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重信的自我介绍打破寂静,百里苏也给张重信介绍了朱玉莺的身份,张重信听了,自然也是惊讶:“公主乃千金之躯?怎么跑来了这种荒郊野地?”
叶紫箩笑道:“师傅,这事可都怪你了,当初让你带徒儿一起前往中原,你硬是不肯,后来我哥哥抢走了西域之国的公主,两人不知所踪,我爹便把我送来了大明,让我给大明天子当妃子,我自然不愿意,所以借机跑了出来。”
朱玉莺说道:“叶姐姐本就不想当妃子,现在也还不是,刚刚进宫,便和我偷偷跑出了宫,恐怕我皇兄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
张重信道:“公主身为皇室血脉,怎能轻易出宫,倘若遇到匪人,岂不危险,还有萝儿,你也太胡闹了,大明皇宫,岂能容你胡来。”
朱玉莺想到这里,有些惶恐,喃喃道:“这次出宫,倘若回去,皇兄绝对饶不了我。”
叶紫箩拍了拍朱玉莺的玉手,安慰说道:“别怕,还有我呢。”
张重信对百里苏道:“阁主,既然流云阁已然不在,不知阁主日后有何打算?”
百里苏道:“这一路走来,我想了很久,自从遇到翊云后,我便打算等我去趟云南,拜访我的故友后,便再回中原,解决一些私事。”
张重信迟疑,许久才说道:“当初我听人说,阁主被朱文丹暗算,难道这事也是真的?”
百里苏点了点头:“也算不得什么暗算,因某些缘由,我受了他一掌,但也并无大碍,我内力充沛,只不过受了少许内伤罢了,静养一段时间就好。”
百里苏咳了两声,似乎伤势还没有康复,张重信见状,不由为他把脉,少许,张重信道:“没想到朱文丹的魔功越来越强了。”
百里苏道:“‘战神魔功’固然厉害,可我的‘太乙真经’,却是他的唯一克星,也正因如此,他想借此彻底毁掉‘太乙真经’,从此再无对手。”
张重信沉默,说道:“原来如此,当年张氏灭门惨案后,朱文丹的三大杀手,就只剩下赵忠一人,不知如今的‘一品侯府’在十几年的酝酿下,又增加了多少绿林好汉,又培养了多少杀手。”
百里苏道:“如今的一品侯朱文丹,已经彻底的掌控了整个黑道势力,不过,我感觉一品侯朱文丹在和一个人合作。”
张重信问道:“谁?”
百里苏道:“宁王。”
张重信想了想,觉得有理,宁王手握重兵,若说一品侯朱文丹拉拢了宁王,确实是有道理的。
百里苏道:“朱文丹可没那么简单,不知他与宁王之间的争夺,又会持续多久,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当年安化王败了,所以背上了造反的罪名,逼得安化王不得不反,这就是朱文丹的算计,他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张重信闻言,面色微变,还未说话,却听朱玉莺说道:“如今我皇兄也在曾经的八虎余孽的蛊惑下,不理朝政,更有御林军统领江彬镇守京都,时常在皇兄面前,花言巧语,讨我皇兄欢心,另一面,却玩弄大权,倘若这几人也与朱文丹有所牵连的话,可就大事不妙?”
百里苏沉默,道:“据我所知,江彬不过是一品侯朱文丹安插在你皇兄身边的一个底细而已,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但我知道,一品侯朱文丹既然在你父皇身边安排了这么一个人,想必是想让你父皇对朝政,略有疏忽,好让一品侯朱文丹屯兵养息,这一点,他做到了。”
朱玉莺一紧张,说道:“如此说来,我皇兄岂不危险。”
百里苏摇了摇头:“不会,江彬也不是傻子,此时动手,无非是自寻死路,倘若我没有猜错,一品侯朱文丹涉足江湖,他的目的,就是想要借助江湖上的绿林好汉的力量,来完成自己的野心,不过好在你皇兄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一品侯朱文丹只是将他视作傀儡,毕竟当下,一品侯朱文丹还没有这个胆子敢明目张胆的篡位。”
朱玉莺道:“当年父皇诛杀刘瑾,就是为了镇住皇叔,没想到皇兄失算了。”
百里苏道:“刘瑾不过是一品侯朱文丹的棋子,倘若刘瑾不死,你皇兄现在就已经退位了,幸好,张永举发刘瑾,借机除了他。”
李翊云听了这番话,面色微怒,道:“这一品侯朱文丹这般大胆,连皇帝的位子都想占有,不怕引火烧身么?”
百里苏闻言一笑:“引火烧身?你的外公张柏,当年在朝时冒死谏言一品侯朱文丹,最后落了个灭顶之灾,只留你娘一人,这件事情,就是一品侯朱文丹暗地所为,当时先帝本是大怒,但在宠臣的花言巧语下,先帝才将此事搁下。”
李翊云道:“一品侯朱文丹竟是我娘的杀父仇人?难道他一品侯朱文丹就反了天不成,难道我父亲也是……。”
百里苏沉默少许,张重信对李翊云说道:“云儿,你不要这样着急,终有一天,你会知道一切。”
李翊云道:“我想我现在就已经知道了,不是么?”
百里苏叹了口气,张重信转移话题,说道:“百里先生此去云南,难道云儿也随着去?”
百里苏道:“确实没错,让他长长见识也好。”
张重信抱拳道:“如此甚好,有阁主照应我也可以放开了心,去做我的事,此行我就与你们一起前往徐州,祭拜亡兄。”
百里苏点了点头。
一夜匆匆而过。
翌晨,李翊云昨晚才发现自己的杀父仇人,竟是朝廷中人,更没想到,所谓的一品侯朱文丹,不仅杀了他爹,还杀了你娘的全家,这件事情,让李翊云难以忍受。
随着其余四人的醒来,张贞醒来就看到了张重信,说道:“重信?”
张重信见到张贞醒来认出了自己,说道:“嫂子,你可算醒了,昨天愚弟来时,发现你已经晕了过去,便没敢打扰,嫂子现下身体可好了些?”
张贞点了点头,很是欣慰,唯有李翊云,愁眉苦脸似乎得知自己的仇人是谁,而闷闷不乐。
张贞察觉了李翊云的不对劲,刚要去问,便被张重信拦住,张重信向她解释后,张贞勉强的笑了笑:“该面对的,终究是要来的,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敢告诉他,今天他既然知道了,我也算是了了桩心事,何去何从,我都支持他。”
张贞道:“重信,我母子多年来,承蒙你的照顾,已经很是麻烦,我与云儿都是你的累赘,何必呢。”
张重信道:“如今云儿知道了自己的仇人是谁,能不练武么?”
转过头去,问:“云儿,既然你知道了仇人是谁,那想不想随叔父练武,以后替父亲报仇?”
李翊云本在忧郁之中,被张重信这么一问,立即精神大作,昨天张重信一刀劈断石像的刀法,李翊云想起来,就觉得厉害的很。
“想呀,怎么会不想呢?没点功夫,怎么报仇。”李翊云一下子变了心情,很是兴奋。
叶紫箩看到这时的李翊云,又想到昨天自以为是的李翊云,与朱玉莺笑了笑,没再说话。
百里苏突然说道:“张兄,翊云练了我的‘太乙真经’,不可以再练其他内功心法,不然百害而无一利。”
张重信点了点头,道:“阁主放心,这个徒弟呀,我们一起教,当然了,还有萝儿,倘若云儿愚笨,先生可千万别客气。”
百里苏与张重信相视大笑,李翊云却听的有些憋屈。
什么叫别客气?什么叫愚笨?
在李翊云看来,对他而言,如‘飞步探云手’那等武功招式,他一眼便能记住,何须多看。
而太乙真经在李翊云的磨练下,李翊云在昨晚的一夜功夫下,可没闲着,一直在练‘太乙真经’,似乎有所收获,整个身体都精神充沛了许多。
叶紫箩对李翊云说道:“喂,臭小子,是不是该叫声师姐来听听呀?”
李翊云闻言一愣,说道:“凭什么我要叫你师姐,你怎么不叫我师兄呀。”
叶紫箩道:“我可是你师傅的首徒,你拜我师傅为徒,自然要叫我大徒弟为师姐呀。”
李翊云刚要反顾,张重信道:“翊云,萝儿说的没错,论起辈分,你还真得叫他一声师姐。”
张重信这话一说,李翊云有些急了,寻思:“你们怎么都帮她说话,太不公平了。”
叶紫箩打趣得道:“不叫师姐,师傅的刀法,可没得学哦。”
李翊云心不甘情不愿的叫声了:“师姐!”
叶紫箩满意的应了一声,拍了拍李翊云的肩膀,傲然说道:“好师弟,以后呀,谁要是欺负你啊,跟师姐说,师姐替你出气。”
叶紫箩的话听的李翊云有些不爽,心想:“一个黄毛丫头,还保护我,我保护你还差不多,咱们走着瞧,看谁保护谁。”
百里苏忽然之间说道:“翊云,这些天,‘太乙真经’内力感觉如何?”
李翊云闻言一愣:“师傅,你可真厉害,这都让你看得出来。”
百里苏笑了笑:“你当我是谁啊?你力强体健,说明你体内真气充盈,看来,进展的比我想象的要快。”
李翊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也没什么长进,就是有点感觉了而已。”
百里苏闻言,点了点头:“不错,你要谨记,‘太乙真经’,最忌的,就是急于求成,如若不循规蹈矩的修炼,必然功亏一篑,轻则经脉尽断,重则七窍流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