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歌放弃了寻找,沿路返回。陆婉清看到之后,心底松了口气。
然而她还没走出多远,便觉得有股力量将她拉扯着向后而去。
紧接着原本没在胸楼平静的河水,缓缓绕着她周身开始流动。
卿歌扭头才发现,方才她站定的地方渐渐开始行成了一个漩涡,而她正处在漩涡的边缘。
她迅速收起手上的灵丝,往岸边而去。可这漩涡里向是有什么强大的力量,拉扯着她直往漩涡中心退去。
陆婉清在岸上自然看到这一幕,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向来没有主心骨的她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她捏诀控剑向河中刺去,却在触及到漩涡上方时,被一阵强烈的灵力阻隔不前。
坚持了片刻,她控剑的手已经有些吃力,而卿歌却即将被那漩涡卷进水底。
正当她失神之际,只听‘铮’的一声,陆婉清的佩剑被那灵力反弹回来,插进了河畔的一块石头里,连一点碎石沫都没有。
卿歌指尖灵气涌动,‘玉骨’随之而出,横卧在她眼前,转了两周之后垂直向漩涡中心而去。
这一次‘玉骨’直直落入漩涡中心,然而只没入一半,另一半剑身却仍露在水面。
她顿时觉得一股强劲的力量在与‘玉骨’相抗。虽然如此,但却没有像陆婉清的仙剑那般被弹出水面。
卿歌知道,这水下一定是有什么非凡之物,否则不可能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连幽怀君赠予她的佩剑都无可奈何。
只是她现在被漩涡拉扯,无法进一步行动。若不是这灵丝捆在岸边的树上,只怕她这会已经沉入水底去了。
眼见佩剑破不了那灵气,她便将‘玉骨’收起。而后将所有灵力集中在灵丝上,希望借助外力让自己脱离漩涡。
陆婉清见她有了动作,随之也使出了灵力绕在卿歌的灵丝上,只希望能够助她坚持到漩涡停止。
然而让陆婉清惶恐得是,卿歌的灵丝忽明忽暗的似乎有将要断裂的倾向。
“师姐,师姐,你快唤醒传送符出去,灵丝要坚持不住了!”
她修为原本也不高,弱小的灵力附在卿歌的灵丝上,根本就起不了多少的作用。
陆婉清这边刚刚吼完,身子瞬间向后倒去,跌倒在地。
那原本捆在树上的灵丝随即消失不见,聊歌转瞬间便被漩涡吞没,不见了踪影。
冰凉的河水灌进她的耳朵和鼻子里,漩涡的力量让卿歌头脑发涨。
在水中不断旋转之际,她瞧见水底漩涡起始的地方有一片亮光,就像是铜镜在阳光下折射出来的光芒。
借着漩涡的力量,她伸手抓住了水底的那个东西。还没来得及看清它究竟是什么,便昏了过去。
顿时一道红光从水中喷出,惊到了岸上的陆婉清。
“师姐,师姐!”
呼唤了良久都不见卿歌的影子,她瞬间便慌了。当即什么也顾不得,转身就要离开这片水域。
没跑出两步,身后便传来温文尔雅的声音。
“陆师妹如此慌张,可是出了什么事?”
世承泽见到那光感到时,便见她在奔跑,以为她是出了事,这才问出了声。
陆婉清脚步一顿,立即转身泪眼朦胧地扑到了他怀里。
世承泽被她此举弄了个措手不及,抬着两只手臂不知如何是好。
“陆师叔,可是出了什么事?”
世星涧看见自家师父有些尴尬,于是便出声提醒了她一下。
陆婉清双眸晶莹地指着水面,而这时那红光已然消失不见,漩涡却依旧没停。
“水里不知有什么东西,卿歌师姐她不见了。”
一听她说卿歌不见了,世承泽当即变了脸色。
这幽怀君疼爱卿歌他是知道的,前世不得已殒身,幽怀君自那以后就再没有任何笑容。
如今等了她一世,好不容易找到了,他这个做弟子的,怎么能再让她出了事情。
他当即捏诀御剑,飞到了水面上,却只见着急速流转的漩涡,却不见那一抹红色的身影。
根据他目测,这河水理应不深且除了这个漩涡,别处都缓缓流动并无多大波澜。而她那身火红的落霞霓裳裙又是如此的显眼,怎么会看不到一点痕迹呢?
他返回岸上去,摇了摇头道:“那漩涡里没有人!”
说罢,他掏出一张燃息符将它引燃,红色的火焰显现,才使得他轻轻松了一口气。
世星涧道:“这燃息符显示无恙,那师叔自然是性命无忧,可是她究竟去了哪儿?”
世承泽望着水中那个诡异的漩涡,眉头深锁,眸中疑惑。
“卿歌师妹应该是在漩涡底,我刚才查探时,感觉那水底的力量很强。
而且这水明明不深,为何这漩涡周边的水却不断的向中心流去,就好像流进了一个无底洞。”
陆婉清怕了,嘤嘤哭道:“那怎么办?卿歌师姐会不会被这诡异的漩涡带到别的地方去?”
对于她说得这话,大抵是有那个可能,不过也只是猜测而已。
虽然他以往也来过这“仙莱之境”,但是这境随时随地都会发生变换。
所以,对于陆婉清所言,他不置可否。
“别哭了,燃息符显示生命无恙,也许卿歌师妹真的被漩涡带去了别的地方。我们走吧!”
三人准备离去时,那水面瞬间归于平静。他们诧异地看着这一幕,似乎有些不解。
可是太平静了,平静的水流似乎一动不动,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陆婉清迅速拉住世承泽的袖子,似乎这样就能有足够的安全感。
三人正盯着那水面出神之际,先前那道红光再一次从水中迸出,这一次比上一次来得更猛烈了些。
那红光之中夹杂着一丝淡金色将水面掀起,一面水墙猝不及防地向他们扑来。
世承泽指尖灵力流转,迅速将世星涧罩入其中。紧接着河水哗啦而下,将陆婉清从头到脚浇了个透。
世星涧十分诧异望着自家师父,低声道:“师父,你为何不带上陆师叔?”
他问得十分认真,就连眸子里的疑惑都让不忍怀疑。
世承泽张了张嘴,踌躇了半天才道:“离得远了些,没来得及!”
他自然不是没来得及,而是忘记了。
本身他就不常与这些师弟师妹们在一起,又因这些年他事事以世星涧为先,便自然而然将他放在了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