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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神犬扶乩

师道女修不好惹 半亩塘塘主 5064 2022-10-30 23:28

  众人将目光都投向西府,目光里尽是怀疑。

  西府心中微有些紧张,妖主传音道:“怕甚,有吾在,旦说无妨。”

  西府虽不喜妖主的霸道语气,但不得不承认,妖主的话还是令她心安了不少。

  西府轻声开口道:“那一日,学生正自家中而来,刚入馆中,便听到蔡澜在经术馆中授课,再往前走几步,狗儿突然狂叫,往前追去,跑到算术馆的门口时,便闻到浓郁的血腥之气,再往前走,便见龙婶尸体躺在灌木丛后的地上,我见龙婶喉咙还有急促的呼吸声,我走过去,抱住她的头,就是想让她舒服一点,我当时吓坏了,大声呼叫,在场的人应该都可作证。然后蔡澜、馆长、龙婶之子龙除夕还有几个学子便赶到了。我刚蹭下还不到十几息,他们便到了,我不可能提前将龙婶安排在算术馆内,然后跑过来并在十几息之内将她杀死。”

  西府的语气总体沉稳,微微有些颤抖,这样应该更符合一个被冤枉的少女的心理吧。刚刚下意识地用清洁术清洁了仪容,已引得那两位捕快诧异了,她此后言行,务必小心谨慎了。

  岳金霖重声道,“学生可以为证,那时,我清晰听到林西府的呼喊之声,声音满是惊恐!”

  白县令也是点了点头,“听之,你的时间也不允许,且后到者亦然可以为你作证……可为何那匕首之上,你气息却是最为浓厚?……你曾说是有人陷害于你,将你的气息抹在匕首上,可有何证据?”

  “证据自是没有,小女却有推测,可否一说?”西府朝白县令俯身下拜。

  白县令点了点头,“允!”

  “那日我见龙婶时,因为紧张害怕,没有发生什么可疑的迹象,今天回顾看来,还是相当可疑的。”西府的眼球往右上角飞去,这是一个人进入回忆时的典型表现。

  听到这里,在场众人呼吸都变得轻了下来。

  “龙婶流在地上的血还是鲜红之色,而奇怪的是,那孝布上的字,却是深黑色,明显孝布上的血字很早就被写上了。”说着西府将目光投向岳金霖,岳金霖沉默了良久,没有出声,很明显他在回忆那块孝布的情景。

  西府只说了表现,众人都明白其中的含义。人的鲜血流出体外,时间愈就,颜色便愈深。而死者想起来在白布上写上死者名字,必定是已流了很多血在地上,而无力自救之时,所以,按理地面上的血迹应当比白布的血字颜色更深才对。

  换句话说,如果白布的血字色彩比地上的血迹颜色更深,那便意味着,那白布上的血字乃是人为提前写成的,而非死者流血将死之前所写。如果这个观察成立,那么孝布血字必是别人伪造无疑!

  几十息之后,岳金霖说道,“学生记不清了。”

  听完岳金霖的话,西府肩膀往下一沉,好像一保被放了气的汽球。这个发现可是她好不容易回忆起来的哩,如果岳金霖帮她坐实了这一发现,便在一定程度上洗脱了她的嫌疑,但可惜的是,岳金霖未能帮她证明这一发现。

  还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呢?好像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啊!看到众人,包括白县令、白师爷、鲁老大在内,看她的目光,便多了几份嫌疑的神色了。不管怎么样,证据不足,情感来凑吧!

  “大人,学生真的不是凶手!”说着便落下泪来,梨花带雨,别有一番颜色,满堂的大老爷们虽是公堂之人,心肠比普通人硬实,但终归是血肉之躯,并非铁石,对这样的悲苦少女不自觉地便生出了一番同情来,不少人恨不得亲手拭去其泪。

  “大人,若我是凶手,我怎么会,怎么会……呜呜……呜呜……杀了人后,不但不跑,还大声呼喊,这怎么可能,这个太不合情理,大人,学生冤枉。再说,我与龙婶,素无冤仇,为何要加害于她。”说罢,又呜呜地悲哭起来。

  “这小女子素来惯于悻悻作态,谁说你们没有怨仇?”蔡澜大声说道这里,故意停顿了下来,这突然的停顿,更加吸引人的目光,见有效吸引了众人的关注,再次开口,“这女子对龙婶之子龙除夕施计引诱,令那血气方刚的少年对她甚是痴迷,而后,这女子不知何故,突然地冷落他,不再与他说话,令那少年痛苦不堪,就凭此,龙婶就足以对你心生怨恨!”

  蔡澜说罢,将目光狠狠投向白县令,并暗中传音:若再啰嗦,小心你家夫人!

  白县令脸一下子便白了,将目光投向岳金霖,眼神里神色复杂。那妖人想必恼了,若他再不能将西府判为犯人,就怕妖人一个失控暴起伤人。

  岳金霖拱手道,“学生不知!”他一个馆长,晚间又不住在馆中,怎会关注这些小儿女的情事。倒是蔡澜竟然会关注这些,这倒时打破了他对蔡澜的认识,对蔡澜莫名多一道恶感。

  白县令将目光,悄悄投入西府,准确地说,是投向西府背上的背包,那里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狗吠声,在坐之人似乎皆未听闻。

  又将目光悄悄投向鲁老大,鲁老大摇了摇头。

  思虑了几息,白县令面色由白转为果决,似乎做了某种决定。

  “众位勿慌,本官自有公断,必会给各位一个公正的交待。”说罢,白县令将目光投蔡澜,意在安抚于他,令他不要突然暴起。

  沉默了片刻后,白县令开口道,“众人都道本馆之神犬可以闻气拿凶,但它还有一项本事,你们就未必知晓了,便是它具有扶乩之能。”

  公堂里有一只神犬可以扶乩,可以通灵,在民间有所流传,但大多数人不过当作是无稽之谈,听过了也不过一笑了知,哪知这次县令大人自己亲口提起,着实震撼不小。

  不独公堂外的吃瓜群众交头接耳地讨论,就是连公堂里的捕快也小声地讨论起来。

  只有白师爷与鲁老大心中坦然,这白老爷为人雅正,从不在公堂做无据之事,想必白老爷如此行事,必有缘由。

  “可有人愿意一试!”白县令目光扫了眼公堂外的吃瓜群众。那里突然便伸起了十几只手臂,有黑有白有粗有细,令人眼花僚乱。

  白县令朝鲁老大望了一眼,鲁老大便大踏步地走下公堂,朝门外走去。

  鲁老大来到公堂门外,扫了一眼群众,随手朝一个面黄肌瘦的老妇人指去,“你来!”

  老妇人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一笑便露出只有一颗门牙的嘴来,脸上的皱纹也愈加层层叠叠地多起来。在一位青衣童子的搀扶下颤微微地走上公堂,白县令命人给这老妇人端来一个木凳。

  老妇人侧着身,只敢用半边屁|股坐上去。看来是一个蛮懂礼数的老人家。

  白县令问道,“老人家,你可会写字!”

  老妇人朝县令大人弯弯腰,“禀大人,老婆子略会些!”

  白县令点了点头,令白师爷备好纸笔,放在托盘上递到老妇人面前,托盘上还放着一根绣花针,“老人家,您需要招何人之魂,只需在纸上写下那人姓名,并用针扎破手指,在那姓名上滴上一滴血便可!”

  老妇人点了点头,拾起笔,在纸上缓缓勾勒出三个字。然后捡起那绣花针,闭上眼狠狠地在食指上扎了一下,扎得不深,用力挤了挤才有两滴血落在了那字上。

  白师爷托着盘子,将那写有名字的白纸送到白县令面前,白县令看了看,点了点头,接过托盘。

  此时早已有人牵出神犬,此时神犬就立在那老妇人面前,后腿卧坐,前腿直立,瞳孔里发出明亮的光彩,看起来真是神骏。

  众人就见白县令将那张纸点燃,然后放进一个小小茶杯里,在那杯中火焰熄灭后,白县令朝杯子里倒了半杯水,然后举到那神犬面前,那神犬竟然自动地张开了口,白县令将杯中水一倒而下。那半杯水相对于神犬的大嘴,可谓是微不可见下,一下子便全进入了其嘴中。

  神犬闭上嘴,不一会儿黑色的瞳孔便往上翻了起来,眼睛下面有一半呈现为白色。这便是相当于人类翻白眼了。因为狗类的瞳孔比率远远大于人类,最大的白眼也就只能翻到眼睛的一半。

  然后,那狗嘴里惊奇地呈现出一声咳嗽,那咳嗽声绝不属于一只狗,而是绝对属于人类。

  那老妇人的眼睛都直了,“你是,你是那老不死的?”

  “我已死了,你才是老不死,哈哈!”这神犬吐出来的声音甚是乐观,可以听得出来,它招来的魂属于一个乐观的老头。

  “没错没错,你这个死鬼,都做了鬼了,还这么乐哈哈的……你甩手甩得痛快,留下这一家几十口人给我。”老妇人一边说着,脸上竟然显出了小女子的嗔怪,与她这张皱纹横生的老脸实在不相匹配,但在场的众人没有人觉得好笑,反而都是莫名的感动。

  西府看着老婆婆的表情,竟然眼角都湿润了,一辈子有这么个人斗斗嘴,斗一辈子,也是蛮幸福的一件事。妖主传音道,“你若喜欢,我亦可陪你斗一辈子嘴!”

  听得他这样一说,西府差点笑出声来,因为她想到的是一个人与一只狗吵架的盛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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