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阿空就好了。”阿空简单的回答道。
“朋友,还是报个名吧,就算我输了,也知道输在谁的手上。”
“京城六扇门内一名小捕快——危月空。”
“浑身是胆”危月空!
听到这个,场中人有惊讶的,有不屑的,有表现平常的。
而朱常乐,则是眉头轻皱,便又立即舒展开来。
六扇门多年前,便有六位神捕,他们的实力,不下于那些名门大派的掌门。后来,又加入了两位,更是如虎添翼。
而民间的百姓们,也为她们编了一句顺口溜:天下出了八神捕,魑魅魍魉皆惊走。
更有江湖中人盛传:公有八捕;私有八侠,天下无事。
而如今,八神捕中有两位来到这里,看来官府众人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比想象中的要重。
但最后,这案子是否能像他们想的那样,如愿的破解,可就难说了。毕竟,在这六位神捕的手上,也有几件未解的案子。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神捕危月空,在下失敬了。”
“客套话不必多说,大家想必都等急了。”既然南宫岩是处事圆滑,且心思缜密,那危月空就应该是做事冲动,不近人情那种。
“好,请了。”
请字一出,陆延魁的掌刀已划向对方面门。
见招式凌厉,危月空急忙躲闪,同时化指为鞭,打向陆延魁的手腕。
哪知陆延魁这招是虚招,待对方指鞭攻出,无法变招之时,突然一收手,抓向危月空的手腕。
你聪明,对方也不笨。
你用虚招,对方又何尝用的是实招。
陆延魁一变招,危月空立即身形转动,直指对方胸口。
陆延魁见状,双臂一挡,右脚连环三踢,直攻危月空上中下三路。
双方初交手,三分攻,三分守,四分探。
三十招过后,两人已各自了解对手,出手招式与威力,也开始增加。
只见陆延魁双掌使出《长风刀法》,众人顿见漫天刀影,如雪花般落在危月空周身。
忽而雪花化为狂风,将对手罩住,再不得脱身。
如此打下去,不出二十招,危月空必败。
危月空所使的武功,名为《无常鞭》。这不仅因为遇见他的人如遇到无常一般,也因为他的鞭法无常。
但见其双手不断的出招,将陆延魁攻得似三九风雪的刀劲挡住。同时,他也在等待一个时机,破掉对手的刀锋气罩。
包围圈一点点的缩小,陆延魁攻得越来越急,而反观危月空,却守的气定神闲。
现今的危月空,便似站在龙卷风的最中心,而他知道,龙卷风的中心,反而是最安全的。
终于,看准时机的陆延魁,将双掌合十,凝聚八成功力的一招“风舞长空”劈向了危月空。
与此同时,割肉生疼的刀锋龙卷,也化开了一道口子。
这,正是危月空等待已久的时机。
胜?
负?
便在这一瞬间揭晓,所有人都注目凝视这两人。
陆延魁双掌分开,架在对手两肩。而危月空,则指鞭抵住了他的下颚。
此时,若是两人发力,即使危月空能杀死对方,这对臂膀,也是废了。
但看双方,丝毫也没有收手的样子。
“啪、啪、啪。”但听几声脆响,朱常乐带头主动鼓掌,来缓解这紧张而又尴尬的气氛。
随后,便传来众人的掌声。
“好!好!好!两位皆是武林高手。今日一见,我才始觉,自己所学,原来不过末九流的伎俩。”
说话的时候,朱常乐亲自为两人斟酒。
比斗助兴过后,两位神捕对视了一眼,便又继续坐下来吃酒。
前面已经有过精彩的表演,接下来的歌舞,也就平平了。
众人倒也不在乎,天南地北的海聊一通。
夜已深。
酒宴结束后,诸人三三两两的走出厅门。
一出来,便听到歌舞喧闹之声。
看来,时间并不能让这些人,在正常的时间里,做出正常的事。是时间变得不正常,还是人本来就不正常。
相悦阁外,停着许多马车。其中,有十几辆整齐的停在街对面。
马车的外形相同,一样的高大威武。连马匹也都是百里挑一的良驹。
在这城中,能做到如此的,也只能是永乐帮。而马车帘上的笑字,也正说明了这一点。
一见众人出来,中车夫忙提着灯笼将人迎上自己的马车。
车上,独自一人的南宫岩觉得无聊,便掀开窗帘,看看夜景。顺道吹吹风,醒醒酒。
哪知一掀开窗帘,南宫岩就发现,马车并非驶向衙门,而是前往永乐帮。
看来,朱常乐是打算一尽地主之谊。
本着在他地盘这儿,就得听他的,这样的原则,南宫岩也不再坚持要回去,而是坐下来闭目养神。
就在南宫岩将睡未睡之际,马车停了下来。
车夫掀开车帘,说道:“南宫大人,到了。”
南宫岩睁开眼,伸了个懒腰,便走下马车。与他同时到的,还有危月空。
车停在永乐帮后院,旁边就是马棚。
两人由仆人领着,在黑夜之中左转右转,终于来到自己的客房。
两人也真是累了,没说话,便各自进房休息。
夜很静,但不同的是,有些人的心,一点也静不下来。
杜清现在心中就静不下来,他现在的心中,有一团欲.火在燃烧。欲.火之中,有一清丽女子身影翩翩起舞,正是相悦阁中那名舞姬。
但他心中的火,除了欲.火,还有一股怒火。
临上马车前,朱常乐郑重的跟他说,不准他对那名舞姬动手。
煮熟的鸭子没有飞走,但放到面前却不准动,这是多难受啊。
算了,杜清心中想。现阶段风声紧,只得暂时忍一忍。等过些时日再作打算。
自己的相好多的是,害怕灭不了火。
韩玉山此时与杜清一样,自见到舞姬之后,他便思之不得,辗转反侧,恨不能变为她鬓角一缕青丝,常伴其左右。
可朱常乐却对他说,不准对舞姬纠缠。
虽然如此,但他还是很开心。因为,朱常乐是同时对他与杜清说的。
只要杜清不辣手摧花,他迟早赏花也无妨。
两人都知道,这名舞姬是朱常乐拿来对付南宫岩的。但所有人都明白,若南宫岩这么容易就被没人所折服,那他还是人们心目中,那个破了无数奇案的六扇门神捕吗?
永乐帮中,最不得闲的,自然便是朱常乐了。
作为一帮之主,他必须对帮中所有的事情了若指掌,对帮外的事洞若观火,从而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此时,他正坐在书房内,查看着各处分堂送来的情报。
便在此刻,军师冯仁语走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朱常乐听了冯仁语的回报,眼前一亮,说了句:“郑文彩?看来玄悲派是选择了我们。”
“商人”蔡文正很是失望,他派来几波人,夜间潜伏到永乐帮。想以打草惊蛇的方式,来引出对方露出马脚。
但结果却是,对方以不变应万变,进了永乐帮的人,一个个的都被送到官府。
最后什么消息也没得到,被抓的人,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作为玄悲派的军师郑文彩,他自认为在才智方面,一点也不输于冯仁语。
但这次,他却觉得很失败。难道是他选错了目标,应该找上长乐宫。
就在“圣手居士”郑文彩准备放弃的时候,他发现神捕南宫岩也来到了这里。
南宫岩此次前来,定然是为了永乐帮的事。
以南宫岩的能力,也必然能查出点什么。
而此时,知府又给了他一个大礼,那便是阿满。这个人一直跟随在南宫岩的身后,该可知道些什么。
这个人可比南宫岩、朱常乐好对付多了。
只要得到机会,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总能得到点什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南宫岩又与朱常乐联手送给了他今晚这个机会。
郑文彩自然不能放过。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南宫岩这么不信任这个阿满。从头到尾,他都是自顾自的查案。既不告诉阿满什么,也不让他传信跑腿。导致这个阿满是一问三不知。
不过他也告诉阿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他跟在南宫岩的身边,就要记住对方的一切言行,然后想他回报。
鸡鸣三声,东方初明,武者修行,一日不可荒废。
虽然昨日忙了一天,即使昨夜酩酊大醉,但南宫岩与危月空还是早早的起来了,在院子里打了趟拳。
“你对昨天的酒宴,有什么看法?”坐到堂屋,南宫岩倒了两杯茶,问道。
危月空答道:“虽非鸿门宴,但也算是向我们示威。只不过,效果不怎么样。”
“说不定,对方是示好,拉拢我们。你看,昨晚的酒菜,皆是上品,永乐帮的人全都到齐了,这说明他们很坦诚。”
“你说错了。第一,他们若是真心拉拢,就不会提出比武。第二,他们真的是把所有实力,都展现在我们面前吗?第三,他们拉拢你南宫岩,那不是脑袋让鸭子踢了,还是面门被兔子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