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当日玄风尘绝四人遇上我时,是动了手。
不过,后来我便先行离去了。冥寂趁我熟睡时想要回去教训他们。结果回到原地时发现他们之中三人皆已身亡,且是被身带魔气之物所伤。现在想来应当就是‘离魂’剑。
后来,冥寂便寻着气息救下了身受重伤的宁绝。”
世承泽听闻以后,甚感震惊。莫不是这场阴谋从那个时候便开始了?
也许可能更早,若不然这背后之人怎么刚好知道他们追着卿歌到了那里,而后又杀了他们。
宁绝虽然并未与潮生涯有所深交,但终归与世承泽打过照面。
冥寂也不知多久没给他送吃的,以至于宁绝的双腿有些打颤,却还是恭敬地对世承泽拜了礼。
“宁绝见过谪溪君!”
世承泽伸了伸手,示意他坐下。
“宁公子不必多礼!”
两人相互寒暄了两句,便又转回了刚才尚未言尽的话题。
“有宁绝在,这背后之人想要栽赃嫁祸于你,就不是那么轻而易举之事了,也难怪会有了今日这一出。
想必那人并不知道宁绝跟你们在一起,否则也不会如此着急的设局让百家仙门一同声讨你!”
冥寂斜坐在坐下席上,一条弯曲腿盘着,另一条腿撑起。一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摆弄着案上的杯子。
百无聊赖的模样倒是比平日里显得乖巧许多。
“不管他们如何设局,我们终是要找到这背后之人才行!
种种迹象表明,这些事情背后不止一个人。一个是手握两仪镜的人,一个是想要打开冧泫之境的封印放出魔族的人。
苏沐儿腹中的胎儿,便是开启封印的另一种办法。若是再不找出背后之人,一旦苏沐儿生下孩子,恐怕这世间便会发生一场浩劫!”
卿歌神色满是担忧,不可否认这背后之人甚是聪明,甚至每件事都能先他们一步计划好,并且做到滴水不漏。
与这背后之人交手,是一场拼智力的游戏,只有抢先一步才能抓住对方。
世承泽眼中也是一幅忧心之色,师父守护的天下苍生,他怎么能允许别人肆意践踏?
宁绝虽然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却也理所当然道:“谪溪君若是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宁绝一定义不容辞!”
沉默了良久的冥寂,终于逮着了说话的机会。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用好好保住性命。若百家仙门齐声讨伐卿歌,只有你是能够还她清白的证人!”
为了以防万一,冥寂唤出玲珑盘,毫不犹豫地将宁绝又关了进去。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必须马上查到柳家暗中是不是与人有所来往!
今日之事未能成功,他肯定会实施下一步计划!”
卿歌从未见过他有如此焦急的时候,以往的他不管遇到什么事事,都是一副淡然处之、慵懒闲适的样子。
不晓得今日是为何如此?
世承泽道:“我原本安排星涧待仙门盛会结束后便去打探一下柳家的事情,既然殿下如此着急,那我便安排他明日前行。”
冥寂瞬间便否决了他的决定,回道:“世星涧再快能有我这个天神快?他御剑飞行哪里比得上我随心所欲!”
卿歌对他此话表示无语,抬手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我们要兼顾的事情比较多,虽说今日他们目的没有达到,可免不了明日他们又有所行动。
还有阑风絮阁那边,若是神秘人趁我们离去之时,两边同时行动,只怕承泽师兄也无法顾及。”
世承泽眸中带笑,无声的眼神告知着冥寂,卿歌所言甚是。
惹得冥寂一阵嫌弃,没有办法便只得同意了卿歌的决定。
愉快地决定了行动方案,卿歌与冥寂便回了星苑。
世承泽起身走到了忘尘殿门外,站在突出的青石边沿望着眼下的练剑场。
那条石桥连着的那座山峰,一片桃林已不粉色。犹记得当年,他因喜欢,用法术维护着它们的盛放。
出神之际,一抹月牙白的身影御剑而来,他无声浅笑。
世星涧指间捏诀收了佩剑,问道:“师父唤我前来有何吩咐?”
他与他并肩站在沿边,落日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渡了一层金黄。
秋日的风吹过带起零星的落叶,飞舞在忘尘殿的空中。在这个萧条的秋季,描绘了一副别样祥和的画面。
世承泽道:“唤你前来是想让你即刻出发前往兖州柳家。”
“师父怎得如此着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言语中带着浓厚的关切,让世承泽有一瞬间的冲动,却在一息后隐忍了下来。
“星涧不必忧心,没出什么事情,只是想要早一步得知情况。
眼下我们处于被动状态,背后之人总是事事先我们一步,所以此次我们必须要走到前面。
必须在背后之人放出魔族之前找出此人,否则一旦冧泫之境被打开,世间将会有一场浩劫。”
世星涧听了自家师父所言,心中顿时涌上一股热血。
“是,师父!弟子知晓了,弟子即刻便出发去兖州。”
他回应了自家师父的话后就要准备离去,被世承泽一手握住了小臂。
“星涧等等,我有样东西给你!”
世星涧闻言眉头皱起,言语之间有些焦急,夹杂了些许质问之气。
“师父可是又要将自己的精魂给我!”
听闻他语气有些异样,世承泽才想到,上次遇到危险时,存于琉璃星中的精魂化形救了他一次。
如此这番言语,必然是又害怕自己将什么偷偷交于他。虽然有些质问的语气,但世承泽知道,他只是怕自己再因他受伤而已。
见他眼中满是担忧之色,世承泽松开了自己的手。
“星涧不必忧心,此次只是身外之物!”
听他这么说,世星涧心中才松了口气。
世承泽转身回到殿中,在他床头的暗匣中取出了一张红色的灵符。
随后他将灵符折成了一个三角放于掌中,另一只手掌盖过,灵光闪过,那只灵符上多了一根红绳。
世承泽满意地唇间勾起一抹笑容,拿着灵符走出了殿外。
他将手掌摊在世星涧面前,道:“将这个戴在身上,星涧放心,这个只是一张灵符而已!”
经他再三保证,世星涧才勉强信了他的话。拿过灵符,挂在了自己脖子上,将它放进了衣领里。
“如此弟子便先行一步了!”
世承泽轻轻点了点头,以做回应。
世星涧御剑离去,那抹月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之中,闪烁着点点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