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册封
礼部的封号拟了两天终于在早朝时呈给了皇帝,“陛下,这里是礼部给两位皇子拟定的封号,请陛下过目。”礼部尚书米重明出列,高九下了御阶,接过米重明手上的奏折,又立即转身回了御阶之上,恭敬的将奏折呈给皇帝,皇帝打开看了一遍,见底下的臣子们各个交头接耳,咳嗽了一声,下面立马就安静了。皇帝合上奏折,道:“南宫傲何在?”
南宫傲神采飞扬,一撩衣摆跪了下来,“儿臣在!”皇帝眯眼看着如今羽翼已丰的南宫傲,下了旨意“朕封南宫傲为宁王,加三株,封地北郡。”此话一出,太子南宫杰一阵愕然,父皇居然封了南宫傲为三株亲王?而且封地还是离京都城如此之近的北郡,他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多谢父皇!”南宫傲一阵欢喜,给皇帝重重的磕了个头,他有封地了,而且是最为富庶的北郡,再北部就是外祖父的二十万北境守军,这简直是天助他也。南宫伟眼热啊,甚至还有些嫉妒,这三哥怎么会这么的好运气?“免礼吧!都这么大了,还跟孩子似的。”皇帝说笑着,满朝的文武大臣脸上都是精彩至极的表情,这皇帝倒底想干什么?北郡和北疆相邻,这宁王一旦造反,还有太子殿下的活路吗?
南宫傲归了位,皇帝的目光瞥向南宫伟,见他脸上表情僵硬,心里就有了数,笑着宣布,“南宫伟封为寿王,赐三株,封地宣城。”南宫伟愣了片刻,立即出列领旨,“儿臣多谢父皇!”他的封地也是毗邻京都城,只是在京都城之南,是个典型的鱼米之乡,金融之地,太子的脸色更难看了。满朝文武都是一脸的懵逼,只有杜仲和户部尚书史均一脸的贼笑,这皇帝要开始动作了,看来以后朝堂上有的热闹了。
南宫清推着南宫敬突然出现在朝堂之上,大殿上的人都是一惊,“七皇子?”“这七皇子怎么来了?”“就是,他不是一直避世而居的吗?”大殿之上议论纷纷,太子、宁王和寿王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皇帝慈爱的看着缓缓而来的两人,“儿臣‘臣’见过‘陛下’父皇!”南宫敬因为身体不便只是冲皇帝点了点头,然而自从他来,皇帝的脸上就没停止过笑容,那笑容不似对着满朝文武和其他儿子时的笑容,只是简单的慈爱,“免礼!”南宫清翻了个白眼,这皇帝舅舅真是过河就拆桥啊!不管皇帝,直接就起身了,皇帝也没怪他。
“南宫敬出身高贵,性情纯良,朕封南宫敬为五珠钰王,封地金川。”此话一出,太子、宁王和寿王都不淡定了,父皇居然将军事重地给了南宫敬,那里可不光光是有金矿、铁矿、铜矿,还有镇西将军——镇国公韩栋的二十万大军哪。大臣们一时屏气凝神,都是不知所措,这陛下当真是疯了不成?“儿臣多谢父皇。”南宫敬微微颔首,皇帝捋着胡须满脸的笑意,南宫清叹了口气,皇帝这才注意到他,“清儿跟敬儿自小就手足情深,朕今日破例赐你金南之地为封地如何?”南宫清愣住了,太子几人懵了,这南宫清虽是皇家血脉,可并不是父皇的儿子,这……“父皇……”兄弟三个前所未有的一条战线,皇帝抬手止住了他们,满朝文武亦是议论纷纷,“陛下,这南宫清是陛下外甥,赐封地之事未免太过儿戏了。”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是祝忠,随后是吏部尚书沈放、兵部尚书鲁殇、工部尚书崔良,“臣附议。”他们都不希望做大南宫清的势利,因为他一直不参与朝政,更不涉党争,他的势利太大,对他们的主子有百害无一利。
司徒靖紧张的握紧了手,目露杀机的看向南宫清,皇帝将他们所有人的举动都收入眼底,当看到司徒靖眼中的杀机时,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朕决定,南宫清逍遥王加三株冠,封地金南。”他此话一出就是圣旨,南宫清僵硬着一张脸,不知如何是好?皇帝威严的扫视着大殿的每一个人,他们见南宫清的事情已成定局,都不敢再惹怒皇帝,人人静若处子。最不甘心的要属司徒靖了,同样是司徒家的子孙,他跟南宫清的命运怎么就相差那么多?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他如一条毒舌,一直盯着南宫清不放,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他。
高九见南宫清迟迟不接圣旨,皇帝也没有生气,这才放心了许多。“清儿!”皇帝唤了一声,南宫敬故意推着轮椅在南宫清的脚面上压过,南宫清吃痛这才回过神,感激的看向皇帝,“清儿多谢舅舅。”皇帝听南宫清叫了一声舅舅,比听那些朝臣山呼万岁还高兴,“你小子知道就好。”这是他给皇妹和清儿保命用的本钱,那几个皇子他最清楚不过,无论谁登基,南宫清的日子都不会好过,若是一个不小心让南宫傲登基了,那南宫清和妹妹南宫明珠都会性命不保,有了封地他大不了可以带着南宫明珠逃去封地,有韩栋那个老匹夫在,谅司徒家也不敢轻易动南宫清他们母子。“今儿朕累了,七天后行封王之礼吧!”皇帝冲大臣们摆摆手,“臣等恭送陛下!”大臣们拱手一礼,皇帝匆匆带着高九离去。
太子看看一左一右将他几乎架空的宁王和寿王,又打量了一番南宫敬和南宫清,立即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精打采的出了大殿,接着南宫傲和南宫伟几乎同时走近了南宫清和南宫敬身边,“表弟和七弟这是要去哪里?”南宫伟先了一步问话,“送他回宫。”南宫清回答。大臣们都散了,主子们说话不是他们能偷听的。
“本王府里近日来了个新厨子,请表弟和七弟去坐坐尝尝手艺如何?”南宫傲也不含糊,直接就开口相邀。南宫清笑了,这两个家伙何时对他们这么上心了?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是没安好心就是另有所图。“不了,本王要回去陪母亲用午膳。”南宫清直接拒绝了。南宫傲的目光又转向南宫敬,南宫敬面带笑意,可眸子里却尽是嘲讽。“本王要陪父皇用膳,就不多陪二位皇兄了。”
南宫傲被他们气的七孔生烟,面上有些许的不悦。“那二位就快些动作吧!以免误了时辰。”心中满是嫉妒,面上丝毫不满都没有。既然他没能得到与他们相约的承诺,那就索性送他们尽快离去,这样南宫傲今天也就没有了机会。以后日子还长,他就不信他没机会将他们收入自己麾下。“告辞!”南宫清推着南宫敬,如避蛇蝎一般匆匆而去。南宫傲不满的瞪了一眼南宫伟,这混蛋真是多事,若不是他,自己说不定已经将他们约出去了。
雪楼,徐雪殇接到传信后一阵的失神。“怎么了?”明渊边咬苹果边问,徐雪殇将密信递给他看,他看后一阵头大,“这皇帝还真是个奇葩啊!”他又将密信递给云离他们传阅,“这样的安排不是明摆着看自己儿子自相残杀吗?”明渊忍不住吐槽起来,“除了一个深中剧毒的,其他几个不斗的你死我活才怪。”皇帝简直疯了。
徐雪殇想不通,皇帝明知道南宫敬不久于人世,还让那几个皇子自相残杀,那谁来继位?莫不是明渊将南宫敬已经服了解药的事告诉了皇帝,皇帝在为南宫敬铺路?不可能啊,高九并未传来皇帝举止异常的密信。徐雪殇想了半晌,蓦地眼前一亮——南宫清,难道皇帝做了两手准备?“主子缘何如此惊惧?”暗灵不解的问,眼中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若是我猜的不错,一旦南宫敬死了,南宫清会继承皇位!”所有人都懵了,“怎么可能?”“他不是有几个儿子吗?”“这外甥再亲,也亲不过儿子吧?”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徐雪殇双手压了压,他们闭了嘴。“皇帝就是一个疯子,他最爱的人死了,最疼的儿子也将不久于人世的话,你们说他会怎么样?”所有人都沉默了,这皇帝的心思谁懂?
徐雪殇起身,目光飘远,“他会疯狂的报复,他不会不知道皇后他们都做了什么,所以,他会让他们的儿子自相残杀。”这是她所了解的皇帝。明渊心中一跳,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皇帝?“这不过是你的猜想罢了。”明渊抱着侥幸的心态道:“他还有江山、百姓……”徐雪殇笑了,目不转睛的看着明渊的眼睛,“他何时将天下百姓装进心里过?他的心中只有他自己!我们可以赌一局,静观其变如何?”明渊有些心虚,但还是应了,“好,就赌这一局。”可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因为徐雪殇根本就没输过。“我若输了,送你雪楼三成的利润,同样你若输了,真实身份告诉我!”明渊听了这话,刚进口的茶水就毫无预兆的喷了出来,呛的他连声咳嗽,指着徐雪殇想收回自己的赌约,却是来不及了。暗灵和徐申都淡笑不语,主子厉害,主子威武啊!“我做证人。”云离似笑非笑的看向明渊,明渊恨不得去撞墙,“上当了,这狡猾的狐狸!”
一只灰色的信鸽突然飞进雪楼议事厅,徐申起身拿起鸽子,将信鸽脚上绑着的密信看了一遍,“主子,杜相府那夏姨娘的奸夫查到了。”徐申走到徐雪殇身前,将密信呈给徐雪殇,徐雪殇看过之后,微弯唇角,“让线人将消息透给祝玉儿。”这一箭三雕的好事怎么能少了祝玉儿,她以前不是最爱在杜仲那里搬弄是非吗?今天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好替死去的母亲他们收些利息。
“是!”徐申立即下去吩咐人办事,徐雪殇目送着徐申离去,不紧不忙的为自己倒了杯热茶,端起茶杯先闻了闻,“这茶可真香啊!”说罢,吹了吹轻抿一口,立时满口生香。在座的都是人精很快意识到这丞相府有的热闹了,主子还真是够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