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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玉萧出山

九龙玉箫 翟国钧 5585 2022-10-31 11:41

  无相山,自从虞兮从白鹤山回来后,整天坐卧不宁,寻思着怎么才能把她与周懿的事告诉她父亲。

  两日后,突然听说她父亲去了京城,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她天生好奇,便找到虞谦平日里的随从来问个究竟。

  随从名叫王印,那天他原本随虞谦去了六悬峰,半路上虞谦突然收到一封急书,二话没说,就转而去了京城。

  虞兮便问他可知道信上说了什么。

  王印说:“事情紧急,老爷又不容我们跟随,就一个人去了京城。不过他让我回来告诉师尊,说他去京城会想尽办法稳住大局,切不可让师尊动用九龙玉箫的注意。”

  “动用九龙玉箫?”虞兮皱着眉头,“那不是在六悬峰被人夺走了吗?莫非……”

  一想到此,她心中一慌,除了六悬峰外,无相山尚有一支玉箫,看来她祖父是想拿九龙玉箫来做文章了。既然如此,可见她父亲收到的那封急书是她祖父所发,且形势紧迫,必定出了大事。于是,她便来虞广陵修炼之处细问。

  当时,道童回她说,广陵和武清刚去湘风馆不久,且没有让人跟随。虞兮马不停蹄,又直接去了湘风馆。

  虞兮推门而入,见虞广陵跪在屠剑的雕像前,面前放着一把透着绿光的玉箫,想来必是九龙玉箫了。武清双腿已费,坐在轮椅上跟在广陵之后,二人听见有人进门,都不约而同地转了头。

  “虞兮,你这几日去了哪里?”广陵问道。

  “我去了白鹤山,哪里的情况我最清楚,”虞兮说话时来到广陵身边,挨着他跪了下来,“爷爷,你是想拿九龙玉箫去给那些江湖人士吗?”

  她毫不隐瞒去了白鹤山,这倒让广陵十分意外。

  “你倒说,白鹤山现在什么情况?”

  “白鹤山守卫一般,可是围山的人却不多,上山抢东西的更是甚少。周家让周跃护卫几条上山的主道,虽然有些人从小路偷渡,可终究是难成气候,所以白鹤山暂时并无大碍。”

  广陵点点头,眯眼看了看她,捋了捋胡子,问道:“同是为夺九龙玉箫,为何白鹤山和六悬峰有如此大的差距?”

  虞兮道:“六悬峰之围,是因师伯有不可宽恕的过错,江湖人士师出有名,所以势不可挡。而白鹤山不同,据说岳忠得了九龙玉箫后并没有回白鹤山,所以那些人围山只是为了引诱岳忠出面罢了。再者,周玳身有爵位,那些江湖人多少还是忌惮朝廷的。”

  听她如此分析,确实和广陵所想一般,不过广陵并没有因她的话而欣慰,反倒长叹一声,握着面前那支长箫,愁容满面。

  祖孙三人来到偏殿叙话。

  “你说的这些,是五日之前的局势,”广陵看着虞兮,有些无奈,“如今的局势,已经大不相同了!”

  虞兮吃了一惊,她知道,祖父素来沉稳,现在既然这么低沉,可见自己回来的这几日,白鹤山的形势已经发生了骤变。

  “爷爷,白鹤山怎么样了?”她心系玉芙母子的安危,神色有些不安,“父亲怎么又去了京城?”

  广陵长叹一声,望向窗外,远处的乌云压得很低,山风吹入窗帘,撩起他鬓间散落的一缕白发。无论是高居庙堂,还是隐退江湖,这时局下混乱的山风从未停过,原本向往着的安稳的生活,也一再被打乱。如今周世涯、周天墉为了保全无相山和江湖的安宁而远走天涯,然而,风波并没有因此而终止,敌暗我明,来势愈加凶猛,看来,该来的终是无法阻挡。

  山雨欲来风满楼,转眼间,一股山风夹杂着泥土的腥味儿席卷而来,这高高在上的湘风馆,也随即笼罩在缥缈不定的风雨之中。

  广陵冥思苦想,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尚不可得知,慌乱之中,白鹤山又卷入另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真叫人应接不暇。

  不过问题的根源在于九龙玉箫,皇帝要杀周玳,而且理由充分,如果这一回不能以进献九龙玉箫来作为解救周玳的筹码,那日后面对周氏兄弟,自己又该如何开口?

  “周玳虽为江湖中人,可早年被封为昆州司马,且爵位一直在身。他内弟趁机闹出如此大的风波,让整个武林都躁动不安,天下人也都瞪大着眼睛看着皇帝,看他是否能秉公处之。所以,皇帝也借此机会,给周玳降罪,治他一个纵容内弟犯罪,企图颠覆天下的罪名,下令要将周玳处死,株连,上下三代!”

  彼时大雨滂沱,虞兮听完广陵这番话,耳边一阵轰鸣,顿时觉得天塌地陷。

  广陵并没有察觉她的神情,接着说:“我让你父亲去了京城,去找兵部和吏部两位尚书。兵部尚书原是我手下一员爱将,由他出面,联合吏部一起觐见,可以先保住周玳,其他的事,我再细细安排!”

  “那也只是暂缓,对吗?”虞兮激动地说,“凭现在的形势,朝廷是不可能赦免周家的,如果你还犹豫不决,那白鹤山就要被灭族了!”

  广陵从未见她如此这般言语凛冽过,不由得惊住了。再看她说话时,目光冷冰冰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玉箫,看来她的想法和自己相合,不舍弃九龙玉箫,不单是周家不保,以后血雨腥风,仍然难以避免。

  “你的意思是,那九龙玉箫来换取朝廷对白鹤山的恩赦?”

  “除了这样,我们还有其他办法吗?”

  “不可!”一旁的武清声色俱厉地说,“师父,守护九龙玉箫,还江湖太平,这是您的使命,这么多年我们都挺了过来,到现在,岂能因为一个周玳而前功尽弃!”

  广陵浑身一震,转身看向身边坐着的武清。他虽然刚满四十,可十余年的颓废生活,把他折磨的老态龙钟,除了一双炯炯如炬的眼神外,丝毫看不出他曾是个志向高远的侠客。因当初武广被武邺所杀,悲愤中,他独自一人去六悬峰报仇,半路遭人毒手以致残废。多少次,他都想过自杀,可广陵哀其多舛,身体力行为他治疗,久之,武清体恤恩师的苦心,便坚韧着活了下来。

  一说到用九龙玉箫去救周玳,武清自然十分反对。在他眼中,九龙玉箫曾是让他兄弟反目,家破人亡的至宝,他们用生命换来的东西,怎能随意予人呢?

  考虑到他的感受,广陵虽然内心希望去救周玳,可表面上仍要显出犹豫不决的神态。所以他并没有表明认可虞兮的看法,只想着等武清平息了心情,再晓以大义,劝他从大局的角度去看问题。

  没想到,他的这一举动却让虞兮寒了心,虞兮说:“周家二位仙师是为无相山的安危和整个江湖的太平,才踏入这个泥潭的。如今,他们刚归隐不久,白鹤山就因得罪了朝廷而被推上灭族的深渊,这纵然是岳忠的过错,可受现在的害者,却是整个白鹤山和那许许多多无辜的人。大难临头,我本以为你们会毁家纾难来报答周家的恩德,却没想到,无相山竟然还为守护一个名存实亡的太平而驻足不前!另一支玉箫已经流落江湖,留下这一支,你们担心的摩鶄之乱就不会出现了吗?”

  说罢,她转身就往外走,到了门口又停了下来,回头冷眼看了一眼广陵和武清,“看来,贪婪的不只是江湖中人!”

  一转身,清瘦的身影消失在大雨之中。

  武清一脸哀伤,望着虞兮远去的身影,伸着手,却始终没有张口喊住她。平日他和虞兮往来不多,转眼间,当初还是个孩子的她,已经长成了一个有胆识,有魄力的女儿朗。见她言辞凛冽,风度飞扬,颇有自己年轻时的风采,一颗沉沦已久的心,突然焕发出几分激情蓬勃的豪情来。

  “师父!”

  武清声音哽咽着。

  广陵一回头,看他眼中含着泪,神情之中蕴含几分洒脱之意,看来缠在心头的结,已经释然。

  “我明白你的苦衷,”广陵微微一笑,“武广和武邺都是你的兄弟,你身为兄长,背负着世人背后议论的压力。与其说你怕九龙玉箫会被恶人利用,我倒更认为,你是为了给为师一个交代。武邺失足,并非你的过错,为师也从来没有怪罪过你。”

  说着,他举目看向窗外,当年挺直的脊背,此刻竟被岁月摧残得弯了几分。

  “算上虞谦,我最得意的五个弟子,如今健在的……”

  一阵风将他呛住,广陵咳嗽几声,没有再说下去。

  “师父!弟子错了!”

  武清翻身跪在地上,深深拜在广陵身后。

  广陵回过头来,凄楚满面。

  “虞兮说得对,九龙玉箫已经流入江湖,当初师父的忌惮已经不可避免,我们再守着这一支玉箫,当真没有意义了。但愿虞谦能尽早见到兵部和吏部两位尚书,先保住周玳,这支玉箫,就由我亲自送到京城吧。”

  武清哀叹不止,突然念到这个吏部尚书,不免问道:“师父,据您所说,兵部尚书是您的旧部,虞谦去找他尚可理解,可这吏部?”

  广陵一听,不觉愣了一阵,半天回过神来,“三任前的吏部尚书,也是一个武将出身,名叫周世锦。”

  “周世锦?”武清神色振奋起来,“那他和周世涯?有什么关系吗?”

  “周世涯就是周世锦的胞弟。”

  武清恍然大悟,当初周世锦在朝为官,任吏部尚书,市井中仍有传言说,当年的周世锦为人正直,举贤任能,颇得人心,所以今日在吏部也必然有些旧人。只不过当年一桩旧案,让礼部尚书黄祖蒙冤致死,又有传言说,那陷害黄祖的,就是他曾经的学生,周世锦。那一案以周世锦自杀而止,周世涯也因兄长备受连累,在江湖上,成了为人不齿的奸臣家眷。直到后来,穷奇祸乱天下,周天墉乘机拉拢周世涯,江湖上才没有人再提那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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