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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神法师(中)

昆仑决 京南三少 5449 2022-10-30 23:09

  (女生文学)

  青玉琵琶是长公主最为倚重的宝物,琵琶本身是用特殊的玉质制成,加上诸多高人的不断炼化,琵琶坚硬异常,宝刀宝剑也难伤它分毫。没想到四目仙的触手看上去柔软,竟然刚猛至此,只是一下就将琵琶身穿出一个洞。

  四目仙将琵琶卷走,第二根触手冲着吴一胸口刺到。吴一不敢大意,御龙鞭急挥,鞭身上火光四溢,就听啪的一声,御龙鞭正好抽在触手上。四目仙本没有把吴一放在眼里,可是鞭子一抽中,四目仙就觉得火烧火燎的一阵剧痛,他“啊”了一声,将触手急速收回。

  吴一本没想到自己这一鞭子能给对方造成什么伤害,毕竟于宫伯的银针和长公主的青玉琵琶都伤不了对方分毫,那自己的御龙鞭恐怕也只是个摆设罢了,不料自己在一击之下,四目仙竟然也感觉到了痛楚,也许自己跟四目仙还有一战的机会。

  想到此处,吴一鞭子加急,一招招冲着四目仙猛下杀手。四目仙刚才吃了点亏,他对吴一手中的鞭子也加上了小心。在躲闪吴一鞭子的同时,四目仙将五条触手伸展开来,向着吴一周身或卷或刺,由于他动作太快,又是漂浮在空中,吴一只能仰着头与之周旋,加上四目仙五只触手伸展自如,就像是五条毒蛇般灵活,只是一会儿功夫,吴一就招架不住了。

  吴一维持了不到两分钟,就险象环生。忽然,一条触手迅疾的向吴一立足之地冲来,吴一急速倒退,触手伸进地砖之中,却没有及时抽回。吴一摆动御龙鞭抽向触手,鞭子刚刚挥起,又有一条触手猛地刺向吴一胸口,吴一可不敢与他玩儿两败俱伤,如果自己不躲闪的话,就算鞭子抽到触手,他自己也得被触手贯穿胸膛。对方挨一鞭子顶多是受伤,自己胸口被贯穿的话,那就吃嘛嘛不香了。

  吴一身子向左侧一闪,触手走空,紧接着第三只触手冲着吴一的头顶狠狠地拍了下来。由于这第三只触手紧随着第二只触手,吴一想变招已经来不及,他赶紧双手拉着鞭子向上一迎,触手打在鞭子上,巨大的力量震得吴一脚下的方砖都出现了裂痕。

  也就是因为这一震之力,吴一肩膀、后背、两腿瞬间感觉一震麻木,身子急切之间动转不得。也就在这个时候,吴一身后的地面上伸出一只触手,将吴一拦腰缠住。原来这第一条触手在吴一脚下伸进地面,一直延伸到他的后背才又伸出,吴一的身子不能动弹的瞬间,这只触手作为埋伏,将吴一缠住。

  吴一心中暗道不好,他的腰被缠住,但是两只手臂还能活动,吴一刚想挥舞御龙鞭,左右两只触手迅速将吴一的双臂缠住。三条触手将吴一牢牢锁住,想动已然不能。长公主见势不好,她迅速褪下右手的两只玉镯,冲着四目仙击去。

  这两只玉镯也是长公主的护身法宝,虽然威力不及青玉琵琶,但是在危机时刻也能发挥极大杀伤力。通过御器之法,两支玉镯就像两枚流星,分别带着紫红色的一尾流光,去势如电击向四目仙。

  四目仙看似并无防备,只在全身心的对付吴一,实则玉镯刚刚祭起,他就已经有所防备。就见四目仙剩下的那两只触手,灵活的将飞在半空的两支玉镯分别弹开,就像随手拨弄一般随意。玉镯被弹开后向着宫殿的石墙击去,就听“砰砰”两声巨响,石墙被砸开两个大洞,与此同时,两支玉镯也被击碎。

  玉镯一碎,长公主只觉得胸口一热、两肋发胀,一口鲜血好悬没有喷出来。她可是在御器之时法器被毁的,一时间法力回击,她也受了内伤。现在吴一被困,长公主、释文、于宫伯都受了伤,四人现在真的已经是穷途末路。

  四目仙的三只触手卷住吴一的同时,一股法力发出,吴一神识被制住,没有了发动御器或御物之法的能力。四目仙桀桀怪笑,那声音传到众人耳朵中不由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声音太难听了。四目仙不断的使力,缠在吴一身上的触手越收越紧,吴一就觉得自己的骨骼都在发出咯吱吱的声响。

  吴一紧咬牙关,努力让自己不痛出声,四目仙说道:“小娃娃,骨头还挺硬的,要是一般人早就骨断筋酥了。”其实要是没有蛇鳞胄护身,吴一的骨头也早就已经断了。四目仙继续说道:“我就喜欢听别人痛苦的叫声,你叫出声来吧,叫出来我就让你舒服点。”吴一咬着牙,瞪着四目仙,就是一声不出。

  四目仙嘿嘿冷笑道:“愤怒也是我喜欢的食物,虽然不及恐惧那么美味,但是我也就不挑食了。”冥煞看着吴一受苦,脸上带出得意的笑容;虎贲眼里看着长公主,脸上带着关切之意;飞天魔女看得有点不耐烦了,说道:“四目仙,不要浪费时间了,赶紧将这小子处理了得了,你们魔道中人就知道折磨人,给他来个痛快吧。”

  四目仙不敢违拗,他将另外的两只触手伸出,对着吴一的头和胸口猛地刺去。吴一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受戮,长公主、释文、于宫伯皆有重伤在身,也没有战斗之力了,三人一闭眼,释文默念“阿弥陀佛”,默默地摇了摇头。

  释文等三人闭着眼,忽然听到一声惨叫,这声音就像是老猫被砍掉了尾巴一般。三人想吴一就是死也不应该发出这般声音啊,纷纷睁眼观看。

  三人只见吴一已经脱困,地上有两根断掉的触手在不断的扭曲、翻转。四目仙已经从空中降落到地面,呼呼的喘着粗气,飞天魔女、冥煞和虎贲都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四目仙忽然扭回头,瞪着飞天魔女说道:“你为何暗算我?”

  飞天魔女一时也懵了,说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一直未动,怎么会出手暗算你?”冥煞也说道:“此处另有高人。”原来,就在四目仙对吴一痛下杀手的时候,不知怎么的,他的两只触手于半路被斩断,现场的众人中能将四目仙重伤至此的就只有飞天魔女的灭仙剑,四目仙这才怀疑到她。

  冥煞抱拳说道:“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驾到,能否现身一叙?”

  半空中传出一个苍老而又庄严的声音:“刘宇欣,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背着我与魔族之人结交,你可知罪么?”

  飞天魔女一听来人的声音,不由得吓得一哆嗦,手中的神剑好悬没掉落到地上。她二话没说,屈膝跪在地上:“宗主,您大驾至此,弟子迎驾来迟,万望宗主恕罪。弟子一时糊涂,才被这天魔利用,弟子,弟子这就将功赎罪。”

  说着话,不等来人声音响起,刘宇欣猛地站起,手挥圣剑朝着四目仙就下了手。四目仙吓得赶紧施展穿越空间的神通,身形瞬间消失。刘宇欣手持圣剑,冲着四目仙消失的地方猛地一劈,一道剑光扫出,众人又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惨叫声后,四目仙的身影再次出现,大家发现他的触手又被斩落了一根,触手的断茬儿处,流出墨绿色的汁液,还散发出一阵阵腥臭。

  飞天魔女刚要劈出第二剑,冥煞赶忙拦住,说道:“师兄莫急,把事情弄明白后再出手不迟。”飞天魔女挣脱冥煞,说道:“来人是我的师尊,我师尊最恨的就是天魔,你想陷我于不尊师长吗?”

  冥煞心中一颤,他也想到了来人可能是西昆仑,但是听到飞天魔女亲口说出,冥煞也不由得心中害怕。冥煞心道:“今天还真是热闹啊,怎么西昆仑也跑到这里来了?他要是露面,恐怕我的小命也不保了,我们七煞可也算是臭名昭著了。

  这秘境的法阵真是徒有虚名,不但困不住我师父,贝尔和这四目仙也视之为无物,就连飞天魔女和西昆仑也能随意出入。”但是,来人没有现身,冥煞心中还是有一丝侥幸心理:西昆仑数十年不曾下昆仑山,此番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莫不是有人冒名吧,想要以西昆仑之名吓唬我等。

  冥煞继续劝说道:“师兄莫慌,既然是西昆仑大驾至此,还是先恭迎他老人家。这个天魔又跑不了,早杀晚杀不是一样的吗?”冥煞在说话的同时,暗中施法,又向飞天魔女交流了一番。

  飞天魔女刚才猛地听到西昆仑的声音,一时间心神大乱,收到冥煞发过来的神识信息后,她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她点点头,单膝跪地,说道:“弟子飞天魔女刘宇欣恭迎师尊西昆仑大驾!”

  刘宇欣一声过后,四下里寂静无声,飞天魔女第二声叫道:“弟子飞天魔女刘宇欣恭迎师尊西昆仑大驾!”依旧是无人应答。片刻之后,刘宇欣喊出了第三声:“刘宇欣恭迎西昆仑!”但是,依旧是没人说话。

  飞天魔女惮于西昆仑之威,虽然也心生疑窦,却没敢站起来。她用神念冲着冥煞说道:“此人一直不露面,该当如何应对?”冥煞向着四周一抱拳,说道:“晚辈乃是普度贤宏法师的入室弟子,参见西昆仑前辈。既然前辈已经来到此处,就请现身一见吧,家师早就向晚辈提起过西昆仑的大名,小道仰慕已久,今天有幸一见,真乃是平生快慰。”

  冥煞说完之后,那人依旧是无动于衷。虎贲说道:“什么人藏头露尾,既然来了就现身一见,难道你长得太丑,不敢见人吗?再丑还有四目仙丑吗?”

  飞天魔女不满的瞪了一眼虎贲,就听半空中苍老的声音又起:“刘宇欣,你不是要斩杀这只天魔吗,怎么不动手了?你这小道士就是冥煞吧,你们哥儿七个也算是好事多为了,怎么普度贤宏会有你这么个弟子,我看你是冒充的吧。你们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就不怕有报应吗?你让我现身,无非是想确定我真实身份罢了,我只要一现身,别人我不管,你跟天魔必死!”

  话音刚落,只见宫殿正中原本被飞天魔女一劈两半的石桌,忽然被一股飓风卷起,无形的风刃将石桌瞬间绞碎,时间不长,石桌就化成了齑粉,细小的粉末随着飓风分散开来。见此情景,冥煞也就没有了其他心思,他暗中打了个招呼,拉着虎贲,伸手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卷轴。冥煞将卷轴一抖,一道亮丽的火焰闪出,火焰过后,冥煞与虎贲消失不见。

  冥煞不知用了什么法宝,跟虎贲两人一起遁走。飞天魔女也赶忙扣头:“师尊,请师尊饶恕弟子这一回吧,弟子这就将天魔斩除。”半空中的声音响起:“天魔?刚才趁你不备,他早就逃了。既然你想让我饶恕你,本昆仑就给你个将功抵过的机会:那四目怪已经受了重伤,难以回到魔界,必定在人间养伤,你就拿着灭仙剑将其斩除,提着四目怪的头颅来昆仑山见我。”

  飞天魔女眼睛放光,喜道:“多谢师尊,弟子这就去将其斩灭。”说罢,刘宇欣化作一团流光,冲破屋顶迅速遁走。

  偌大的一个宫殿里只剩下吴一、长公主、释文和于宫伯四人,释文口颂佛号:“阿弥陀佛,小僧乃是黄龙宫青莲上师座下弟子,法号释文,在此恭迎西昆仑前辈,若非有前辈及时出手,我等性命休矣。”吴一和长公主也赶紧抱拳行礼,向着四周致谢。

  此时,距离众人距离三丈远的空地上,响起一个年轻的声音:“释文大师不必多礼,众位也无需致谢,应该是我要致歉才对。”这声音与方才苍老的声音截然不同,听声音只有三十来岁,语气平和而又近人,但是声音中自然而然的带有一种庄严气象,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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