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十分殷勤地擦了擦桌子和板凳,讨好的问道:“爷,您要吃点什么?”
来人将脚踩在长凳上,胳膊肘撑着桌子,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态。
“将你们家最好的都给我来一份,爷有的是钱!”
“好嘞,爷您稍等!”
回完话,店小二匆匆小跑到后厨吩咐了一番,又赶忙沏了壶好茶送到了那人桌前。
“刘公子,您先喝着,菜马上就好!”
那刘公子对店小二的态度相当满意,但想起之前那狗眼看人低的模样,又有些恨的牙痒。奈何有人在,又不好多生事端,只得将之前受过的气吞进肚子里。
“小二,给我多准备三幅碗筷,一会我有朋友要来!”
“好嘞,小的马上就去。”
就这样来回折腾了几趟,那刘公子似乎是痛快了便不再为难他。
气喘吁吁的店小二,靠在柜台前擦着汗。
店老板从外面归来看着了他一眼,又瞅了眼那边满桌的菜,顿时火冒三丈:“这什么情况啊?谁允许这姓刘的进门的?”
“老板,他……他有钱!”
听着这么一句话,那老板的脸色才算好看了些。
没过多会,那刘公子所等的朋友一一到了来。一进门,便高声嚷嚷,原本清冷的大堂刹那间多了些人气。
“刘兄,今儿个怎么想起邀兄弟们吃饭了?”
“王兄,这话你问的可真没水平,刘兄请我们吃饭自然是发财了呀。”
“那不知刘兄有何路子,告诉兄弟几个一声,也好让我们也赚个盆满钵满的啊。”
那刘公子似乎很享受被人吹捧的感觉,却又一幅劳形苦心之色。
“唉,兄弟们抬举了,这路子辛苦了些,兄弟几个就不必受这份罪了。我刘某发财了自然会照顾你们的,咱们不说了,来来来,吃菜喝酒!”
其他三个相视一笑,眼底似有些不平,面上却依旧毫无波澜。
“刘兄说的是,来来咱们不说了,干杯!”
……
店老板看着一行人如此满面春风的样子,浮上一丝疑惑。
“难道,这刘琦真的有什么赚钱的路子?小二,你过来!”
店小二受了老板招呼,乐呵呵地跑上前。
“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老板招招手,让他凑到跟前,低头耳语了一番。
“若此事办好了,以后管账的活就是你了!”
一想到以后再也不用风吹日晒的招呼客户人,看人脸色,店小二的眼睛里就闪着憧憬的光芒。
他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放心,此事小的一定给您办好!”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停,天气仍旧阴阴的。
一桌人酒喝得多了些,声音越来越高昂,让远在一旁吃饭的卿歌皱起了眉头。
世云涯有些不乐意,然而潮生涯的礼数提醒着他不可妄为,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冥寂。
对上了他的眸子,冥寂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随后看了眼吃过饭坐在一旁边吃糖葫芦的陌离。
“阿离,差不多就可以了,不要拿教训人当借口就贪吃啊!”
从他看到陌离拿出糖葫芦的那一刻,他便知道,她又要故伎重施了。
陌离含糊不清的点了点头,正当世云涯还未明白他们话中意思之时,便听那边桌了的几人狠狠咳嗽起来,像似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
咳声结束,刘琦看着咳出的红果籽怒气冲天。
“谁?他娘的给小爷我出来!”
然而环顾四周却见每人都安静的进食,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说道:“刘兄,不要吵了,估计是哪位高人嫌我们声大了些才出手吧,不如……我们小点声?”
“瞧你那怂样!别让老子逮到,不然有他好看!”
随着他话落没多久,一阵更甚之前的吵闹声由门外往里而来。
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领着六个男子冲进了门。
少年指了指刘琦,说道:“就是他!”
不由分说的,两名男子上来便将刘琦擒住。
店老板见这阵势有些慌了,赶忙上前劝阻:“几位兄弟消消气,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不知这是出了什么事?”
“这小子杀了我们家公子,我们是奉家主之命来抓他回江府的!”
店老板一听刘琦杀了人,瞬间腿都吓软了,幸得店小二在背后扶了一把,才不至于瘫倒在地。
“杀……杀,杀人?”
刘琦在桌上挣扎着吼道:“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杀的江彦!”
两男子不听他多言,便将他架起来直接朝门外走去,他那三个朋友一瞬间溜没了影。
店老板捏着袖子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惊魂未定的走回来柜台。随后一巴掌打在店小二的后脑上。
“瞅瞅你接待的什么人?差点给老子惹上事!从明天开始,你就到后面打杂去!”
店小二百般不情愿的往后院走去,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谁知道那个没出息的刘琦会杀人啊?”
冥寂他们将一切看到眼里,陷入了深思。
片刻后,他唇角勾起,问道:“吃饱喝足,可有兴趣到处走走?”
他们自然懂他口中说的到处走走为何意,便不约而同的点头应下。
本欲起身离去,似又觉有些不妥。冥寂走到陌离跟前,揉了揉她眉前的齐眉穗儿,说道:“阿离,外公有个任务交给你。昨夜那个受了伤了公子没人照看,你留在店里照看他,可好?”
陌离思虑了一下,笑道:“好,保证完成任务!”
没再等其他言语,她便兴冲冲地跑上楼去,转眼间没了踪影。
世云涯有些不明所以,难道照她那种顽皮好奇的特性,不应该是追着他们一起出门么?
卿歌也对此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便问道:“阿离为何如此痛快地答应?我以为她会跟我们一起出门。”
“那个小家伙,跟她娘亲像得很。她如此痛快答应,无非是因为我们都不在了,没人管束,她便能痛痛快快吃她的糖葫芦了!”
世星涧有些担忧地问道:“陌姑娘心性单纯,将她一人留在此处,当真可行么?”
“放心吧!那小家伙看似单纯无害,其实精明的很。更何况,我们也不会去很久。走吧,再晚就追不上了!”
一行人出了客栈的门,朝着方才那群人离去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