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元和颜舞魅对视一眼,作招手姿势,将还趴在桌子吧唧吧唧不停吃的王魅元,以及执着追着林浅浅身影求答案的蠢蠢作动的王洛媛,这俩不情不愿的小孩招呼过来。
“师傅,该收拾的,徒儿都收进了乾坤袋,你要不要检查一番?”楚冥向来‘贤惠’,将长期需要品分门别类,十分的整齐。
“嗨不用,你我放心!”林浅浅早就习惯自家徒弟这个万能百宝箱,说句平常女孩子会羞涩的,这家伙……
连姨妈巾的量都给你备得足足的!
她为了这个都要挠破头了不知该如何开口,终于在一个夜黑风高咳咳,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
说明了,她是女师傅,他是男徒弟,这种事还是师傅自己代劳为好。
结果人家眼都不眨一下,直截又了当地对她说:“……师傅,徒儿这是为了湛蓝羽丝绒被不再混色。”
林浅浅一口气卡在半喉:“!!!”
徒弟捉我糗!勇气告急!梁静茹女神请赐予我力量!!!
说来,这是有一次……两次?林浅浅第一天格外汹涌的姨妈来了,其睡姿又格外感人,总之把楚冥空间唯二的两张被子都给糟蹋完了。
第二天起来,没来得及毁尸灭迹,叫楚冥给看见了。
虽然用了两三个清洁术,又水洗(楚冥强势上手的)过了,但是,这件糗事也这么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更糗的是,那个红红的屁股蹲,在那张湛白蓝色的羽丝绒被子上……
左一个,右一个,这一个,那一个……林浅浅的睡姿到底有多不雅不规矩,由此极其可见一斑。
然后……备姨妈巾这事儿的归属权,就这么不了了之。
“那咱们走吧,再不走到妖界天就黑透了,小月儿,我走啦,过几年见,好好养胎哈!”林浅浅摸了摸不舍得眼睛都有些湿润的赵新月变肉了的脸颊。
唉~这女人怀了孕,就是多愁善感。
这要是搁在平时,就给你一道靓丽的背影,鸟都不鸟你。
看来……楚毅师叔把这小丫头滋润得可以啊!小女人了不少!
单身汪,伤不起啊!
溜了溜了!
王江元他们过来也没带什么,主要给儿子带了一堆吃的在乾坤袋,路上吃的都差不多空了。
于是几人就这么出发了。
出了仙门宗大门,林浅浅回头看了看,小小吐了一口气,扭头跟上队伍。
“浅浅,你这脸我看着还真是不习惯,不过我瞅着,没有半分不自然,就是脸变瘦了,你原来的脸看起来比较有活力。”
半空中,呼啸而过的几人都是御剑或坐在船只形状的灵器中,跟着王江元俩已经睡着的小孩一块坐着的颜舞魅给林浅浅传音。
林浅浅控制着剑身往他俩靠近一些,有些羡慕地瞅了几眼他们的飞行‘坐骑’,漫不经心地说:
“这就是高级丹药的威力,越不像我以前模样越好,免得那些黑衣人又找上门。”
提起那些人,林浅浅就总觉得不美妙,还有种风雨谷欠来的感觉。
那个白发老头天机子不会隐瞒了什么见不得的事情吧?
“浅浅?浅浅!”颜舞魅疑惑加大了声音。
林浅浅才回神,灵活偏身避开了一阵风而来,仙姿飒爽衣衫猎猎就是……带过来了一阵莫名灰的某位仙修。
谁知,刚避开对方又折回来硬生生撞上她的后背,然后……
刚贴上她的后背衣襟,就被自家徒弟一脚给踹下凡去了。
“啊——啊——啊——啊”声渐远。
这人谁啊?我特么都给你让路了你还要记恨撞我!
“小钳子(浅浅)你没事吧?”停下来的王江元和颜舞魅齐声问道,俩小孩也突然惊醒后望着她。
“无事,放心。”
心有余悸地喘了几声气,林浅浅拍了拍紧紧搂住她腰的大手,示意他放开。
楚冥十分听话放开了手,蹙眉望着下面的白影,凝神将神识放宽,然后眉头同王江元一样,锁得更紧了。
“大家小心,前方似乎发生了什么事。”王江元一身慵懒尽消,沉着声说道。
“嗯。”几人应下,继续往前,动作十分小心,将身体的警戒级别纷纷调动起来。
越往前,越是尘嚣甚扬,到了距离仙门宗大约五百多公里的地界,漫天烟尘滚滚,他们的神识艰难透过,然后看到了……
整个城镇,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一种爬行动物——
蜈蚣,通体红色的蜈蚣。
林浅浅被眼前大片大片的红色爬虫,惊得心口狠狠一窒,御剑的身子晃了晃。
楚冥警惕之余,分了一丝心神给她,见状飞快稳住她。
“我……”林浅浅张口,突然脸色大变,推开楚冥跳了下去。
“浅浅!!你们好好在此,我们下去。”王江元和颜舞魅被她吓了一跳,两人一同出了御行灵器,身形一转追着林浅浅下去。
楚冥在他被推开的一瞬间,神色微变,第一时间追在林浅浅后面而去。
‘噗呲噗呲呲呲’的声音密集,林浅浅的剑满是红色的血液。
蜈蚣目测几乎有几百万只,一只蜈蚣左右两边分别有八只脚,透红明亮,若是单独欣赏,就像是一块脚形状的红玛瑙。
林浅浅一落地,或者说一靠近地面,密密麻麻的蜈蚣就集合成一座座小山包围住林浅浅这个新鲜的人修。
若是凝神看,就会发现,这些临时的活小山,地基是无数已经毙命的普通人类。
林浅浅有些懊恼自己的鲁莽,她没想到它们反应这么快,不过,来不及多想,没有时间了她必须快!
随着她的开路,后面很快堆满了红蜈蚣的尸体,但更快的鲜活的红蜈蚣又补充上来,直至补成一座小山。
林浅浅心跳得很快,手下丝毫不留情,一个个的法术过去,红蜈蚣就像是青色的动脉血管爆开。
漫天的红色飞舞,明亮的太阳光照映下,红艳鲜明。
偶尔有几只蜈蚣掉落在了自己的法衣上,林浅浅也无暇顾及,脚步飞快杀开最后的一层包围。
足尖一点,就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孩子面前。
他睁着大大而空洞的眼睛,毛发凌乱,坑坑洼洼的脸上脏兮兮的布满了灰尘,鞋子丢了半只,鲜血淋漓,一排脚趾头只剩下一根根趾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