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台唱戏
徐雪殇接到密信,看了看扔到了一边,司兰站在她生后将密信的内容都看到了。她又是心急又是生气的,“主子,这杜雪舞看上姑爷了,您怎么不急呢?”徐雪殇继续拆密信,“他有婚姻自由,杜雪凝已经死了。”站在一旁警戒的云离垂下眼睑,主子的心可真大。同时有些期待,期待南宫清能够成婚生子。看到高九的密信,徐雪殇笑了,“韩延庆这只狐狸是不会眼睁睁看着韩晴儿被当做棋子的。这次,高九多心了。”司兰无语,抢过密信坐在了徐雪殇对面,“主子,你如今16岁了,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了。那逍遥王可是与你有婚约的,而且人家这么多年都没忘记你,你不能重蹈郡主的覆辙啊!”徐雪殇叹了口气,她能说自己那个年代十六岁还是一个孩子吗?还未成年吗?“兰姨,你认为他能接受一个满手血腥、诡计多端的女人吗?”司兰沉默了,“兰姨,我伤不起了。”司兰心疼的无以复加,起身搂着徐雪殇,泪水不断从眼眶滑落,她心疼啊,她的主子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没人比她更清楚主子的心路历程了。“好了,兰姨,我有你们,我不可怜。”徐雪殇拍着司兰的后背,不断地安慰她,“等咱们报了仇,我带你们隐居去,到时候看缘分,找个爱我的男人嫁了,啊!”云离无语,真等到那天,主子的命恐怕都不在了。
“兰姨,咱们打赌,那韩延庆回府之后一定会沐浴更衣,好好吃上一大顿的。您信不信?”徐雪殇故意转移话题,她还不想被司兰的眼泪淹死。司兰起身,用帕子擦着眼泪,“主子怎么知道?”徐雪殇笑着看向她,“猜的!”司兰不信,徐雪殇唤了一声:“暗一,你去镇国公府看看。”暗处的暗一领命,“是!”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主子觉得韩延庆接下来会怎么做?”云离故意帮徐雪殇打掩护,徐雪殇叹了口气,“那狐狸闷久了,不捉弄够宁王和寿王是不会送走韩晴儿的。”韩晴儿有这样一位大哥,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云离点头,“看来这位韩世子很厉害,主子以后还是少跟他接触的好。”徐雪殇微微颔首,“这只小狐狸可是成精了,论起智谋来,不比我差。”云离皱眉,这人竟然如此厉害?他倒是要找个机会好好见识一下了。“这家伙演技好的很,看着是只快要病死的病猫,实则是一只下山的猛虎,可怜的宁王和寿王啊!”徐雪殇幸灾乐祸,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镇国公府,韩延庆一回府就扎进了自己的温泉池子,池边摆着一盘烧鸡、一盘肘子,还有一壶美酒,这韩延庆浑身赤条条的躺在温泉池水中,左手拿着鸡腿猛啃,右手时不时灌几口美酒,那叫一个享受啊。暗一在房顶处,掀开房瓦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象,不觉佩服起自己主子的未卜先知。他轻轻放下房瓦,一个飞跃就向雪楼的方向而去。
“大哥,我不管,你替我打发掉司徒贵妃和兰妃,我谁也不嫁。”韩晴儿在温泉池外喊着,韩延庆吃喝肆意,还不忘调侃自己的宝贝妹妹,“你就是想嫁也得司徒贵妃和兰妃肯娶才行啊!”韩晴儿被他气的直磨牙,一拳打在门框上,白嫩的小手立即就红肿了一片,疼得自己眼泪都快下来了。她吹了又吹,还是疼得厉害。“你又欺负我,我不管,我写信告诉父亲去。”韩延庆无语,又告状?“你到底帮不帮我?”韩晴儿撒起了泼,韩延庆叹了口气,“我帮还不行吗?小姑奶奶!”韩晴儿一听这话,心放到了肚子里,“好,这次就放过你。”说罢,一脸高兴的向自己院子跑去。
暗一回来后,躬身拱手一礼,“一切如主子所料,那韩延庆泡在温泉池中,池边放着一盘烧鸡、一盘切好的酱肘子,还有一壶美酒,又是吃又是喝,健康的很。”司兰和云离都是一惊,主子简直是神算。“这只狐狸倒是会享受,由着他折腾宁王和寿王去吧!我们正好趁火打劫,敲他们一笔。”徐雪殇看向云离,“你让八珍楼准备些上好的人参、鹿茸、灵芝、燕窝,如今御药房这些东西不多了,他们定然会找到八珍楼去买,那几株百年紫参可是会卖上好价钱的。”云离笑了笑,“是,我让他们将价钱提高一倍。”徐雪殇满意的点着头,“看来我们还真得多谢这只狐狸了。”她看了看时辰,这么晚了,“都休息吧,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呢!”一众人纷纷退下,徐雪殇伸了伸懒腰,向内室走去。
翌日,镇国公府连宣几次太医,这韩延庆玉容憔悴、一身冰寒,折腾的太医院的太医们马不停蹄。就连皇帝都惊动了,“高九,那韩世子怎么样了?”高九一面给皇帝布菜一面回答,“听说病情稳住了,只是韩世子身子虚,要好好调养一阵才行。”皇帝叹了口气,“让内务府给镇国公府送些燕窝过去。”高九点头称:“是。”
“又病了?”太子无奈一笑,替那韩国公的钱袋子发起愁来。“这韩延庆一年有几天是不吃药的?他韩国公府都快成药铺了。”太子看向钟宏,“你去替本宫慰问一下,府库里的补品你随意支取。”太子对这韩国公府的态度是能拉拢就拉拢,“是!”钟宏转身出了大厅,直奔府库而去。
徐雪殇接到消息,伏案看着内容不由的一阵发笑,云离不解,“主子,有何好事?”徐雪殇将密信递给云离,云离看过后不由得一阵嘴角抽搐,这位世子爷可真有意思,昨天病歪歪的出现在大殿上,晚上回家生龙活虎的大壶酒大盘肉,如今这又唱的哪一出啊?“咱们等着看戏就好。”徐雪殇微弯唇角,这韩延庆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天捅破了有韩国公撑着呢!她倒是很久没看过这么精彩的一出大戏了,阵容如此强大,可不能错过了。“备车,去八珍楼。”徐雪殇的兴致来了,吩咐暗处的暗一,暗一的声音传来,“是!”
徐雪殇带着云离、暗一刚要出门,明渊就蹿进了车里,“去玩儿也不叫我,我也去。”那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徐雪殇摇头,这货就是爱凑热闹。“干嘛去啊?”明渊一副傲娇的小模样,瞧着闷葫芦云离和正在打着什么主意的徐雪殇,“看戏!”徐雪殇回答,明渊回敬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这只狐狸会为看出戏就出来?”拿他当三岁孩子哄吗?徐雪殇微弯唇角,她想什么都瞒不过明渊,不像云离,云离对徐雪殇是百分百的信任。所以,徐雪殇更看重云离。
三人到达八珍楼时寿王府的管家和宁王府的管家正在为紫金参的归属而争执不休。一个嚷嚷着:“我们宁王府先到的就得给我们宁王府。”另一个不甘示弱,“我们带了足够的银票,谁先付的帐东西就得给谁?”徐雪殇无语,看样子这韩延庆是要将这件事弄大,要皇帝插手此事了?以皇帝多疑的性子,他是不会让宁王和寿王娶到韩晴儿做大他们的势利的。这两位王爷都打着利用韩延庆来讨好美人的主意,一定是知道他们兄妹情深,可惜呀,那韩延庆也利用这一点来给他们下套子。“先给我!”“先给我!”两位大总管为着这三株紫金参,像孩子似的将那盛放紫金参的盒子,争来抢去,看热闹的人都围了过来,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呦,这怎么还抢起来了?”一个小官模样的人不解的跟身边的同伴道:“不就是身外之物吗?”身边的同僚小声提醒他,“那镇国公的世子爷又病了,这两位皇子买这东西无非是送去镇国公府的,好讨得镇国公府的人情。”对方经同僚一番解释也明白了过来,不住的点头。
明渊无语了,这镇国公府的世子爷怎么又病了?他心中若有所思,徐雪殇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只是不动声色的走上楼梯,云离不解,“主子,咱们库房中还有几株紫金参,要不要……”徐雪殇无奈回头看了他一眼,“我想喝鸡汤了。”云离无语,您是东家您做主,可主子这东家也太浪费了吧?那可是紫金参,还是百年的,这一株紫金参就是三万两白银哪?主子这哪里是要喝鸡汤,这是烧银子。徐雪殇心中也有打算,既然几位皇子心中早有芥蒂,那早晚都会一争长短、你死我活,她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小小的理由,让这件事提早发生而已。
一会儿的功夫,楼下的情况就控制不住了,两位大总管互相掐了起来,双方不会武功只是你挥我一拳我踹你一脚,“你敢动手?”寿王府的管家被打了一拳,“我今天非要你看看我的厉害不可。”宁王府的管家被踹倒在地上,看热闹的人起了哄,“打起来了……”“躲远点,别殃及池鱼。”……听着下面的动静,徐雪殇在楼上喝茶喝的不亦乐乎。“明天早朝上御史们可有事做喽。”明渊斜笑着出声,徐雪殇不置可否。这朝堂之上早晚会乱,关她什么事?明渊也知道这一点,皇帝的那几个儿子可不是吃素的。
下面打的难分难解,直到二人打累了,全都鼻青脸肿浑身是伤,一个叫嚷着:“你给我等着,我宁王府不会善罢甘休的。”另一个也从地上爬起来,“我们寿王府奉陪到底。”就这样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八珍楼。徐雪殇无语,掌柜的噔噔噔跑上楼来,直奔他们的雅间,“老板、主子,这一楼都快被拆干净了。”心疼的掌柜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云离看向徐雪殇,明渊等着看笑话,徐雪殇无所谓的饮着茶,“列张单子,送去京兆尹那里。”这韩延庆不是要折腾吗?她徐雪殇帮他一把。掌柜的张大了嘴巴,这自古民不与官斗,“主子这样做会不会招祸啊?”徐雪殇盯着明渊,笑的意味幽深,“正好让皇帝欠咱们一个人情。”徐雪殇笑的神秘莫测,明渊却是一阵后脊发凉,这女人又要干什么?云离一见明渊的表情,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看来这家伙还是很畏惧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