起来我们还真的发现了一个好苗子呢,现在已经当做新的首领在培养。”
“哦?”轻舞来了几分兴致:“是何人?”
“他呀,小魅也认识啊……就是叫你恩公和师父的那个韩信,说起来,他还帮过渐离,与我墨家也算有恩。”
轻舞的手狠狠一抖:“啥???”
行吧,韩信就韩信吧!虽然说这韩信日后会是刘邦的得力干将,但未尝不是给墨家多留一条生路。
即便有明兰在手和诸多灵药,但想要救活白沉,轻舞还是费了很大的功夫,与端木蓉一起,几乎是三天三夜才让白沉生机渐起。
“啧啧。”叶诺双手抱肩,看着已经昏迷的白沉忍不住咂舌:“这一剑还真是深啊……看来还真是一心求死。”摸了摸下巴:“若不是有两重咒印在,哪怕是个你也回天无力。”
轻舞擦了擦额头的汗,依旧是一脸凝重:“命是保住了,不过此人最难的还是他体内的毒,复杂程度堪比我师父了……而且,此人修为和经脉搜损坏严重,哪怕是解了毒,实力也必然大不如从前。”
叶诺翻了个白眼:“要什么自行车,能保住命就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他可是白沉,冥落的黑无常,就算实力大不如从前,也比一般人要强得多。”说着叶诺啧啧了两声:“话说,那个名为乍暖的毒,真的这么难解?不是说有解药嘛?实在不行,等这孩醒了问问他从哪里弄来的解药……”
轻舞微微摇了摇头:“没用的。”
“为什么?”
“乍暖本质上同麻湮散是同一种性质的药。”
“什么意思?”
“就是毒药与其解药配方相同,只是比例,入药方式,入药部位不同。你可以理解成……一株草药,它的花为毒药部分,他的叶为解药部分。只有同根同源,且完全清楚毒药的配比比例,才能制出解药。所以像这类毒药,从来都是毒药与解药一同制作出来。”
叶诺微微点头:“也就是说,白沉身上的解药很可能在冥落身上?所以他之前之所以给了天明一份解药,是因为那份解药只能解天明的毒?”
谁知轻舞微微摇头:“未必。此类毒药,并非一定是一份毒药对应一份解药,甚至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多份毒药对应一份解药,以影夜的恶趣味来说,我认为情况是后者。所以,白沉的解药,很可能……”轻舞虽然并未将话说完整,但是叶诺却已经明白,叶诺先是惊愕,随即又点了点头:“也是……再怎么说白沉也是冥落的黑无常,饶是犯了什么错,也不该受如此惩罚。毕竟现在的白沉实力可是大打折扣,冥落是疯了才会自断一臂,天知道想要重新培养一个黑无常要费多少精力和时间。”
“所以很有可能是白沉犯了什么错,按照影夜的规定必须要收到惩罚……而冥落则是选择了这种方式,但同时也把乍暖的解药给了白沉。毕竟乍暖这种毒,解起来据说痛苦无比。这样既保下了白沉,堵住影夜其他人的嘴,又惩罚了白沉,还不至于伤筋动骨。”
“可白沉却把解药给了天明。或许这本来就是冥落给白沉的一道选择题。”叶诺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这两个人还真是有意思。”要不是确定这是秦时明月的世界,我还以为自己是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世界。
思及至此,叶诺觉得自己忽然有些同情冥落。辛辛苦苦养了两颗白菜,结果一颗叫白无常,被小魅的暗卫给拱了,另一颗叫黑无常的,也被嚯嚯的不轻。
“不说这毒,他身上的咒印你研究的怎么样了?”
叶诺神色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要是老哥在就好了,这东西又不是我强项……不过吧,他身上的静止咒印好解,但共生咒印还没什么头绪。”
“说起来我看啊,你叫我研究,还不如让你弟弟研究研究……虽然他能使用这些咒印的确是因为他有邹家血脉……但我还没见过谁只是看着一遍这些咒印的运行方式,还是几年前,就能够一次成功,还一连使用两个咒印的。”
“你弟弟不修炼阴阳术,还真是可惜了这天赋,不过……他在武学上的天赋比阴阳术的还要恐怖。”叶诺忍不住感慨:“所以果真不愧是‘官方主角’的设定呀!”
轻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什么官方主角,现在这剧情,它亲妈都认不出来好吗!
“之前我也查阅了有关阳咒的所有典籍,只可惜……”阴阳家现存的记录,还没有叶子知道的多。
“太正常了。”叶诺耸了耸肩:“虽然阳咒保存较为完整,但使用过的人亦是很少……也就后世出了几个疯子,还有我老哥那样的‘科研狂热分子’才会去复原这些咒印,并且不断研究完善。但这共生咒印嘛……单向咒印,还没听过谁能解开。不要说解开了,连原理都研究不明白呢。”叶诺拍了拍轻舞的肩膀:“所以啊,与其研究怎么解开这个共生咒印,倒不如你研究研究怎么让白沉恢复实力,或者拥有自保能力,不至于连累你的宝贝弟弟。”
“依着我看,是在不行你在咸阳找个院子,把白沉关起来,好吃好喝的供着,再派几个人守着,确保他死不了,跑不了也行。”
轻舞:“……”居然有一丝丝的心动。
“通知天明,明日我会再次为白沉施针用药,同时,你为白沉解开静止咒印,至于白沉究竟能不能醒来,就还要看白沉自己了,天明那边……”
叶诺点了点头:“天明那边有端木蓉,不会出问题的。”
……
叶诺也是屈指结印,魂兮龙游游走全身,无比复杂的手印在叶诺的手中不断变化,一道道的打在白沉的身上。
随着静止咒印的层层解开,白沉的状态也发生了变化,脸上的生机多了许多。又或者说,原本的白沉在静止咒印下,虽然保留了生机,伤势也不再发生恶化,但所有的一切也被定格了,与其说他是一个人,倒不如说一个无比拟真的雕塑,而现在,则至少是一个鲜活的植物人了呢!
这边叶诺解着咒印,轻舞的动作也没有停止,一根根金针被刺入制定的穴位,并用内力催动。
金针锁脉,灵药活命。
“行了。”刺入最后一根金针之后,轻舞才是松了口气,拿起帕子将额头的虚汗擦净:“接下来的,就只能看白沉自己了。”
与此同时叶诺的最后一个手印也已经落下。
静止咒印,解!
虽说治疗上的工作已经结束,但轻舞和叶诺都没有离开,而是紧紧盯着白沉。按照轻舞的说法,若白沉自己想活,今夜之前必定会自然苏醒,而若是过了今晚还未苏醒……白•植物人•沉就可以新鲜出炉了。
而他们则是要在这几个时辰内看好白沉不出意外。
另一边天明那边,在白沉身上的静止咒印解开之后,脸色也是快速惨白起来,周身气息也变得虚弱无比。那是天明与白沉身上的共生咒印在发挥作用,天明的生机正在源源不断流向白沉。
对此端木蓉和雪女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故而在天明生机流失的一瞬间,端木蓉也开始动了。
“静气凝神,气运丹田。”
端木蓉一边将药丸塞入天明口中,一边施针,锁住天明的生机。同时天明的房间内还准备好了药浴,一旦天明这面生机损失严重,立即就会被放进浴桶之中。
端木蓉用的针不多,但每一针都至关重要,而且十分耗费精力,但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六根针刺入天明体内的时候,天明的生机已经不再流失,气息也已经稳定下来。
当夜,躺在床上的白沉,眼睛微微颤,右手手指亦是微动。当然,这样的变化并没有逃过轻舞和叶诺的眼睛。
看到白沉已有苏醒的迹象,轻舞才是彻底放下心来,起身将白沉身上的针缓缓拔出,随着最后一根针从白沉体内拔出,白沉也是睁开了眼睛。
半响,白沉才是缓缓道:“多谢公子月相救。”许是因为昏迷了太久,白沉的声音有些沙哑。
轻舞将温好的汤药递给白沉:“不必,救你是为了天明。”
“将药喝了,此药虽不能解开你身上的毒,但可减缓毒性,减轻痛苦。连续三个月,一天都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