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千尘带着她快速返回了城中。
两人歇息的时候,云荒突然道,“真是太丑了。”
“什么太丑了?”
“那些东西啊!”云荒打了个寒噤,“总听说水溺死状凄惨无比,可真让我开了眼界。”
“冤死的怨气本就重,更何况窒息而死的人。”
听战千尘这么一说,云荒心生惭愧,不该用有色目光对待,“待我找个机会渡化它们。”
“这不是你该管的。”
云荒想起来一个人,“正好去找觉明大师,顺便提一句?”
“这主意不错。”战千尘道,“走吧!”
两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了清雨台。
待上了清雨台,见门前站了两列清一色衣着的人,一看便知是萧允的守卫。
战千尘犹豫了一下,带着云荒进去了。
觉明大师的弟子将人引进了偏厅,厅内的众人与他们对望了一眼,便转开了目光。
待他们俩坐下后,萧允才道:“大师请继续说。”
“藤玉公主怨念太重,当初镇压她的大师曾说过,若渡化不了,百年后她必会作祟!”
“听大师所言,现在刚好是百年?”
觉明大师有些愧疚:“算时日不足百年,觉明无能,钻研半生仍未寻到破解之法。”
“大师为何一味镇压,却不试着解她心结?”
一语惊四座。
众人看向坐在末位的云荒,有人新奇,有人却嗤之以鼻。
“你是何人?这等荒谬的言论你也说的出口?”
云荒回道:“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并非无所根据而胡言乱语,各位可曾认真阅过藤玉生平?”
“作恶之人,多年后还荼毒世人,有何生平值得世人看的?”
闻言,云荒斜睨了说话那人一眼,神色颇冷。
觉明大师思索了半天,出声相问:“请仙姑为觉明解惑。”
“书中所写,藤玉乃为情自尽,死后怨气难平,故而不得安宁。你们只知一味的镇压,却不想她究竟为何。”
“为何?”
“为情、为爱人求而不得。”
众人一片唏嘘:“说了半天,你倒是说怎么个解法啊?”
“解怨释结!以通灵石请之,完成她的夙愿。善则渡之,恶则除之。”
“说来容易,藤玉怨念极强,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你认为谁会羊入虎口?何况那通灵石非一般石头,没有口诀根本不行。”
“怕就能解决了?你畏死可躲远一些。”云荒回怼了他一句。
那人被她噎得脸变了色,不甘示弱的回敬:“我并无通天术法,畏惧也是常事。倒是你们一进门便在引人注目,想来是知晓萧城主在此,想要在他面前表现罢!既要表现,不如就由你们去对付那藤玉,反正你们已经有了对策。”
“本就没指望你。”
“你!”那人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望着他们俩,一副“果然是对狗男女”的表情。
萧允一直暗中关注着云荒,见他俩互视时会心一笑的笑容十分的刺眼,隧收回目光,对众人道:“本城主赞同她的想法!”
“这…城主请三思!”
“她说的不无道理,镇压只是一时,若能解决便是一劳永逸。这事既然出在我在任期间,那萧某便有义务去解决。”
“夫君,此事危险,你的身份不适合!”此话出于一直安静旁听的女子口中。
听到这句不顾场合的话,萧允原本要斥她多言,见云荒看过来,他鬼使神差的倏地神色一变,温柔体贴地道:“夫人不必担心,我自会注意的。”
他话落,便见女子身子微微一颤,激动地伸出手回应,手尚未碰到他的指尖,就被他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云荒原是好奇才看了过去,撇了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
可惜了萧允白白做了一场戏。
座上,觉明大师与他们探讨了半天,最后还是同意了萧允的决定。
觉明大师站起身来,说道:“诸位,愿协同萧城主一起去的,请来觉明这里领取除障符,还有,请大家自行备好桃木橛子。”
在座的众人,大家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却没一个人主动带头上前。
见此情景,战千尘与云荒同时起身向觉明大师走去,两人领了除障符,向他道了谢,便离开了清雨台。
他们出来后直奔虬岩洞而去,行至半路,便见萧允带着人追上来了。
战千尘脸色蓦然阴沉,连忙牵住云荒的手,准备绕道而行。
“战少侠请留步!”萧允喊道。
战千尘本不欲搭理,但见在场的都是些好事之徒,若是拂了他的面子,指不定又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思及此,他转向萧允道,“何事?”
先前被云荒讽刺过的男子,立即喝道,“你好大的威风啊!”
闻声,战千尘转眸挑眉,看了男子一眼。
男子顿觉一股威压覆于心头,不知觉间后退了些。
不过一眼,男子便败下阵来,萧允眸光微冷,假意斥道,“不得无理!眼前这位可是战帮主。”
仅一句战帮主,人群里的人顿时议论开了。
“原来他就是第一任第一帮帮主,难怪态度这么傲慢。”
“话说,他仕途正好的时候突然挂职而去,你知道原因吗?”
“你不知道?听说是为了一名叫云衣的仙师。”
“是吗?听闻云衣嫉恶如仇,得罪她很麻烦呀!是他身边的女子吗?”
“不像!云衣可没这女子的气质好,这个才称得上是神仙嘛,你瞧那身姿…”
男子话还未说完,突然被两道掌风拍飞落地后又飞了出去。
方才还相谈甚欢的人,立即敛了神色,噤若寒蝉。
与打飞的男子交谈的另一名男子,身体抖如筛糠,惊慌失措时,竟然躲到女子的身后去了。
战千尘道,“萧城主,这就是你叫我留步的原因?”
“战少侠误会了。”萧允除了方才出掌时脸色变了一下,这会儿又是一副谦和的笑脸。
云荒不禁皱眉,这人笑的好难看,越看心里越不舒服。
她晃了晃两人相牵的手,道,“这人半分诚意没有,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那便不说了。”战千尘嘴角含笑,“我娘子不高兴了,恕战某不能奉陪。”
萧允气结,又碍于身后的女子在,只好强装风度,做个了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