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这突如其来的响屁真的是影响到了田桥的判断,龙北之的雷动畅通无阻地来到了田桥的身前,抡起两把刀就朝着他劈了出去。
“山水行!”
用神力催动这招鸣鸿亲自交给他的招式,威力比之用灵力催动更要惊人。鸣鸿在创建这一招的时候,本就是用的神力,而龙北之的之前的灵力也只不过是雀占鸠巢罢了。
两把散发着雷芒的长刀直接劈在了田桥的头颅之上,雷霆闪动,电浆流转。紧接着四散飞溅的雷芒化作雷刀再一次折身回转,砍在了田桥的周身。
刀为山,雷为雨,山重雨灵,是为山水行!
数不清的雷刀一刀刀砍在田桥的身上,激起的烟尘瞬间笼罩了整方天地。
“营长……牛批啊!”
阿信已经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话语来描述眼前看到的这一幕,要知道龙北之只是一个刚入二重天的修士,刚来斩仙营没多久,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强的实力。
如果说之前通过借用步战团所有战士之力,灭杀牛犇所在的莽牛军团只是投机取巧,那么现在他是真的认识到了龙北之真正的可怕之处。
龙北之的厉害之处在于出其不意的速度,神力的深厚,金色雷纹赋予他的雷霆的掌控之力。一经出手,他的攻势就会像疾风骤雨一般,延绵不绝。
他只要愿意,他只要体内的神力充足,这样的攻势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龙北之没有收手,而是保持着出刀的姿势,等着烟尘散去。
烟尘随着清风的吹拂,慢慢消散,龙北之的刀下传出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是一面镜子在慢慢破碎一般。
龙北之的双刀虽然是命中了田桥的头颅,但是从裂口上看到,上面根本就没有鲜血的流淌。
他离得最近,也最觉着惊奇。只见田桥浑身上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这碎裂的纹路根本就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不知何时凝聚在身体之上的一副土甲。
龙北之的双刀,加上数以千计的雷刀在上面立下了触目惊心的伤痕,但是没有触及田桥土甲之下的真身。
田桥缓缓抬起头,漂亮惊艳的眼睛看这龙北之,和煦地笑道:
“看样子,你很惊讶?”
龙北之缓缓收刀,知道这一次的攻击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效果。
“你应该叫土狼才对,满身都是土疙瘩。”
田桥身上的土甲片片碎裂,掉在地上重新化作满地的泥土。
“只要我双脚站在大地之上,以你的进攻强度是没有办法突破我的防御的,土狼这个形容并不准确,应该叫我大地之子!”
龙北之听完田桥自我感觉良好的自我阐述,只觉着这个世界上真的是英才辈出,他自诩为天才,可是眼前这个人完完全全超乎了他的水平,叫做大地之子。
“你们读书人不都讲究温良恭谦让吗?怎么你就一点都不懂得谦虚?”
“因为过分谦虚就是一种虚伪,和伪君子有什么区别?”
龙北之还真的针对这个问题思考了一会,说道:
“最起码伪君子知道自己说的是假话,而你觉着自己说的什么都是真话,这应该就是区别了吧。”
田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重新恢复起那副温润君子之风。
“如果换个地方,我倒是不介意跟你对坐好好探讨一番,只是现在我们应该快点结束这场战斗,你想方设法将我引到了这个地方,我相信斩仙营人已经出动了吧?”
龙北之很真诚的说道:
“估计还有一炷香的时间,要不我们趁着这一炷香的时间好好探讨一下学问?要不风月也行?”
田桥给他的答复是拒绝,刚才落在地上的泥土再一次流转了起来,在田桥的操控下朝着龙北之席卷而去。
一只只泥土行程的大手飞速抓向还在半空中龙北之的双脚,如地狱中的厉鬼,阴森诡异。
龙北之一边退,一边持刀斩断从地上伸上来的大手,他对着身后的阿信说道:
“别愣着啊!准备放屁啊!”
田桥的嗅觉异常灵敏,他可以通过龙北之身上的气味判断龙北之的位置,现在阿信的臭气已经过去,他在一次掌控了战场的主导权。
阿信有些问难的说道:
“非是我不想如此,可是你也知道,有些东西强求不来的。”
龙北之一阵无语,身形狼狈地躲避着抓来的大手,田桥有了预判能力,抓他这样以速度和身法取胜的修士,如探囊取物。
“做点你力所能及的事情吧,这样在黄泉路上也不至于遗憾。”
阿信听完这句话,赞同地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堆纸钱,又脱掉了自己皮甲之内的贴身衣物,手指燃气一把火,将它们烧了个一干二净。
龙北之不解地问道:
“你在做什么仪式,是请神入体吗?”
阿信哪里会那种高深的法术,而是说道:
“我再给咱们俩烧点钱和衣服,咱们到了下面不至于没钱花,没衣服穿!”
龙北之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冷声严肃地对阿信说道:
“到了这个时候了,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啊,这是我现在力所能及,能做的唯一的事情了。”
“真是猪队友,神对手啊!”
龙北之叹息之余,脚腕处终于被一只大手抓在上面,一股拉力传来,拽着他的身体猛然向下。
龙仪刀一闪而逝,轻松地斩断了这只大手,可是也就是这么一顿之下,他的另一只脚上再一次被抓个正着,还有的大手已经扯住了龙北之的大腿,地面之上无数地手掌在等待着落地的龙北之,就像是鱼塘中的鱼儿在等着主人的喂食。
田桥看着龙北之的挣扎,双手抬起,一阵阵灵力从他的体内流转开来。
“土灵柩!”
龙北之身前的空间内,顿时出现了一尊岩石铸成的棺材,上面的花纹锦簇,铭文清晰,棺材板自行打开,直接将龙北之的身体吞了进去。
阿信熄灭了地上的余火,叹息一声:
“营长的待遇就是不一样,人家连棺材都给你准备好了,到了那边省着点花钱,逢年过节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咱们烧点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