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宁家嫡系之人,却拜一个得了几许机缘奇遇的山野小子所赐,成了这副模样,本座也替你感到惋惜啊。”黑衣男子嘴角微翘,说道。
宁从蛟闻言想到自己如今的境地,不由心绪有些激愤,道:“宁从蛟此番受此大辱,将来必定伺机寻回损失的颜面,也必当亲手斩杀林允,以报其当日所赐。”
黑衣男子一笑,道:“你这小子的心性,本座到也颇为欣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过以你如今的情形,想报仇,恐怕有些不切实际罢了,以你的年纪怕是早早被其甩在身后,恐怕单凭你自己,报仇之事也是空谈而已。”
“难道……,前辈花这一番功夫单独将从蛟留下,想必不会行无端之举,听前辈之言,似乎能够帮助小子度过这一劫?”宁从蛟心思通透,不由燃起一丝希望,朝着黑衣人问道。
“哈哈哈,你小子果然心思通透,不错,本座不仅能帮你恢复伤势,让你能够亲手报仇,还能让你的实力突破到你曾经不敢想象的境地,用不了多久,别说这个小小的林允,就是你兄长宁从龙和众神鹰卫,都未必及得上你。”
黑衣男子之言,让宁从蛟心下大为震动,但天下无平白无故之事,这黑衣人想必之图也并不简单。
但此番黑衣男子之言自己完全不容拒绝,若是自己说了半个不字,恐怕下场不用言明,何况如今自己的伤势只有眼前之人,可以帮助自己,那就更加不容拒绝了。
“从蛟虽年幼,但也知天下没有无偿之事,不知前辈此番相助,又需要从蛟何以为报?”
黑衣男子狞笑一声:“小子,以你这微弱的本事,还远远入不了本座的眼中,若有需用你之时,还是等你成为神鹰卫之后再说吧。”
“宁家小子,你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的。”黑衣男子大笑一声,衣袖一挥,化作一道黑雾,卷起宁从蛟便消失无踪。
……
第三日一早,林允从供奉堂出来后,就直接来到了玄字营。
“林兄弟早”
“这……这就是林允啊”
“军中第一炼骨境武者啊。”
“比想象中的年轻许多啊。”
当林允的身影出现在营中之后,许多林允并不认识之人向自己问候。
不少人盯着林允的背影议论纷纷。
想必当日重水湖之战自己的名声已经被传了出来。
虽然少年预备营里各郡人混合在一起,但玄字营正式军卫都是武阳郡军士居多。
所以对这个来自武阳郡的少年都颇为亲切。
尤其是在重水湖,为武阳郡大增颜面,许多正式军卫也堪堪炼骨,从当日林允的表现来说,此刻林允在他们面前,大多都自衬不如。
当林允看到王铁柱的时候,正见他在校场被七八个少年围住,他一人光着上身,让少年们持着木棍,敲打他的身体。
“使劲,奶奶的,跟个娘们似的。”
七八少年军士受王铁柱一激,更是铆足了劲使劲招呼。
打得啪啪做响。
……
林允一脸笑意的走了过去,当众人发现林允之后,少年们不由两眼发光。
“是林……林……兄弟!”
林允独自来到王铁柱背后,并示意其他人不要做声。
林允从其中一人要来了木棍。
此刻王铁因为紧闭双眼,鼓足了力气,到并未发现背后的异样。
“他奶奶的,没吃早饭吗一个个这都是,怎么都停了,要是在不动手,铁柱爷等会就把你们一个个……”
话音还没落地,王铁柱顿时感到被后一股巨力传来。
“痛……”飘荡在空中滑行的王铁柱此刻唯一的感受。
“哪个王八蛋下如此狠手,要不是铁柱爷经揍,这一下少说也要趟十天半月。”
林允当然下手极有分寸,也是忽然灵机一动,想捉弄捉弄。
……
见王铁柱如一堆铁疙瘩一般,摔在校场的青石上,地面都微微一震,让少年们不仅打了个冷战。
……
“奶奶的,小爷今天要揍死你个犊子。”
“哦?你要揍谁啊。”王铁柱一听声音,浑身一个机灵,一眼瞧去,正见林允一脸笑意的看着他,手上还拿着一根木棍子。
以王铁柱的智慧,如何想不到刚才那一板子是谁出的手。
“小允,哈哈哈,居然是你啊,两天不见,还以为你和寒秀姑娘洞房了。”王铁柱哈哈直笑。
林允一听王铁柱言辞调侃,道:“看来你筋骨还不扎实,还是我来帮你练练。”
王铁柱立马站起,往校场外跑:“不用了……不用了,啊……哪个龟孙子,敢打你柱子爷……我……啊,寒……寒秀姑娘。”
赵寒秀刚好来到了玄字营,以她炼血境的修为,如何听不到刚才王铁柱出言不逊,调侃二人洞房之言。
对于赵寒秀的到来,让不少兵士都驻足而视。
“哇!这姑娘真他娘的好看。”
“军中何时能来有女眷。”
“听说这是武阳郡赵郡守之女。”
“看情形这女娃和林兄弟有事情啊。”
……
听着周围的军士议论纷纷,赵寒秀一脸羞红,恶狠狠的朝着被她一脚踢倒在地的王铁柱瞪了一眼。
林允见到了寒秀心中略有意外的同时,也微微一喜。
这两日他都在血魄洞中半步未出,这才刚到玄字营,就见到赵寒秀。
赵寒秀不理地上趴着一动不动的王铁柱,朝着林允走去。
林允率先几步走到赵寒秀跟前,道:“寒秀,这几日我一直在供奉堂之中修炼,今日恰好是三日之约,所以先回到营中看看,你怎么会来这里?”
二人目光相触,赵寒秀美眸一低,带着一丝羞涩道:“昨日,宁家给你下了请帖,但没能找到你,最后将请帖带到了伯父那里,让我们转交于你。”说完便将一个红色的请帖递了过来。
林允这才涣然,不过自己刚到这,赵寒秀就出现在这里,想必又让她等了不少时候,心中升出一丝愧疚:“寒秀,你……你该不会昨日就在这里了吧。”
赵寒秀身姿微微一侧,没有说话。
林允心中了然,想必是了,心中甚是有些感动,随之取出一个令牌,递给了赵寒秀:“这是供奉堂的令牌,以后你若有事寻我,可持这令牌去供奉堂找我。”
这令牌本是耿长老之物,现在林允出入供奉堂,到不需要此物,刚好给与赵寒秀。
赵寒秀将林允的令牌收好,并道:“小允,宁家给你送来请帖,肯定不是无故行事,我担心他们会有什么对你不利的举动。”
林允笑道:“即来则安,在这军中,他宁家还能把我吃了不成,在说了,就算他们没下请帖,晚上我也会去的,宁家对赵家的心思,连我也能知晓一二,更何况如今,你也会赴宴,我更不能不去了。”
见林允说的如此直白,赵寒秀心中喜悦无比。
……
酉时末。
公孙图及赵宏儒为首,带着赵乾坤、林允一行十人皆来到宁瀚府邸处。
宁瀚早已在府邸门口等候,见赵家来人,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朝着公孙哈哈大笑缓步走来。
林允初次见到宁瀚本人,见其豹眼虬须,浑身上下如山似岳,巨大的笑声,让人顿时有了一些压迫感,让公孙杰出,赵乾煜等修为略低之人难免有惊惧之色。
“半步先天的武者果然不凡。”林允细细打量之下,不由心中暗道。
不过宁瀚的气势到是对自己无法造成一些压迫,以虎豹雷音及白虎气势相比,当然不可同语。
“宁统领,当着小辈的面用不着以势压人,是欺老夫如今修为尽失,来显示威风不成?”公孙图冷眼对视。
“公孙兄言重了,老夫今日见公孙兄气色如常,心中难免有些心悦,实才一时有些失态而已。”
“哼,你也会好心关心起老夫如今的伤势,到是让老夫意外啊。”
“公孙兄,此话可让老夫惭愧啊,若说我宁瀚有所歹心,那真是误会老夫了。”
不等公孙图继续说话,宁瀚朝着其他之人道:“此处不是叙旧之地,各位还是入府一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