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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不速之客

九龙玉箫 翟国钧 5947 2022-10-31 11:41

  晚饭后,梦言早已让唤奴收拾了一间客房,让司马春休息。她和慕容雪话语投机,十分和睦,便请她和自己一起住。慕容雪却之不恭,但又有些心事要和司马春说,故而有所迟疑。司马春知道她不是扭捏之人,心想必有缘故,于是向她递了个眼色,笑道:“这几个月来东奔西跑的,很难有机会好好坐下来喝上几杯,今天正好周懿也在,我只听袁复说起过你的酒量惊人,却没真实领教过。”他充周懿微微点了点头,回头又对慕容雪等人说,“你们那些悄悄话,我俩就不搅和了。”

  慕容雪猜不透他的心思,正要开口,只见司马春起身向梦言答谢:“远道而来,多谢姑娘款待,叨扰了!”说话时,用眼角的余光向她看了看,示意她自己心中有数,让她不必挂怀。

  梦言点头回礼,笑着让唤奴去取最好的陈酿来给他二人送去。

  周懿寡笑而答:“不必了,兄长不是外人,酒水随意,我们自己去取!”

  说着,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转身就往外走。

  司马春看着不对劲,既登门为客,岂能薄了主人之面?因此,便将周懿手臂一按,向他挤眼笑道:“我是爱酒之人,承蒙姑娘厚爱,既有美酒相待,你我却之不恭,还是劳烦姑娘走一趟了!”

  听他一说,周懿原本矛盾的心突然明朗起来。他虽是个洞察大局之人,可在这些恩怨分明的小事上,有时候却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过,司马春及时解围,让他清醒地认识到,在真相查明之前,一切无端的猜疑都会导致至亲之人渐渐地疏远自己。于是低声短叹,回头向梦言微微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梦言也是敏感的心性,当然看懂了周懿的意思,在他犹豫的一刹间,她也提心吊胆的,浑然不知自己何处惹了他。

  偏偏唤奴口无遮拦,也没看到明面上的心里博弈,随口便说了一句,“还是司马大哥说话中听,你呀,只会绷着脸,好像有人欠你钱一样,莫名其妙!”

  梦言心头一股怒火立即涌了上来,冲着唤奴大喝一声,“你住口!”

  唤奴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看梦言面红耳赤的,心里一慌,登时两眼含泪,“对不起姐姐,我去……我去给公子们拿酒……”

  如此一来,众人都很尴尬,司马春充慕容雪使了个眼色,二人没多说话,出门走了,只剩周懿和梦言二人。周懿愣了片刻,心里的结虽然难以释怀,可梦言终究是无辜的。他一拱手,身子微微前倾,语气低沉地说道:“如果不是我冒然闯入你们的生活,你和唤奴一直都会无忧无虑的……是我不对,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梦言低着头,眼泪顺着弯弯的睫毛滴落,声音委屈地说,“周懿,我不敢再留你,你可以随时走了,就当从没来过这里!”

  周懿心头一阵酸楚,皱眉道:“梦言!”他顿了顿,幽幽说道,“今天兄长给我说了一些家事,徒增了几分烦恼,所以才使我六神无主!对你来说,唤奴是个忠心耿耿的好妹妹,你本不用责怪她的!说来,这些都是我的错。”

  “也好,既然你有事,明日我安排唤奴送你下山!”

  “可是……”

  “夜深了,你先去吧,别让司马公子等太久了。”

  周懿低下头望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庞,沉默一阵,方说道:“我的身世注定我要四海奔波,不过在我离开之前,我一定要治好你的腿脚!”

  说罢,向后退了几步,躬身行了一礼,缓缓出门去了。他一出门,梦言才转过头来,望着门口远去的身影,忍不住泪流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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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雪跟着司马春出门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有句话憋在心里,实在不吐不快。可经此一闹,话到嘴边,又不知该不该说了。

  “你是要说唤奴的事吧。”

  慕容雪一惊,点头道:“恩,那天在京城的时候我给你提过,唤奴……就是我和虞兮妹妹救下的那个女子。”

  “那你犹豫什么?”司马春双手搭在她肩头,微笑着问道,“你是怕这件事说出来,会让周懿多想,对不对?”

  “恩!还有,我不想让梦言的一番好意,被我们暗相猜疑!”慕容雪长叹一口气,想起虞兮,心里就难忍一阵恻隐之痛,如此重情重义的女子,却要遭受这般被人嫌弃和算计的委屈,真是时也命也!于是幽幽说道:“春哥,你觉得周公子,和谁更为般配?”

  司马春没想到她这么问了一句,不免有些难开口舌,“那你说呢?”

  “这位梦言姐姐为人温和,善察人心,而周公子又生性不羁,颇有一番英雄气概,照这么看,他们确实绝配。”说着,眼睛一转,蹙眉摇头,又否认了自己的推测,“虞兮妹妹虽然好生要强,有时确也果敢老练,天生就是一副行走江湖的风骨,看起来和周公子格格不入,可我总觉得,他们会以一种微妙的关系相处,甚至最终四海为家,双宿双飞,也未可知!”

  “这倒怪了,”司马春笑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慕容雪一抿嘴,极认真地说道:“凭感觉吧,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总觉得这世间的事往往就是这样,你看起来越是有把握的,到最终都是一场幽梦,反而那些处处风吹雨打的两个人,却是谁也无法分开的!表面上看,周公子英雄之躯,可他却有一副悲天悯人的拳拳之心,而虞妹妹天生丽质,与生俱来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感……这就算是宿命吧。”

  听她娓娓道来,司马春微微闭着眼,似乎能感受到她这句话中所流露出对好事多磨的叹惋,和红颜命薄的无奈。

  “我看都未必。周懿做事唯心,武馨对他虽有再生之恩,可结局一样惹人唏嘘叹惋。儿时的芸姑娘,后来的虞兮,和眼下的梦言,依我看,都是你我眼中的错觉。他之所以如此,八成是他心里另有其人了。否则,依他的那种洒脱,是绝对不会掩饰对心仪女子的爱慕之情的。”

  慕容雪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得好像跟你是他本人一样,他想什么,你怎么会知道呢!”

  正说着,只见回廊处走过一个人影,一路走来都在淌眼抹泪,又抱着一坛酒,分明就是唤奴。二人默默注视着她,直到她进了一间厢房,然后独自出来,掩面哀泣着走开了。

  二人看得极为心疼,默默地对视良久,“难道我们错怪她了?又或者,她只是和虞兮有仇?”

  “可那天我明明听她说,她要害虞兮,是处于故主之情……你想想,她的主人,还能是谁?”

  司马春百思不得其解,“由她去吧,我们有所防备,总还是好的。今天晚上我要和周懿去探探这座院子的秘密,你去劝劝梦言,毕竟她一腔热忱,我们却没有坦诚相待!”

  慕容雪点头应下,直奔梦言的闺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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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以后,周懿和司马春悄悄出了门,见梦言房内灯火闪烁,模糊的窗户纸上,显然可见她与慕容雪的轮廓。而旁边一个偏房则灯火昏暗,悄无声息。周懿站在窗外驻足良久,哀叹一声,和司马春一起去了后院。

  路上,周懿将梦言所记录的《梦言录》一事告诉了司马春,司马春惊恐万状,“这你能信吗?”

  周懿一脸苦恼,背着双手忧思重重,“不瞒你说,我也不愿意相信,毕竟太师父和虞广陵的交情,不是你我能够体会的。再者……”话到唇边,他突然一愣,又生生地咽了下去,哀叹道:“也罢,都是些子虚乌有的陈年旧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太过认真了反而不好!”

  司马春挑眉笑道:“你能有这种胸襟,也不枉虞姑娘追你一趟!”

  “什么?”周懿一听,立即愣在那里,满怀惊喜和惊讶,可眉目之间又有所压抑,“兄长什么意思?她什么时候来过?”

  “她送慕容雪来关东找我,在得知你去了京城之后,又从山海关绕道西南,千里奔波奔京城而来,她不是找你,还能找谁?”

  周懿’哦’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你别取笑我,她要是想到哪里,天皇老子都拦不住,为什么偏说是来找我呢!”他心情低落,默默说了一句:“这辈子,她再也不会出面相见了。”

  不觉之间,二人到了一处大殿。彼处立于悬崖之巅,进出只有一条道路,威严森森,显得极具帝王之气!

  临来之前,周懿早已准备了火石,此时正好用上。二人燃起两支火把,到殿门前一看,那殿门并未落锁,且门楣上挂着灯笼,此时虽没张灯,可显然平时有人夜里来过。

  二人推门而入,大殿中公正摆放的果品祭礼一应俱全,因此可以断定,这里时长有人过来祭拜。大殿之上供奉一尊石像,虎眉凤目,臂若悬梁,其神态之威仪,犹九天之神灵。石像前摆放一张祭台,台上供奉一个灵位,上书:师居仙隐士之灵位!祭台前跪着三尊石像,细看乃是两男一女,满面悔罪之态!

  司马春默默念了一遍,心中满是疑惑,因问周懿:“你是中原人,可曾听说过这位居仙隐士?”

  周懿目光注视着三尊石像,眉头紧锁,“居仙隐士就是屠剑,原无相山开山之祖。”

  “他就是屠剑!”司马春惊讶地叫出声来。

  周懿似乎并没有听到他在叫生,而是万分投入地打量那三尊跪着的石像。司马春跪在蒲团上,对着屠剑的石像磕了三个头,聊表自己对这位民族英雄,甚至江湖至尊的敬仰之情。

  突然,周懿大叫一声,“哥哥快过来!”

  “怎么了!”

  司马春走到石像面前,顺着周懿的手势看了过去,只见周懿将火把靠近第三尊石像,那石像的面孔顿时跃然眼前。石像是个女子,一脸哀伤之态,和梦言的容貌形同一人。

  “这,这怎么会……”司马春惊讶之极,以至于说话也吞吞吐吐的。周懿用手轻抚那石像的眼眉,心中暗自惊叹。

  “这不是梦言!”

  “恩?不好说,石像毕竟是人力所为,能相似到这种程度,就足矣说明,雕刻者是奔着梦言的样貌去篆刻的。”司马春一手揉着脑门,语气坚定地说。

  周懿眼角微杨,淡淡的道:“绝无可能!”

  话音刚落,突然觉得门口有个人影闪过,此时周懿心中正充满疑惑,此时被人跟踪,若将其擒来,这些问题岂不迎刃而解?于是一个箭步冲出们去,伸手就去擒拿那个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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