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见面
依旧是上次见面的那个亭子,中央那个纤细的身子,苍白的面容,倒是让余静烟心下有些诧异。
微微沉吟了一番,余静烟还是朝着那个身影走了过去。
“江小姐。”
余静烟微微作揖,见江喻冲她点了点头,随即便坐了下来。
亭子中依然是石凳,但是却也是包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毛绒,倒是比她院中的舒服了几分。
看着江喻有些憔悴的面容,余静烟微微眯了眯眼,却也是不着急说话,只是端起了江喻为她倒的茶,细细的品味起来。
龙寒远和江侯爷在书房的事情,余静烟是知道的,自然也是知道江喻当时也是在场的。
江喻此番的模样,怕也是在书房受到了不少的惊吓,只是现今这般的沉稳,却是让她惊讶不已。
江喻却是没有余静烟这番的冷静,面上虽然沉静,但是心底却是没有丝毫的底。
龙寒远的态度,让她摸不着余静烟的心思,再加上她现在这番淡然的模样,更是让她没有丝毫的头绪。
抿了抿唇,江喻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书房的事情,殿下怕是已经告诉你了吧?”
余静烟挑了挑眉,也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依然是用那双清淡的眸子,清清冷冷的看着她。
心下本来就是没底,这番,更是紧张不已。
江喻忽然轻叹一口气,随即便站起身来,在余静烟有些诧异的目光中,冲她躬身鞠了一躬。
“对不起,那件事情我也没有想到父亲会在刚刚那样的情况下说出来,倒是连累你了。”
依然弯着身子江喻,自然是没有看到余静烟诧异的目光,甚至是有些满意。
这样的江喻,倒是比着之前的,讨喜很多。
虽然依旧是脑子不够用,但是却是识时务,明事理。
“江小姐多虑了,殿下没有因为那件事情怪罪与我,所以江小姐也是不必如此。”
余静烟淡淡的说道,也是没有将江喻扶起来的意思,依然稳住凳子。
江喻听了这话,身子微微一僵,却还是直起了身子,看着余静烟没有异样的小脸之上,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余静烟忽然抿唇笑了笑,看着面色依然是有些不自然的江喻说道,“江小姐,今日让徐某过来,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说吧?”
既然江喻已经表现出了她的诚意,余静烟自然也是没有端着的必要,直接开口问道。
江喻咬了咬下唇,轻轻的点了点头,“想必徐公子已经猜到我想说什么了?今日父亲借祖父的名义让殿下过府中来,也是为了此事。虽然心中已经信了大半,但是还没有得到确切的结果,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
在江喻说这话的时候,余静烟细细的盯着她的小脸,除了苦笑和失望外,是真的没有任何异样。
即使是这样,在余静烟的心里,江喻依旧是有些让她感到诡异的地方,却又说不上来是哪个地方。
对于余静烟的打量,江喻倒是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只是任由她去打量。
“江小姐想要知道孙如溪和龙清洋之间的关系?”
虽然江喻已经将事情挑明,但是余静烟却是没有打算将事情直接摊开说。
虽然江喻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的,但是余静烟却是已经在心中暗暗警惕了几分。
江喻却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等待着余静烟的回答。
抿唇轻笑一声,余静烟淡淡的说道,“孙如溪和大皇子之间的关系我不知道,只是殿下府上的孙如云,和因为孙尚书,和大皇子之间还是有联系的。”
江喻眉头轻蹙,没有问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徐容的意思,她或许可以明白。
就是不管怎么说,龙清洋和孙尚书之间都是存在联系的,不管是孙如云,还是孙如溪,都是龙清洋做了选择的那一个。
而她江喻,或许早就已经成为龙清洋的棋子,在她身上看不到半丝的价值。
“那徐公子觉得,我该怎么做?”
听到这话,余静烟倒是微微有些诧异,挑了挑眉,见江喻脸上也是满满的认真,心下却还是警惕了几分,淡淡的说道,“江小姐该要怎么做,江小姐心中想必也是清楚的,何必听从别人的意见。”
江喻忽然轻笑一声,举起茶杯,满是淡然的说道,“到时候多谢徐公子开导了,今日也是麻烦徐公子了,我在这路便是以茶代酒,敬徐公子。”
余静烟淡淡的颔首,饮下那杯茶。
对于江喻,她虽心有警惕,但是也是知道她不会轻易的害自己,就凭现在两个人之间的这种合作关系。
江喻并不愚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她的心里很是清楚。
等到余静烟回到院子的时候,龙寒远还在陪着江老将军下棋,只不过,却是比着上午,倒是心平静气许多。
见余静烟归来,两个人也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将这盘棋下完,龙寒远和余静烟这才打算回府。
“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外公虽是不能够帮到你什么,但是外公却是支持你的,要是实在是支撑不足,一定要告诉外公,虽然外公已经不入朝多年,但是这点面子还是有的,记住了吗?”
龙寒远心底一暖,眼眶也是有些微微发酸,刚想上前一步,就见江老将军背过身子,负手而立。
龙寒远的脚步硬生生的收了回来,冲着江老将军鞠了一躬,这才转身离去。
他明白自家外公的意思,这是想让他消除一些后顾之忧,放手去做。
江老将军年轻时,京都的百姓奉他为英雄,朝中的一些老臣自然也是和老将军是旧交,就连皇上,都是不能抹杀老将军对于龙国百姓的重要性。
对于龙国百姓来说,江老将军就是一种信仰,甚至是超越皇上的一种信仰。
皇上虽然对于江老将军敬重,但是因为这个原因,却也是不得不打压江侯府。
毕竟皇上的卧榻,岂容他人鼾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