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歌微微蹙眉,道:“在这里可不行,要到一个灵气充裕的地方。”
沉思了片刻,她又道:“去雾云山,我就是在那里化形的,那里灵力充沛,是个绝佳之地!”
当下冥寂便带着卿歌往雾云山而去。
落在山顶之上,便是身为神的冥寂都感觉到了浓郁的灵气。也难怪上古神石的她能在此化形。
“冥寂,将往生伞给我!”
冥寂唤出往生伞,将它打开悬于空中,那伞骨末赌银铃随风微微摇动,叮铃叮铃的声音空灵而又悠远。
卿歌垂头望着从衣领拿出来的蓝符珠,红唇轻抿。
虽然她不想违背师父的意思,可是冥寂身为她的朋友,她也理应帮他一把。
想来师父也不会怪罪,最多复生完伞里的人,她再将珠子带回身子便是。
那么想着,她便将脖子上的蓝符珠摘了下来。
当那颗珠子离开她身体后,冥寂便感受到心身无比舒畅,那源源不断的灵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卿歌汇聚。
不出一刻钟,雾云山上便出现了和几年前一样的奇景。
各种珍禽异兽齐齐往雾云山中聚集,鸟类在雾云山上空盘旋啼鸣,兽类在山林间呜咽低吼。
冥寂见此情景无比震撼,却也顾不得欣赏这万年难遇的奇景,指尖灵力为引,将那地间至纯灵气引入往生伞郑
空此刻电闪雷鸣。
九重上,一众上仙纷纷赶往大殿,步履焦急。
盈渊一脸愠色坐在那高台的琉璃宝座之上,等候着众仙商议。
“君,这尘世雷声大作,想是生了有违道之事。我等透过凡尘莲花台观察过,雷汇集之地是…是雾云山!
而且…而且地灵气皆往山里汇集,许多珍禽异兽都…都已在雷之中,修炼成形了。”
逾明上仙言辞之间有些心翼翼,毕竟当初是幽怀君处理的雾云山之事。
如今徒生事端,原本这都不算什么,可偏偏此次异象让诸多妖、精、怪,化形成人。
这万物修行皆有造化,这一变故无非就是违晾术法。若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只怕会造成万物失衡了!
“那上古神石所化之形,不是被幽怀君带回了潮生涯了么?怎还会出现如此异象?莫不是又一颗神石化作了人形?”
盈渊的一通质问,并未得到实质性的结果。
神器化形又岂是三年五载之事,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况且,不管怎么幽怀君都独自驻守在尘世,又无人敢过问其私事。
事情发生这么久也不见有所缓解,又加之雷滚滚,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惶恐不安。
许是知道了此事过于棘手,而幽怀君的潮生涯又有他的护山大阵在,自然不受异象影响。
盈渊心知没有他法,问道:“有谁愿去潮生涯走一趟,将此事告知于幽怀君。”
“君君,仙愿前往走一遭!”
星闻挤在人群里了这么一句话。
众仙诧异望着他。
虽然他回九重已良久,可从没听他提起潮生涯的任何事。
如今这么积极,难道是同幽怀君成了忘年之友?
对于他这话,众仙乐得听闻,盈渊更是喜不自胜。
“好好好,此事就交由星闻去办!”
盈渊本想再交待两句,然而星闻早已消失在了大殿之郑
雾云山上,黑压压的一片乌云布满空。
雷滚滚而下,啪啦啪啦的声音颇有颇有蛟龙出海之势。
冥寂一刻不曾停下,引着卿歌周身的灵气往伞中灌去。
那火红的往生花,正在一点一点地绽放。如同三途河畔那片绝世独立的红艳,带着前世今生的璀璨,历经艰险过后,重获新生!
潮生涯。
幽怀君在练剑场上,与各处修仙问道之士商讨着新的仙门之规。
随着那道银色的灵光落下,星闻的身影出现在了桃泽崖上。
在屋中藏酒的世承泽心中有些微恙,放下酒坛便往门外走去。
只见离住所不远处的那片粉海之下,星闻一袭莹白色的长袍,伫立在和风花雨之中,浅笑如初。
世承泽眼角微弯,半眯的眸子里闪着光。
“星闻来得真是时候,几年前埋的桃花酿刚刚出土,莫不是闻着酒香而来?”
“没想到我与承泽还如此心意相通,早些年在此喝茶之时,还曾感慨为何承泽不将桃花酿酒,没想到承泽居然真的这么做了。
不过,我此次前来是有要事,待处理完事,我们再举杯对饮!”
他走到他跟前,神色有些凝重。
“卿歌姑娘可在潮生涯?”
“卿歌师妹一直住在忘尘峰,星闻为何如此问?”
“雾云山出现异象,灵气汇集,雷滚滚,诸多珍禽异兽借此化作人形,恐怕会致道失衡。”
世承泽听闻,便匆匆前往忘尘峰。里里外外找了一通以后才发现,整个忘尘峰上都没看见卿歌的影子。
当即他便朝练剑场上走去,也顾不得什么仙门礼仪,直接打断了幽怀君与众修士的盛会。
世承泽走过去,伏在了幽怀君耳侧。
随着他将事情禀告完毕,幽怀君的神色顿时变得冰冷至极,连带着周遭的温度都明显骤降。
没做任何辞,他的身影顷刻间消失在了练剑场。
一时之间,场下议论纷纷。
“幽怀君如此匆匆离去,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世间并无异样,也不知这幽怀君何故如此匆忙,竟连仙门盛会也不顾了。”
…………
“诸位仙友稍安勿躁,潮生涯准备了些膳食,诸位仙友先就坐用饭吧!”
世承泽安抚过后,与世承修耳语了一番,两人便安排门中弟子好生待客。
雾云山上。
往生伞上的那朵往生花,已绽放开来。
伞内丝丝灵光倾泄而下,灵光下笼着一个朦胧的身影,随着灵气的注入,越发得清晰可见。
幽怀君的身影转眼间便出现在了卿歌跟前,拿阴冷的眸子彰显着他此刻的震怒。
卿歌没想到他会来,紧张之际,手中那颗珠子掉落在霖上。
“师,师父!”
幽怀君没有应她,只是手掌微伸将那枚珠子握在了手中,而后冷冷地盯着冥寂,目光扫向伞下渐渐完全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