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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旧事重提

九龙玉箫 翟国钧 3874 2022-10-31 11:41

  不过说到最近芸儿得病,确是事出有因。

  他们出发来无相山之前,周懿就听说芸儿病了,他和玉芙一起去看望过,当时郎中也瞧不出是什么病症,只诊断出是心神不宁所致,但周懿却十分清楚。

  大人们不在的时候,芸儿悄悄向周懿透露了原委。几天前,她到父亲房中去取琴谱,竟意外发现一封书信。据她所言,那写信的人自称仓葭,对岳忠是称兄道弟,言语极为亲切。

  这些都无所谓,可让芸儿内心不安的是,那信上有一段话这么说,“弟若只身独闯虎狼之地,恐玉箫未得,而英雄之躯亡也!纵观实势,何不引虎狼相争,而趁机独取其利也?邺乃不义之徒,江湖除之,可谓天道,广陵师出无名,不足为虑,诚如此,则吾兄弟之愿成也!日后高山流水,永不相负!”

  芸儿虽不确定她父亲要去做什么,但肯定这是九死一生的大事。她父亲与人密谋生杀之事,而她又不敢告诉其他人,所以惊恐之下,竟憋出一场大病来。

  周懿听着蹊跷,在芸儿面前又不敢煽风点火,怕再吓着她,就宽慰了她几句,私底下却想着查清此事。

  后来因为行程太紧,就没来得及细问。现在突然听说芸儿病重了,那个名叫仓葭的人就再次出现在他脑海中。

  当天,周世崖兄弟辞别虞广陵,带着弟子门徒下了无相山。

  周懿心中藏着这个谜团,再也忍耐不住,就请命与他太师父同行。

  此时已经下了山,往北一马平川,周玳也不好再次回绝,只得由着他。

  周懿趁人少的时候,让天墉策马走到前头,在确认别人听不到时,便开口向他打听有关仓葭的事。

  天墉听他突然问起此人,心中着实吃了一惊,便问他如何知道此人的姓名。周懿想起芸儿说的那信中有一句‘高山流水,永不相负’,就编个缘由回他:“我在一个琴谱上见过有人提拔标注,觉得此人精通音律,非等闲之辈,所以就想问问,这标注者自称仓葭,不知江湖上可真有此人?”

  如此,天墉便打消了疑虑,就把当年江湖上的一些旧人都给她说了一遍。其中就有这位人称俏髯公的仓葭。

  “仓葭是屠剑的第三个徒弟,当年在江湖上也是出了名的美男子,长了一幅让人羡慕的长须,又是个精通音律的人,所以,人们就称他俏髯公。”

  周懿一听果有此人,仓葭也确实精通音律,可见芸儿所说的书信一事不假,自己的猜测也有几分依据。但猛一听来,这些似乎都是冰山一角,后面必然还有更多的人和事,“他是三弟子,那就是说,屠剑还有第二个徒弟?”

  “屠剑和我的恩师,都是当时的得道大家,四海之内,门徒无数。不过屠剑最为得意的弟子,只有四人。”天墉说到此,捋了捋胡子,回想了一下陈年旧事。

  “哪四人?”周懿迫不及待地问道。

  “大弟子,就是如今坐镇无相山的虞广陵,二弟,是当年跟着姬恒大哥征战沙场的东郭烈,三弟子就是这位俏髯公仓葭。”天墉停了停,低眉沉思片刻,“四弟子是个女侠,和仓葭原是一对互相爱慕的情侣,摩鶄之乱时受屠剑成全,二人结为夫妻,离开了无相山,这位女侠便是名震天下的绝代佳人,世人口中的戏婵。”

  除了广陵之外,屠剑的其他三位弟子被天墉一一说来,周懿倒觉得困惑越来越多,起码这三位的去向,如今都没有人再提起,

  周懿怕问地太急,引起天墉的怀疑,便故作无所谓的样子,左右看着路上的风景,然后蓦然回过神来,又笑着问:“太师父,你能给我说说当年的摩鶄之乱,屠剑的弟子们为什么大都离他而去了呢?”

  “是被他赶下山的。”

  周懿一惊,“这又是为何?”

  “怕他们遭遇摩鶄的毒手!”天墉略停了停,想起当年的摩鶄,他仍心有余悸,“摩鶄原本武功就高,后来又吞了金丹,那些找他报仇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的。屠剑要为葛元报仇,自然要解决后顾之忧,所以,他就赶走了所有的门徒。”

  “那为什么虞广陵没走呢?”

  天墉笑了笑,“这就是为什么今天他能坐镇无相山的原因。”

  “什么意思?”周懿有些惊讶,“难道,他是为了得到屠剑的认可才留下来的?”

  天墉摇了摇头,笑道:“你想多了,以当时的情形,虞广陵留下来极有可能会送掉性命。摩鶄吞下金丹后,练成金刚不坏之身,连精通药理的葛元都死在他的手下,以当时的实力来看,纵然屠剑师徒联手,也绝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虞广陵坚持留下来,同屠剑共守无相山,是他一片孝心如此,并非另有企图。”

  “如此说来,屠剑的这几位徒弟,只有虞广陵算是英雄,其他三人,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了?”

  天墉哈哈大笑,摸了摸周懿的头脑,说:“单凭这些,听着确实有这个意思,不过后来虞广陵亲口告诉我,当年屠剑赶他们下山的时候,他是带头领着师弟们下的山。等师弟们都走了之后,他又一个人悄悄返回了无相山。”

  周懿恍然大悟,“莫非,他是担心师弟们不忍丢下师父一人,所以才带头让大家离开的?”

  “正是!后来我听说摩鶄上了无相山,就连夜赶来。当时他师徒二人已经和摩鶄战到精疲力竭,虞广陵为护着他师父,身上多处负伤。因此,从品行,修为上来看,此人堪当镇守无相山的大任。”

  “哦,”周懿似乎有些失落,他原本听周跃说起有关他哥哥的一些往事,心想或许能从虞广陵这里查到些什么,但听了天墉这些话,那十三年前闯入白鹤山刺客,看来当真和虞广陵无关了。

  这也似乎让他感到一些轻松,毕竟虞广陵是虞兮的祖父。

  “那摩鶄之乱平定后,虞广陵为什么没有请师弟们上山呢?”

  天墉一声长叹,颇有几分乱世无奈的悲凉。

  “他们离开无相山后,都音信杳无,不知去向。据广陵说,两年后仓葭回到无相山,那时屠剑已经过世,而虞广陵也因那时收到一位故人的书信提前下了山,等他回来的时候,仓葭已经走了。从那之后,江湖上就再也没有了仓葭和戏婵的消息。”

  周懿不住点头,心中却在思索。

  “那屠剑的第二弟子东郭烈呢?太师父怎么说他是个将军?”

  说到东郭烈,周天墉闭目遐想,良久没能回过神来。

  他越是如此,周懿就越觉得好奇,于是接连追问。

  天墉叹道:“故人已已,物是人非!”说起仓葭,天墉脑海中立即闪现出一位故人的名字,再想起自己要和兄长一起隐退江湖,加上缅怀这位故人,天墉原本舒展的面庞,突然凝住,神色也怆然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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