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扯平!
她还欠慕铁一个救命的恩情,雅真愣愣的看着慕铁不带一丝情感的眼神,心中隐隐有种针扎的刺痛。
一直以来慕铁给她的印象都是粗鲁无礼,油腔滑调,怎么骨子会如此执拗呢!嘴巴微微蠕动,很想询问你为什么不退。但是她皇者的尊严,让最终没能开口。随即想到就算是一掌拍死了慕铁也是应该的。
臣为君死,何况是平民呢!
慕铁有命回螺,很快就理顺了气息,向雅初一礼道:“谢公主!草民告退!”
说罢也不理会众人的反应,抱住杜若梅就去了。
雅初反应过来的时候,慕铁身影已经消失了。这时就听到一众人从京城同来的大臣怒声大叫。
“太放肆了。”
“这样的刁民应该严惩!”
“简直是要反了。”
一时间,主审场中乱成了一团。
颜玉屏心中怒道了极点,儿子三番五次的给她争面子,可是她两次都是受到朝廷掣肘,累及慕铁受伤,以她的个性如能咽下这口气。
再加上眼前这些人不长眼睛的人胡乱叫嚣,顿时她就爆发了,冷哼了一声震得朝臣们脑中眩晕,闭口不敢言语。
接着听到她冷声说道:“朝廷人都很威风,很强势,我们这些江湖人招惹不起,从今以后南傲斋退出百业峰会,告辞!”
说罢,头也不会的走了。
几个朝臣急急公主拜下,指责颜玉屏纵儿行凶应该严惩。
“闭嘴!”
雅初这次等姐姐的指示,怒喝骤然起身:“枉你们还是朝廷骨干,社稷栋梁,居然护着只会图谋他人所有,欺负妇孺之人。本宫都替你们感觉羞愧。”
说罢,她也不理会自己的姐姐,竟自去了。
雅真楞了,第一次见到妹妹这般严肃正经说教,她都不得不承认其言中词句都占到了理上,她也开始从慕铁角度思索整件事情。
结果得出的结论是,她如同强盗一般不仅抢了人家的东西,还打人。以她霸道的个性想到这里,也不免感觉一阵羞愧,急急去追自己的妹妹。
慕铁回到了房间,把杜若梅放到了床上。
颜玉屏就带着大夫过来给杜若梅治疗伤势。杜若梅得知是爱人的娘亲,免不得起身参拜。
颜玉屏知道她身伤势不轻,但是礼数不可废,况且这一拜过也就相当于替慕铁定下了名分。
给大夫瞧过后,听说只要好生调养的话语,她也就放心了,又闲聊的几句发现杜若梅知书达理,家世又好,她越发的喜欢这个儿媳。
就连晚饭都是留在这里一起吃的,仿佛是一家人,久违的温馨感充斥着她的内心,原本以为永远不可能有的天伦之乐,却这样轻易实现了,心中大叹生命无常,真希望慕铁和杜若梅能就在一直留在她的身边……
第二天。
慕铁对百业峰也不在关心了,更是下等了决心以后只要大禹朝廷的事情都去她娘的。
而与杜若梅分别了许久,正好趁此机会,好好陪陪她。
休息了一晚,杜若梅气色好了很多,只是腿脚还不太方便。慕铁不管三七二十直接抱着她出来房间,惹得蓝萃刮脸笑他们没羞没臊,杜若梅很想挣脱却又心中舍不得,只是把脸埋在慕铁怀中。
花园中,菊花开得正好。
慕铁在湖心亭中方向了杜若梅。
细算起来,他们之前也就两天相处时间。虽然遥遥思念,那也是神交多于亲近。经过刚刚一番亲热的接触,两人不免心中狂跳。
杜若梅日思夜想终于得见爱人,满腔思念,满腹的话语,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偷瞄慕铁。
而慕铁对她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她性子强、爱生气、爱流泪,怕自己稍有不甚在把她惹哭了就糟了。
就这样,两人默默的坐了一刻钟时间。
慕铁觉得浑身不自在,眼角一斜,刚好扑捉到杜若梅真正偷偷看他,心中一松,暗骂自己越活越回去了,两世为人怎么还变成了一个纯情小郎君了。
微微吸了口气,骤然抓起,杜若梅的手说道:“若梅!对不起,长久以来不能陪在你身边。还让累得你为我受苦,我……”
杜若梅食指轻压他的嘴唇,打断他道:“从我选择了你那天开始,就知道这一生要在提心吊胆中度过,也许还会送命,但是我从不后悔,甚至很庆幸,因为你与其他男子都不同,不说你的武功和才学,而是你骨子里没有他们那种男尊女卑思想。”“
“在我使性子时,你也不会发怒,不会口才秽言,甚至还迁就我。虽然神情很坏,让人一见就生气,但是过后却很怀念。”
越说她的神色越温柔,双眼更是迷离。
慕铁知道她平时一定是这样思念自己,心中越发的惭愧。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突然,她语锋一转,神色变得有些哀怨道:“也正是这样,让你对女子有强大吸引力,不知道这段时期,有招惹了多少情债。”
“坏人!坏人……你说,到底在人家身上施展了什么妖法,怎么会让人家就这样越陷越深呢……”
同时,她所以矜持突然消失,猛然扑进慕铁的怀中流泪不停的叫着坏人。
慕铁的心被融合了,杜若梅对他用情之深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若是世上有痴心妖法,他也想让杜若梅给他施展一个,免得他总是感觉自己用情太浅……
……
南傲斋
豪华客房中。
雅真在房中踱来踱去。从昨天回来妹妹就没有与她说过一句话,十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今天出席峰会也没有来叫她。
原本她可以自己去,但是她感觉提不起兴致,索性就留在的房间。就算是这样,她心中还是毛躁的很,尤其是想起昨天慕铁的眼神和毫无感情的言语,心更就隐隐觉得刺痛。
应该该死的家伙忤逆我,死罪!心中升起这么念头,瞬间又被另一念头取代了,他救过我命,我还没赏赐他呢!朕向来赏罚分明,从不会拖欠任何人。
不对,不对,那个该死的家伙勾结反贼,该诛九族。想到这里,心中更加更是烦躁,猛然一拍桌子。
啪的一声,景花耳坠被震得跳动了一下。
她微微失神,想起了慕铁的话语和付款时灿烂的笑容,骤然攥紧耳坠,口中低念一声:“该死的家伙,想要扯平门都没。”
随即,身形一晃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