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三秋狐疑起来,听着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不由翻了翻白眼,说道:“李兄弟,你这不废话吗,现在不是武当山大寿么?他们自然是在武当山呀,喝酒吃肉,难道还会在红春院找姑娘谈人生理想,探讨身体的精华?”
左三秋这话一出,李翊云与唐白蜃都不由觉得左三秋说的有些无关紧要,左三秋看着两人似乎神色肃然,诧异地道:“不会吧?现在五大门派不是应该聚在武当山,一起为张真人祝寿么?难道出变故了?”
李翊云面露复杂:“一言难尽,现如今,五派在武当山可能已经被一品侯朱文丹一网打尽,无一幸免,我和锦衣卫大都卫正是为此而来开封,原以为左兄会有所消息,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左三秋这才明了,看了眼两人,转开话题:“哎呀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找不到,那还找什么,李兄弟,这和你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事,你操什么心,走,我们喝酒去。”话毕,便要拉着李翊云喝酒去。
没走两步,左三秋又回头对唐白蜃道:“大都卫,你是朝廷中人,一品侯朱文丹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你打不打得过人家?要不要我帮帮你?”
又道:“当然,这事和我是扯不上边,不过,看在李兄弟的面上,走,咱们先吃饱喝足,然后咱们三人,一起去找,怎么样,我够义气吧。”
说完,不等唐白蜃和李翊云说话,便将两人拉去了酒馆,不说二话,直接唤来小二,上了十斤烈酒和几个小菜。
三人痛饮之余,忽听到市集上,蓦然间出现了一批小乞儿,李翊云三人恰好坐在靠在市集街道的位置,只需侧身低头一看,市集上的一切,便能一目了然,尽入法眼。
在这群小乞儿中,以一个暗黄色布衫的男子为首,座下一骑,一声嘶鸣下,惊得路人无不面色生变。
李翊云一看那暗黄布衫男子,立刻心中大喜,连忙向下挥手,打招呼:“诶,汪帮主,我在这儿呢,在这儿。”
果然,李翊云这一招呼,那暗黄布衫的男子汪九龄立即反应过来,见到李翊云,面色一喜,跃将下马,直入酒馆,上了二楼,李翊云为汪九龄介绍了锦衣卫大都卫唐白蜃和黑勾左三秋后,道:“汪帮主,一路辛苦。”
汪九龄道:“听到李少侠传来的消息,汪某着实吃惊不少,久久未能平静,如今,世态炎凉,没想到朝廷官员竟也直接来插手江湖中的事。”
唐白蜃道:“敢将五派一网打尽,胆识自然不用说,不知五派齐聚武当,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派,为何汪帮主不曾去武当山祝寿?”
汪九龄闻言一笑:“此事说来话长,因我丐帮打狗棒的丢失,虽然找回,但为了给各长老与各舵主一个交代,我在嘉兴郊外开了大会,因此武当山大会,我不能出席,不过,我请净衣门的凌熬长老代行,故而,此次,除了五派外,我丐帮也有人被抓。”
左三秋抱拳:“久闻汪帮主大名,丐帮消息遍布天下,汪帮主在此事上,可有什么消息?”
汪九龄沉吟少许:“我得知此事时,早已吩咐帮中兄弟开始着手调查,倘若诸位方便,不妨随我去开封府中分舵见一见此地的舵主,或许能得知一些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李翊云与唐白蜃、左三秋对视一眼,都同意去丐帮分舵,见一见当地的丐帮舵主,当即,三人便与汪九龄一同前往了开封城外四五里地的一个寨子,这寨子是丐帮分舵的根据地,当四人来到此地时,多数乞儿纷纷目露警戒之色,待四人停下马儿时,忽闻一乞儿说道:“你们何人,来此作甚?”
汪九龄取下背后用布裹住的打狗棒时,众乞儿纷纷跪下,齐声叫道:“拜见帮主!”
一声敬言后,四个乞儿将四骑牵走安置,一个六袋弟子引进四人入寨,四人刚一入寨,忽闻一个憨厚即洪亮的声音叫道:“帮主大驾,晚某有失远迎,还请帮主恕罪。”
四人抬头远看,一个胖的跟个球似的家伙,大步走来,面露憨笑,看上去跟峨眉上的弥勒佛像一样,这胖子身后跟这三个八袋弟子。
汪九龄道:“枣舵主为丐帮披肝沥胆,呕心沥血,恐怕没打扰到枣舵主处理公事吧?”
枣胖子笑道:“帮主说笑了,枣某身居丐帮重职,不敢辜负帮主厚望,请。”
汪九龄在枣胖子的领导下,进了议事厅,枣胖子令人奉上极好的茶来。
众人一盏茶后,李翊云忍不住问:“枣舵主身居开封一代要务,不知近日来,可有什么事情觉得奇怪?”
“奇怪?”枣胖子愣了愣,看了看李翊云和唐白蜃,对李翊云说道:“这位少侠是?”
汪九龄道:“还没来得及介绍,这位是流云阁传人李翊云李少侠,而这位身怀佩刀者,乃当今圣上专属大臣锦衣卫大都卫唐白蜃,而另一位,则是黑勾圣手的左三秋。”
汪九龄刚要给李翊云三人介绍枣胖子时,枣胖子抢先道:“枣某自我介绍,我叫枣顽胖,是个名副其实的大胖子,哈哈哈。”
说着,拍了拍肥胖的肚子,满脸自豪。
‘噗!’李翊云一听‘枣顽胖’三字,顿时忍不住把刚喝的茶水给喷了出来,忍不住好笑出口。
枣顽胖见状,不怒反喜,哈哈大笑三声,憨笑得道:“李少侠果然性情中人,我这名字,取得也闷对了,果然是早晚胖呀,哈哈哈。”
李翊云抱拳道:“方才有所失礼,还请枣舵主见谅。”
枣顽胖憨声道:“这有什么,倘若连这儿都要发火生气,岂不显得我心胸狭窄,可有违我这一身强劲的块头呀,哈哈哈。”
说着,面色又是几分自豪。
李翊云三人心中敬佩此人心胸之宽阔,要是换做他人,对待李翊云嘲笑之事,必然心生杀机,可这枣顽胖此人,却是不以为然,反而引以为傲。
只听枣顽胖道:“不瞒诸位,近日来,还真有件出了奇的事情,但由于与我丐帮无关,我便不曾放在心上,此时帮主与诸位提起,还真让我又想起了这个事情。”
“什么怪事?”李翊云迫不及待的问道。
枣顽胖沉吟思索,半响后,说道:“就在三天前的傍晚,一只乔装打扮的官兵自我寨前的大道上经过,十七八个马车缓缓从这儿路过,而且,将那马车保护的很好,当时我只以为是些达官贵人。”
“十七八个马车。”唐白蜃喃喃自语:“以此推断,这每个马车中,至少要装下五六名各派弟子。”
汪九龄狐疑问道:“枣舵主是如何得知,他们就是乔装打扮的官兵?”
枣顽胖憨厚一笑:“这简单的很,帮主忘了,我枣顽胖当年可也是当兵的,我看他们队伍整齐,步伐整齐,毫无松散之态,倘若不是官兵,就必然是些训练有素的杀手,不过以我推断,应该是官兵无疑,而且还是战兵,绝非府兵。”
汪九龄深知枣顽胖的眼光和判断能力,便道:“如此,枣舵主可还知道他们被押送到了什么地方?”
枣顽胖眼光一亮,面露光彩:“这可问对人了,你还真别说,这事我本没放在心上,可我在城里的弟兄们可看的仔细,他们被押往了城东外二十里外的一个小镇,说到那里,我只知道是个荒镇,已经十多年了,无人去过,传言,那里闹鬼。”
“闹鬼?”李翊云疑惑不解。
枣顽胖道:“对呀,闹鬼,我们以前去过,可把我吓得不轻,我劝你们,还是别去那里为好。”
李翊云道:“既然六派众人皆被关在那里,即便有鬼,也得闯闯,我倒想看看,到底这所谓的鬼,是个什么样的鬼,我还从没看过。”
“我也一样,必须去看看,冲这个也得去。”左三秋不甘示弱,复议说道。
李翊云三人听到消息,面色纷纷露出喜意,汪九龄对三人道:“既然消息打探到,我想三位必然救人心切,不过,此时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毕竟此事非同小可,既然是将他们关押起来,想来各派暂时并无生命危险,我们在此计划一下,如何救人,毕竟我们寡不敌众。”
李翊云道:“难道凭借我们四个人的力量,也救不出么?”
唐白蜃道:“汪帮主所言没错,李兄弟,我知道你救人心切,可你要静下心来想想,连五派代表,加上丐帮的长老,算起来,六派高手尽在其中,都被对手一网打尽,无一幸免,你觉得我们四个人能敌得过这六派高手,对手既能将六派抓走,我们四个人,终究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于事无补,自会是自投罗网。”
听唐白蜃这么一说,李翊云顿时冷静下来,心知唐白蜃所言并无道理,此时再怎么救人心切也不能乱了分寸,只能商议如何对策,毕竟此事,不仅关系到他们四人,弄不好,还会牵连到各派,使得他们受累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