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预言往往很难实现,可是最坏的打算却总能一语中的。正如冷凝香所担心的一样,云雀宫的弟子早已在茅山附近的所有通路设好了埋伏。
鲁菲嫣按达木提的指点,一路赶往沧澜,途中必须经过茅山。此时已经月上柳梢,正值匪贼出没之时。鲁菲嫣心里想的是景阳子和巫寒梅都已经负伤在身,云雀宫不可能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所以不用担心什么,只需要在最短的时间赶到沧澜,为公主争取救治的时间。殊不知在茅山以西五里的乡间野路上,突然被一堆粗壮的圆木阻住了去路。
“哎!为何事态越是急迫,就越是枝杈频生。总在最紧张的时刻给我出这样的难题呢?”鲁菲嫣一顿自言自语,跳下车驾,拉上马儿调转车头准备原路返回,再绕道而去。
刚一转头,发现退路之中不远处有人影窜动。她并没有把事情看得太过严重,依然从容淡定的赶着马车往回走去……
‘倏!倏!倏!……’
马儿还没提速,突然几个黑影从四面八方飞蹿而出。
“哈哈哈,小妞儿?哪里去!……”
鲁菲嫣见状,以为是飞来一伙儿山贼,并没有理会。可是当几个人影落地,她才发现为首的似乎有些本事,绝非一般的鼠摸狗盗之辈。在黑黢黢的夜色下,对前方赫然在立的一群野汉问道:“你们是谁?是否要拦我去路?”
只听另一个中年男子说道:“我们不想欺负姑娘,只要你乖乖跟我们去鸠鸨山走一趟,万事都好商量。”
鲁菲嫣一听鸠鸨山,心里这才重视起来:原来又是景阳,看来他虽然受了伤,可是知道我们会去茅山解毒,特意在此地设下埋伏,看来今晚这仗不打是不成了!
“你们认错人了,我们只是过路人,求各位英雄开恩,放我们过去吧!”鲁菲嫣假装百姓口吻,试图蒙混过关……
“认没认错人我不知道,但是经过茅山附近的人,我们统统都要带到鸠鸨山。”
这中年男子的话音刚落,另一个阴阳怪气的人又出声了:“就是就是!认没认错人,待我姚白玉亲自确认才知道。听姑娘的声音如此温柔可人,想必定是位绝代佳人,来,让姚哥哥看看,亲我一口,我也许会放你一马。”
‘哦!原来他就是臭名卓著的半牙山逆子姚白玉。都说他色胆包天,仗着他爷爷姚阎的威名在外面惹是生非。连宫里的娘娘都敢轻薄,今日一见还真是够不要脸的。我一会儿就用你来磨亮我的镰刀,看看你的脸皮厚还是我的刀快……’
“姚公子?我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闲谈,如果你放我过去,那日后我自当找机会答谢你。如果你非要拦我……”
她一边说一边下了车,拉着马儿轻身往前走着……
“嘿呦?那你倒是说说,如果我放了你,你要怎么谢谢我呀?”姚白玉在这里泡妞儿耍贫。
箫禄在一旁看不过去,插嘴说道:“贤弟?你怎么见到女人就这样儿?你那半牙山除了你和姚老,漫山遍野都是女人,怎么女人堆儿里长出来的人,还改不了这思春的毛病呢?”
“诶!义兄此言差矣,女人个个都不一样,岂可用数量来衡量?……”姚白玉的话没说完,忽然看到前方丽人牵马而来。
幽暗的月色下依稀能看到鲁菲嫣清秀的脸庞,不由得被她的美貌所诱惑,痴痴的盯着她渐行渐近的花容月貌,竟然忘了刚刚正在和箫禄说话……
箫禄实在看他不顺眼,不想在这里磨蹭时间,一巴掌拍向了姚白玉的后脑勺:“看什么?还不快动手?”
完,箫禄已经腾身而起,准备去降服这个单枪匹马,不惧声色的清秀佳人。粗鲁的臂膀抡起五指朝鲁菲嫣打了过来。
鲁菲嫣见箫禄动身,飞快的靠近自己。手中攥紧了马鞭,手起鞭至,朝箫禄一挥袖……
‘嗒!’
一声鸣响,将箫禄的手掌抽得火辣辣的痛。随即又是一马鞭,抽在了箫禄的脸上……
箫禄‘哎呀!’一声叫嚣,捂着脸退了两步。左脸已经破了皮相,皮肉绽开之处一道紫红的血印爬上了颧骨。钻心的疼痛瞬间蔓延至五脏六腑……
杀意已经不足以说明他想撕掉鲁菲嫣的决心,更重要的是得在同伙儿面前挽回自己已经失去的颜面。遂忍着剧烈的疼痛大骂一声,扭头就来抓鲁菲嫣的手腕……
姚白玉完被鲁菲嫣的花容所迷倒,一时间心里像长满了嫩绿的青草,分分钟想把眼前那株花儿揽进自己的怀抱。
看到箫禄与她动手,他心里摇摆不定。一边想要帮箫禄拿住她,一边又怕箫禄不小心弄伤了这位清秀佳人。
“哎!算了,先抓住她再说!”姚白玉一抖裤腿,凌空凑了过来……
一把青竹宝扇朝箫禄的手腕一砸,化解了他对鲁菲嫣的粗鲁虐待。另一只手从鲁菲嫣眼前虚晃一下,从小指上弹出一股呛人的味道......
鲁菲嫣一扬鞭,又一道紫红了烙印爬上了姚白玉的脸。可是她没想到,姚白玉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给自己下迷烟。鼻子里一股酸味浸入,精神开始恍惚……
箫禄一看她中了姚白玉的毒,心里积攒下来的怒气立即刷新了面部表情,恶狠狠的瞪起眼睛,一巴掌扇到鲁菲嫣的脸上……
姚白玉目睹自己心仪的女子被箫禄无情的刷脸,激动的上去拉住箫禄的手:“义兄?休要动粗!对付女人,我更擅长……”
说罢从腰间抽出捆仙绳,绳子一出手就想灵蛇一样将鲁菲嫣的腰身缠紧。他用力一拽,鲁菲嫣晕晕乎乎的扑倒在他的怀里……
他露出了一抹坏笑,心里对这女人的渴求,让他的荷尔蒙如原子核裂变,瞬间盈满整个身躯乃至精神世界。
忍不住上去亲吻了她的额头,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你还怎么耍横!过了今晚你不谢我都不行!来人!把这女人连人带车押回客栈……”
姚白玉亲自把鲁菲嫣抱上马背,高高新兴的拍了拍马腚,像是在嘱咐马儿小心对待自己的美人儿。自己则在马儿的一旁伴行,时不时的看看趴在马背上昏睡的鲁菲嫣,心里早已经开始憧憬着风流韵事,**美景……
达木提在车驾里一直昏迷,突然感觉到车辙剧烈颠簸,不像是鲁菲嫣驾车的习惯。于是问道:“菲嫣妹妹?菲嫣妹妹?”
姚白玉此时一听车驾里还有个女人,于是立即喊:
“停!”
他转身走到车驾前,用青竹宝扇轻轻撩开门帘,向里面窥望。‘呦呵?’这里面竟然还有个美人儿。
外面有迷人勾月散射出的微弱光芒,所以视线比较清晰。而车驾里没有充足的光线,只能借着门帘敞开处溜进来的一缕月光辨认里面的环境。
那一缕光线没能照到车驾里的貌,却照到了达木提那对儿修长白嫩的双腿。像白玉雕琢的胡萝卜一样,勾起人们想一口咬上去的**。
姚白玉贼眉鼠眼的窥看着这个受伤女人的美腿,从大腿看到脚踝,每一寸肌肤都是那么完美。他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是要安耐住自己急切的心情,放下门帘回头勒令:“赶路!”
而刚刚的一切,都没有逃脱达木提的双眼,尤其是女人那敏感的第六直觉。她只恨自己负伤在身,不能擅动内力,否则两个指头插瞎他的双眼,狠狠捏爆他那对儿不守规矩的眼球儿。
可是……鲁菲嫣妹妹呢?难道刚刚我昏睡的时候,菲嫣妹妹遭遇不测了?她在心里进行着各种猜测,心有余力不足的轻叹一声:“相公?你在哪儿……”
再坚强的女人,都会有无助的时候。显然作为已婚的达木提来说,此刻最想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相公能够出手帮助自己,为自己撑腰。
约么半个时辰,箫禄、姚白玉等人押着车驾抵达了早就预定好的客栈。原来他们下踏的是离茅山最近的秦安城。
提到秦安城,鲁菲嫣自然是最熟悉不过的了。可是一直昏迷不醒的她此时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被姚白玉押回了阔别数月的老家,而这客栈的主人正是她父亲鲁仲和母亲潘瑶的媒人。
这位媒人不仅见证了当年父亲和母亲的缔结,也见证了自己和弟弟的出生,还引荐了太虚神君无道子……
那是一个美好的夜晚,星儿灿、月儿明,一片薄烟漫舞,淡化了星儿的闪亮,羽化了月儿的皎洁。桑叶儿密、树影儿稀,一群知了叫不停,打破了夜的孤寂。
富安镖局举办的婴儿周岁宴席上,鲁仲和潘瑶夫妇笑容洋溢,举杯答谢着各路来宾前来贺喜……
“感谢各路英雄赏脸,前来参加犬子少安和小女菲嫣的周岁典礼,我鲁仲今日儿女双得,龙凤呈祥。这也要感谢我和瑶瑶的媒人醉荟楼的掌柜丁威。
若不是丁兄做媒,我和瑶瑶也不会迎来今天的喜气。能有今天的福气凭丁兄的撮合。
来,鲁老弟敬大家一杯。
这第二杯,特敬丁兄弟。来,咱们兄弟干了……”
“诶~!哪里哪里,潘家和我丁家多年的交情,我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为潘家找了个乘龙快婿,也为鲁老弟找了个红颜知己而已。鲁老弟太客气了……”
“既然丁兄对我和瑶瑶有月老之恩,那我鲁仲今日就斗胆在各位面前许下承诺。待小女菲嫣长大,若丁兄不弃,我愿将小女许配给丁兄之子丁夙成。这样也好早早了却了两家婚姻大事……”
丁威一听这话当然高兴了。娃娃亲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有了鲁家这么个亲家,以后在秦安城的势力岂不是更大?
“若鲁老弟果真有此心意,我丁某当然不胜欢喜。那就借着今日大喜之宴,丁、鲁二家结为姻亲,十八年后我亲自带着犬儿丁夙成前来提亲,望各位在座的朋友们给我们做个见证。”
席间,乳娘抱着两个娃娃前来抓周。偌大的台子上,像杂货摊儿一样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物件。两个娃娃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了自己的选择。
当鲁菲嫣爬到杂货堆里时,她一手抓了个毛笔,一手抓了个匕首。
众人纷纷大献佳词:“哈哈哈……看来老鲁的女儿是个文武才呀,将来丁家可有个厉害的媳妇啦……”
再看鲁少安,他爬到杂货堆里挑来捡去。拿了一盒丹药和一捆竹简。
众人释其意曰:“看来鲁家小公子将来是医官无假,即要习文又要抓药,哈哈哈……”
这些人不管怎么说、说什么,在鲁仲的耳里听来,都是一种赞美。他心里对这两个孩子充满了父亲的关爱,也寄予了极大的厚望……
突然,丁威在座位上站起,阔步迎出门去:“哎呀!看看、看看,……这是何方神人驾到?……呵哈哈哈,有失远迎,快请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