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肇一行三人走在去陵城的官道上。梦姨的这招掩人耳目还真有效果,一路上江湖中人都在打探李肇的消息,可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三个农家打扮的人身上来。梦姨还真是有一套,一路上李肇与董如冰交谈,得知梦姨是水寒宫早一辈的弟子,因武功有限,始终未能晋升到更高级别。但她江湖阅历颇为丰富,所以宫中的弟子对他都十分尊敬,一般师父都要给几分面子。
一路上梦姨也是用她的江湖阅历为李肇了却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和梦姨一起前得真是受益匪浅。
这时,只听董如冰在身旁轻声叫道:“肇哥哥。“
李肇转过头来问道:“什么事。“
董如冰还是轻声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后面那个叫花子,他好像一直跟着咱们。”
李肇向后一望,只见身后跟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人,脏兮兮的胡子长满了下半张脸,上半张脸也是脏不拉肌的,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但那双精光闪闪的眼睛却让人印象深刻。他身上的衣服又破又脏,好像穿上就没洗过,身后背着一个大包袱,但与其说是包袱,不如说是一块破布,里面包裹着不知什么破烂玩意。但他却似乎十分在意这包袱,双手紧紧的抓住包袱角,生怕会丢失。
这叫花子样的人的确好像在昨天就见过,好像真是一直跟着他们。李肇回头答道:“好像昨天也见过他,好像真是跟着我们,我们去问问娘。”
说着两人快步走上前,李肇说道:“娘。”
“什么事,儿子。”梦姨微笑的转过头来问道。
李肇见到她的笑容不禁又心中一动。每次叫梦姨娘的时候,梦姨总是这样的笑容,亲切而慈爱,让李肇有些不好意思,但心中却总是暖暖的,会从心底想起从未见过的母亲来。
现在李肇又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轻声道:“娘,你看后面的叫花子好像一直跟着我们。”
梦姨听罢轻轻一笑,说道:“早就知道了,他应该是冲你来的,但咱们乔装打扮后,他不确定是不是你,所以一路跟着,我们要快点甩掉他,不然迟会穿帮的。”
李肇道:“怎么甩呢。”
梦姨抬头环顾四周,官道上的人并不多,前面走着一俩牛车,车上坐着一男两女三个人,看样子好像是婆婆带着儿子媳妇去走亲戚的样子。
梦姨笑着轻声道:“儿子,你看牛车上的三人和我们身材是否相仿。
李肇看了看那三人,又打量了自己和梦姨如冰两人,说道:“是差不多。”
梦姨道:“那我们就跟着他们。”
说完又朝后面那乞丐看了一眼,那乞丐似乎有些察觉,渐渐放慢了脚步,离他们稍稍远了些。
三拨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跟着,去不多远便见到路旁有一家客栈,牛车上三个将车停在了客栈前方,进去客栈吃饭。
梦姨见状,不禁眉头一挑,对李肇道:“快,我们跟进去。”
三人跟着走进客栈,那乞丐见状顿时微微一怔,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坐了下来休息。
大厅里,只见牛车上那三人已在厅中喝茶,想是正在等小二上菜。梦姨略一沉思,坐到了三人旁边的桌子,李肇和董如冰见状也赶紧坐了下来。
梦姨正好坐在了那婆婆的身旁,梦姨将包袱从肩上拿下,装作一个不小心掉了下来,打到了那婆婆的脚上。梦姨忙站起身来说道:“哟,不好意思啊,老姐姐。”
那婆婆忙道:“没事没事。”说着将包袱拾了起来,交还梦姨道:“你的包袱。”
梦姨忙道:“谢谢老姐姐。“说完接过包袱放在桌上。又笑着对那婆婆道:“老姐姐这是要去哪里呀。”
那婆婆道:“我儿媳嫁过来一年还没回过家,说非常想念,这不我就和儿子儿媳一起去亲家那里去。”
梦姨微微一笑,说道:“唉呀,这么巧,我也是和儿子儿媳一起出来的。”梦姨说着指了指李肇和董如冰,二人又不禁垂下头去,却听到梦姨和那婆婆已东一句西一句拉起家常来。
李肇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对方三人,那婆婆生得慈眉善目,一看就是非常好说话的人。他的儿子与自己的年纪相仿,看上去让人觉得非常的憨厚,在一边默默的喝着茶,他的媳妇也是一幅柔弱的样子。看来这只是普通的一家三口去走亲戚了。
这时只听那婆婆问道:“大妹子,你们这是要去哪呀。”
梦姨微微一笑道:“我没有老姐姐你这么好的福气,与亲家如此融洽,实不相瞒,这是我儿子和儿媳,他们本两情相悦,可我那亲家死活不同意,闹得二人要私奔,我又怎么放心得下他们二人,这不就跟着一起出来了。”
那婆婆看了一眼二人,说道:“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你那亲家真是不讲理。”
梦姨道:“可不是吗,话说回来,有件事还要请老姐姐您帮个忙。”
那婆婆道:“什么事。”
梦姨道:“我那亲家财大势大,派出了众多家丁来找我们,这一路上我们可能已经被盯上了,还烦请老姐姐将衣物与我们对换下可好。”
那婆婆一听顿时面露难色,对他儿子说道:“儿子你说呢。”
梦姨见状顿时微微一怔,对那年轻人说道:“大侄子,出门在外,谁都有个不方便的时候,还烦请帮个忙。”
那年轻人又默默的呡了一口茶,轻声说道:“与人方便即是与自己方便,好吧,我帮你们。”
梦姨微微一喜,说道:“大侄子,你看我这媳妇娇生惯养的,这一路奔波实在受不了,你那俩牛车能不能一并卖给我们。”
那年轻人略一迟疑道:“好吧,好人做到底,就一并卖给你们。”
梦姨微微一笑道:“多谢了。”
李肇等三人赶着牛车来到了一座废弃的山神庙前,此时天色已晚,荒郊野外只有这座山神庙可以暂时避一避。三人在庙前生了一团篝火,吃起了干粮。
李肇道:“娘,你真有办法,这么容易就把那人甩掉了。”他这几天总叫梦姨做娘,越叫越觉得亲切,一时改不了口。
梦姨轻轻一笑道:“雕虫小技而已,你以后行走江湖这些小手段可要学会。”
李肇忙答道:“嗯嗯,不过还要碰到好说话的人,像方才那三位就非常好说话。”
梦姨道:“不是他们好说话,而是他们不想多生事端,你们难道没看出来他们也是乔装打扮的江湖中人吗。”
李肇和董如冰一听,顿时吃了一惊,答道:“什么,他们也是江湖中人。”
梦姨轻轻一笑,点了点头道:“寻常人家对调换衣物这类离谱的事会无动于衷,当娘的事事要以那样的口吻跟儿子请示吗。”
李肇听后细细一想,说道:“也是,可他们究竟是谁呢。”
梦姨道:“不知道,不过不管怎样,他们也算帮了我们一个忙,日后见面还要还个情才是。”
李肇忙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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