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邦看了她一眼,似乎正在考虑。
每次有问题,都找织梦帮忙,会不会显得军中过于无为?
不过,织梦能入了他麾下,能者多劳,任用贤能,又有何不可呢?
“你意下如何?”
万邦还是问了问织梦的意见。
织梦耸耸肩,一本正经地说:“将军不就是叫来我跑腿的么?”
闻言,万邦觉得好笑,脸色稍霁,“好!”
他回了位置上,又嘱咐了织梦两句,这才让那位光头将军带着她一起前往事发地丘里坡。
对此安排,织梦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光头将军倒是一扫方才的焦急,隐隐有几分期待的兴奋。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将军帐,光头将军请织梦等了会,他跑着去兵营中迅速清点了一队士兵,也许是被光头将军激励了一番,个个整装待发跃跃欲试,准备同那位传说中的织梦姑娘一起行动。
光头将军还细心地为织梦挑了一匹战马,方便她出行。
回来的时候,光头将军已经戴好了头盔挡住了自己锃亮的光头,手里牵着两匹马的缰绳,到了织梦面前就直接递了一条给她。
没想到自己也能骑马,这倒是挺出乎织梦的意料,接过后赶紧道谢。
两人牵着马一行人跟在他们后面朝着营门口走去,靠近营门口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远远看到那处聚了一大群人,只听得到一阵喧哗声。
以为又出了什么事,织梦偏头问那位光头将军,“将军,这是发生了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先过去看看吧。”
他们时间紧凑也不好多耽搁,脚步未停朝着门口走去,织梦在吵嚷的人群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会错的!
她见过的所有人里,冷漠的人不少,但是连背影都透露出一股冷漠味道的人却只有一人。
一身靛蓝长裙,裙摆如同盛开的雪莲。
“疏花!”
重逢的喜悦涌上心头,织梦呼唤着她的名字,朝着她身边跑去。
柳疏花也回头看见了她,虽然还是一脸冰雪的寒意,清冷的眸子里却亮了一点,“阿梦。”
“慕飞白!”
慕飞白一身玄衣站在疏花身后,笑着望过来,脸上已经恢复了神采,又是一副意气风发的俊俏模样,“织梦,好久不见。”
疏花风姿说不出的优雅,伸手扶住几乎是扑过去的织梦,抓着她的手,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像是想看看她最近过得如
何。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咦?这是……”欢喜平复了几分,织梦这才发现疏花跟慕飞白身边围了一大群士兵,身后还有好几辆马车,其中一辆像是被烧过一样,隐隐散发着一股焦味。
疏花神色不变,淡淡说了句:“找你。”
还是老样子,话少的可怜。
士兵们紧紧盯着她们俩,压低声音的交谈仍是传到了织梦耳中。
“这位姑娘跟织梦姑娘面容好相似啊,是织梦姑娘的姐妹吗?”
“好……好漂亮的姑娘。”
“不过啊,我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位姑娘一路上过来,现在也是,身边像是温度很低的样子,是我的错觉么?怎么感觉已经开始下雪了?”
“啊啊,她她她她看过来了……我觉得我的心被冻上了!”
似乎觉得有点吵,疏花眉头微微蹙起,身旁还是依旧像是随时都能飘起雪花,一副神鬼莫近的冷漠。
随织梦的出来的将军刚看到他们的时候,还有几分发愣,等察觉到他们身后的车马时,慌慌张张跑去,扶着车舆查看,差点尖叫起来。
“这这这不就是运送粮草的车舆嘛!怎么怎么送过来了!我的老天?”
织梦闻言也走过去查看,的确,除了那一车被烧糊了之外,剩下的马车上拉的都是粮食,“数量呢?”
将军回过神来,赶紧清点了一番,说话有几分哆嗦,“都都在!”
慕飞白及时地开口解释,“是这样,我们接到你的书信后就动身出发了,不过,路途遥远,又要横穿荒漠,还是耽搁了些时日,不过好在,你给我们的位置具体,我跟疏花来的是路上碰到了,一队车马,本来也没什么交集,不过,刚碰到一会后,来了一群模样不像是中原人的人马,袭击了车马,我们正巧碰见,就出手制止了,一问才知道这车马是要到军中来的,我们就打了个伴,跟着一起过来了,似乎是军中粮草,这么重要的东西,差点一把火全烧光了。”
走出沙漠已经有一会了,然而人烟还是稀少,几乎不见活物。
慕飞白小心地跟在疏花身旁,一同往前走着。
他们收到织梦寄来的信后,拿着翻看了会,就发现了那封信的古怪。
那位将军一听,高兴坏了,“原来被救了!太好了!粮草没事!织梦姑娘,我们不用出去了,我这就去同大帅禀报!快,你们几个别发呆了,快点将马车送进去!”他说完转身跑了两步又停下来,
有些发窘,“瞧我这记性!织梦姑娘,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吗?你的朋友仗义相助这事我也会告诉将军的,既然他们是来看你的,快些请他们进去吧!”
织梦点点头,“这位是我的胞姐,另外一位是我们的朋友,就劳烦你转告万将军一声了,我就不同你过去复命了,等接风洗尘后,再找时间带他们拜会万将军。”
将军赶紧应下,又同疏花跟慕飞白仔细道了两句谢意,这才带着被救下的运输车马往万将军的将军帐走去,回去复命了,营门处的人散开了。
“要出去?”疏花看着那人走开,这才开口发问。
织梦笑起来,“之前是要出去,现在不必了,就是为了这车车粮草,叫我去看看。”
慕飞白扶着剑柄,促狭地冲着她眨眨眼,“怎么,一个多月不见,织梦已经当上女将军了么?”
织梦挑挑眉,“没有,只是帮点小忙罢了。”
逐安从伤兵所里出来,自然而然地去取了饭,往住处走。
他站在门口的时候,隐隐听见帐内有织梦说话的声音,何人来陪织梦讲讲话解解闷?
入了军营后,织梦很久没这么聊天了。
他伸手掀开了帘子。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逐安兄,好久不见。”慕飞白靠着帐内的架子,朝着掀帘子进来的逐安,抬了抬手里的茶盏,举手投足之间,自是一派潇洒。
逐安愣了愣,看着织梦对着他眨了眨眼睛,唇边多了摸笑意,信步走了进来,“是啊,飞白兄,许久不见。”
看到跟织梦坐在桌边的疏花,逐安冲着疏花点点头示意,“疏花。”
疏花看着他,优雅端庄地点了点头。
她同逐安打过招呼后,又回头跟织梦说话,织梦正在同她说到万昭和的事,冷着脸问了句:“她,欺负你?”
织梦赶紧摆摆手,笑道:“哪有人能欺负的了我,那位小大姐脾气太大,疏花你肯定不喜欢,还是不要碰到的好。”
“嗯。”
“你把我拉过来做什么?”逐安看着慕飞白,不解问道,有什么事还要同他说悄悄话么。还特意避开了织梦跟疏花。
“逐安,就只能你帮我了。”
“做什么?”
慕飞白有几分吞吞吐吐起来,脸上还有不自然的红晕。
逐安心里明了几分,能让济南慕家的小公子露出这幅模样的,不用多说,只可能跟疏花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