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者显然还没有出手的打算,他仍半眯着眼,悠闲地观战。他倒想看看,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子,究竟有多少能耐,竟然能杀死他的师兄华潜。
乐仙派的人接到长老华潜被叶疏影杀害的消息时,华潜的尸体还未被送回yn玉龙雪山,因而他并未见到华潜的尸体,也不知道华潜的真正死因,只知道他是死在叶疏影手中。掌门人下达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全力击杀叶疏影和沈玉泓,并夺回本门镇派秘笈“化元诀”。
不惜一切代价……
叶疏影只怕到现在也还不知道他闯下的祸有多大,还不知道他失手杀死的那个老人究竟在乐仙派是何地位。那段血仇,绝不是交出“化元诀”就可以化解的。
华潜,不仅仅是乐仙派的五大长老之一,也是乐仙派掌门人石盈盈的夫君。乐仙派将只有女子才能修练的“化元诀”秘笈奉为镇派之宝,因而历代掌门都是女子。
老者想到掌门人石盈盈听到华潜死亡消息时悲痛而愤怒的神情,并没有一点点的同情。
当初是因为谁才和花溪谷结的仇?
若不是掌门人石盈盈年轻时的一时冲动,犯下大错,误杀了两个人,又怎么会得罪花溪谷主,怎么会令陆容平在二十多年前闯上玉龙雪山盗走“化元诀”?
若不是为了夺回“化元诀”,华潜又怎会意外命丧叶疏影之手,她又怎会失去一生挚爱的伴侣?当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但是他也想不明白,虽然乐仙派自从创立以来,所有掌门人都是女流之辈,另外两位师姐的资质和武艺都不在石盈盈之下,为何师父还要选择给乐仙派埋下隐患的石盈盈继承掌门之位。
现在,他只对“化元诀”感兴趣,至于叶疏影,是死是活他并不看重,华潜的仇能不能报他也不关心。因而他看了两眼战局,看到叶疏影在三口长剑四口断剑的威逼之下,被动而难以招架,便将目光移到沈玉泓身上。
沈玉泓仍倚在大柳树根。老者又看一眼那个吹奏洞箫的绿衫女子,赞许地点了点头,便向沈玉泓走了过去。
虽然那名绿衫女子是石盈盈的得意弟子,但在新一批的弟子当中,她确实是资质出众,才二十岁就掌握了三大神曲中的两曲,这在乐仙派当中还是极为少见的。他虽不喜欢石盈盈,却不会因此不待见她的弟子。
叶疏影不断地提醒自己,并不是置身于水中,而是踏踏实实地立于岸上,但是仍然无法摆脱魔音的迷惑,仍然产生幻觉,他忍不住闭住了呼吸,每一个动作都变得呆滞、别扭而可笑。
但是仅仅对付七个年轻人,还能勉强自保,却顾不上沈玉泓。
老者已经走到沈玉泓身旁,想要俯身去搜她的身。看来他还是不能相信叶疏影的一面之辞,而且敢于冒险去碰沈玉泓。
老者探出右手,已经触到沈玉泓的衣襟,忽然腕上内关穴上一阵剧痛,痛觉沿着整条手厥阴经脉冲向心包。
这老者万万没想到沈玉泓的手会如蛇信子般探出,他大吃一惊,浑身一震,急忙向后跳出,左手在心房附近点了两下,护住心脉。
只见沈玉泓左掌往地面一拍,借着反击之力腾身而起,飘落在老者面前。
沈玉泓却并未对老者出手,瞧着叶疏影已经节节败退,狼狈不已,担忧地朝他说道:“叶大哥,将内力聚在足太阴脉和手少阴脉上,每次运剑,可经手厥阴脉,由劳宫穴将内劲传到剑上。”
叶疏影闻言大喜,没想到沈玉泓在这关键时候醒了过来。他依沈玉泓所说,将内力聚在足太阴脉和手少阴脉上,通过劳宫穴将真气运到剑上,瞬时剑势大增,而他自己也清醒不少,虽然还有些迷糊,却已能分辨得出周围的环境。
沈玉泓见他一点就通,心中稍安,这才将注意力投向面前的老者身上,问道:“前辈也是为‘化元诀’而来的吗?”
老者冷哼了一声,说道:“没错。本派将不惜一切代价夺回‘化元诀’。你若识趣,便乖乖交出秘笈。”
沈玉泓道:“那前辈能告诉我花溪谷和乐仙派究竟是如何结仇的吗?”
老者说道:“作为陆容平唯一的弟子,你竟不知道?”
沈玉泓摇了摇头,以真诚的渴望的目光看着老者,竟不像仇敌,而像一个孩子向长辈的请求。
老者喜欢这种感觉,并不记恨沈玉泓刚刚那猝不及防的一击,但也没有说出她想知道的往事,而是微微一笑,说道:“这件事,你还是回去问你师父吧,老夫也是道听途说罢了。”
沈玉泓猜想他是知道内情的,只是不想说罢了,有些失望,又问道:“你会放我们走?我若交出你们想要的东西,你们是否就不会再纠缠着我们?”
老者摇头,说道:“不会,除非你们已成为死人。”
沈玉泓不爱听“死人”这两个字,但并没有表现出不痛快的神色,问道:“你们只是想要秘笈,想要我死,请放了他。”
老者道:”他杀了华师兄,非死不可。”
沈玉泓道:“我用我的命,加上‘化元诀’秘笈,换他一条生路,求你们高抬贵手,放过他。”
老者道:“倘若你现在交出秘笈,老夫可以放你们一马,但是能不能躲过梁师兄等人的追杀,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倘若你执意不肯交出秘笈,恐怕现在就得死。”他可以不喜欢掌门人,却欣赏她的徒弟,自然也可以仇视陆容平却放他徒弟一马。
叶疏影从剑网中跃了出来,飘落到沈玉泓身旁,说道:“我已说过,秘笈已经烧毁,你要沈姑娘交出秘笈,不是强人所难吗?”
自从用了沈玉泓指点的方法,叶疏影受到魔音的影响大大减小,对付那七个人已绰绰有余,只是一直在留意老者与沈玉泓的对话内容,所以没有急于将七人击退。
那绿衫女子见她所奏的神曲对叶疏影影响不大,大受打击,以为自己的修为不够,竟没有完全掌握好神曲,颓丧地走到老者身边,将洞箫交到老者手中。
沈玉泓明白叶疏影的意思,他是想用这个方法使乐仙派的人不敢杀她,但是她却另有打算,她似乎看出面前这个老人没有太大的敌意。与其在此拖延时间,被乐仙派的另一批人追来,倒不如争取时间回花溪谷。
沈玉泓朝叶疏影伸出了纤纤玉手,说道:“叶大哥,给我。”
叶疏影不解地看着沈玉泓,忍不住说道:“你……你是不是傻?”
沈玉泓却认真地瞧着他的脸,说道:“叶大哥,将秘笈交给我,我在此拖延片刻,你立即赶往花溪谷找我师父,还能有一线生机。”
叶疏影觉得有些头疼,他真的不太明白,沈玉泓为什么忽然变得如此悲观消沉。他也不多说,从怀中取出“化元诀”秘笈翻开,从中间猛然撕下几张书页,撒向天空,拉着沈玉泓的手,快速地奔到一匹骏马旁,拦腰抱着沈玉泓上了马,双足猛踢马腹,骏马吃痛,狂奔了出去。
几张发黄的纸张在空中被风吹散开,如落叶般飘飘洒洒,如黄色的蝶翩翩起舞,飞向远处。乐仙派的众人惊愕不已:这……这可是本派镇派至宝……
连老者也不例外,九人纷纷去追、去接、去抢那几张破纸。
叶疏影和沈玉泓已经骑马绝尘而去。
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渐渐暗下来。叶疏影和沈玉泓一路上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同乘一马,催马疾奔,直到黄山一带。
马匹的速度已越来越慢,他们不得不在一条小河边停下来让坐骑饮水,吃草,休息。
两人靠在河边树林里的两棵大树干上,生起了火,吃着干粮。
许久,叶疏影方开口说道:“沈姑娘,你以后不要再想着乐仙派的人可能会放过我,我也绝不会抛下你不管而独自偷生。”
沈玉泓没有说话,只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叶疏影接着说道:“不管你说的那位‘铁笛仙’有多可怕,我都不会退缩逃避,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绝不独活。”
沈玉泓点了点头,只愣愣地看着他……
看着他的右后方,眸子里的静谧一点点地化作惊诧,最后被惶恐所吞噬。
叶疏影瞧见她的神色大变,心中一颤,猛然回头,只见一个灰衣长袍的清瘦老人就定定地立在他右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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