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鼎寒回到房间后,躺在那破损的床榻休息,顾上韩则是盘坐一旁,闭目养神,仿佛一点不担心一般,因为他知道,《剑仙录》会治愈他。
而陈萱萱却不知道《剑仙录》的事情,一脸担心的守护在他的身旁,也不敢多问,眼中满是焦急。
本来这么重的伤势,不躺个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好,奈何因为《剑仙录》的存在,然而仅仅半个时辰,伤势就已然好了大半。
“一直守在这!?”
陈鼎寒睁开双眼,缓缓坐起身,看到一旁的陈萱萱之后,心中不禁有着一股暖意。
“哥,别起来,你有伤在身,那个赵明轩,真不是个东西!赵家也没有好人!”
陈萱萱都要哭出来了,在陈鼎寒休息的半个时辰里,顾上韩将整件事的大致来龙去脉和陈萱萱讲述了一番,不过隐去了其中陈家人的态度。
“没事的,好多了,谢谢你,萱妹妹。”
陈鼎寒笑了笑,轻抚了一下陈萱萱的脑袋。
‘铛铛铛!’
说话间,门外陡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同时陈林炎那略带憔悴的声音响了起来。
“鼎寒,伤势好些了吗!?我把煜城最好的郎中请来了!”
陈鼎寒和陈萱萱都是一愣,没想到陈林炎会突然到来,而且还带来了郎中,最重要的是,竟然还敲了门。
要知道,自从陈鼎寒与赵梦焉有了婚约之后,陈林炎对他的态度便冷漠了许多,几乎从不与他主动说话,就连家族议事,都不曾找他。
所以这一次,确实让他和陈萱萱感到了无比的意外。
陈萱萱与陈鼎寒对视一眼之后,便起身去开门。
“爹!您怎么来了!”
一打开门,陈萱萱就撒娇般的挎上了陈林炎的胳膊。
“这次鼎寒受伤严重,而且这一次也多亏了他找来的顾先生,才让陈家化解了一次灾难。”
说着,陈林炎还特意看了一眼盘坐在屋内的顾上韩,只是他依旧闭目养神,完全没有在意进来的是谁。
“鼎寒,怎么样了!?”陈林炎带着一个足有六七十岁的老者进入房中:“这位是我们煜城药斋堂的谢郎中,整个煜城的医术,就属他老人家最高明!”
陈鼎寒自然不知道这谢姓郎中是谁,但是陈萱萱却知道,整个煜城没人不知道谢自愈谢郎中的大名,行医数十载,没有他治不好的疑难杂症。
“陈家主,您不是说被令郎被越先生打伤了吗!?可是我看令郎的气色,好的不能再好了。”
谢自愈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整个煜城不是谁都能请得动他的,如果不是陈林炎自己说陈鼎寒被越先生打伤,他根本就不会来。
诧异间,直接坐在那残破的床榻上,抓起陈鼎寒的手,就诊起了脉。
陈鼎寒没有拒绝,他自己知道,越先生下手真的很重,已经伤及了内脏,虽然他知道《剑仙录》能够治愈外伤,但能否治愈内伤,他也不清楚,所以也准备借着这个机会,洞察一下。
而陈林炎听到谢自愈这么一说,微微皱起了眉头,仔细看了一下陈鼎寒,果然,气色红润,只是嘴唇稍稍有些发白而已,不像是受过重伤。
林珙就是被越先生所伤,伤势很重,而且还是武师级别的高手,陈鼎寒只是一个普通人,承受侠客一脚,就算不死,也要重伤,所以此时的陈林炎有些诧异。
片刻的功夫,谢自愈一脸的诧异之色,眼神中满是惊奇,他自知以陈林炎的地位肯定不会撒谎,陈鼎寒也肯定是受到了重伤,只是现在气色及好,脉象平稳,甚至有种痊愈的趋势。
“陈家主,令郎已经没有大碍,甚至伤势很快就会好了!”谢自愈收回手,谦和的笑了笑。
“什么!?不可能!越剑心怎么会手下留情!”陈林炎立马反驳,只是现在陈鼎寒确实没事,这让他真的难以相信。
“贵府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也知道此时就有一名侠客坐镇陈宅!”说着,谢自愈看了一眼盘坐在一旁的顾上韩,然后继续说道:“侠客内劲深厚,以内力疗伤屡见不鲜,所以令郎的身体,无碍!”
谢自愈说的很明显,就是陈鼎寒的内伤,被顾上韩的内力给治好了!
“既然令郎身体已无大碍,那小老就此离开了!”
“我送您!”
陈林炎心中一喜,只要陈鼎寒没事就好,不然这辈子,他都要活在内疚之中。
而且这次也看得出,陈鼎寒和顾上韩关系匪浅,那么陈家日后,自然也会少了很多麻烦,至少在赵家这件事情上。
陈林炎刚刚将谢自愈送到房门外,谢自愈陡然停住了脚步,叹息了一声:“陈家主,不用送了,还是多关心关心令郎吧。”
“我听说了一些事情,自从令郎与赵家千金结好之后,您就对令郎有了偏见,从他那破了床榻我就能看得出,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希望陈家主,还是抹去偏见的好!”
说完一番话,谢自愈独自离开了陈宅,而陈林炎则是一脸的尴尬,虽然这半年来,他确实对陈鼎寒有些冷漠刻薄,但并没有刻意为难啊,那床榻根本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啊!
只是他们又哪里知道,那床榻是陈鼎寒为了完成《剑仙录》的任务才拆了的。
陈林炎回到房间后,陈鼎寒直接开口说道。
“父亲,我有事和你说。”
他和眼前这个男人并没什么感情,只是长的像他的父亲罢了,只是刚刚这一幕,让他很感动。
在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所以他并没有得到过多少父爱,而今天陈林炎的举动,让他感觉到了一丝父爱。
一声父亲虽然叫的有些难以启齿,但他又何尝不渴望父爱呢?
“嗯!?什么事!?你现在调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等到伤势痊愈了再说!”陈林炎也算是经历过大事大非的人,自然也猜到了陈鼎寒要和他说什么事情。
“没关系,早晚都要说。”陈鼎寒笑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休夫这件事,丢了陈家的人,既然是我造成的后果,我就必须要自己去解决。”
“所以今天,我准备夜访赵宅,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