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月白和刀非刀感觉大势已去准备赴死之时,忽然连虚子周身一切都静止了,那些砂石纷纷掉落,紧接着他喷出一口鲜血。
只见他缓缓地落到了地上,众人才瞧见他身后出现了一个衣衫褴褛,胡发邋遢的白发老头。
这正是连清子。
他从背后封住了连虚子的穴位,救下来了萧月白。
连清子扶着连虚子缓缓地落在地上。萧月白虚弱的喊了一声“师父”随后甩开刀非刀吃力地爬过大树,用最后一丝力气来到连清子的面前,连清子刚抓住他的手他便昏死了过去。
刀非刀立刻赶前查看,不料连清子一掌打向他,刀非刀顿时被击飞数丈摔在了墙上。待他爬起身来,发现连清子已带着萧月白和连虚子离开了。
他拾起剑追了出去,那老宦官左千秋也带着一队人急匆匆赶了过来。两人迎面遇上。
刀非刀立刻低头恭迎。只听见左千秋妖声妖气地冲着他吼道:“刺客呢?”
刀非刀回答道:“跑了。”
“什么?”左千秋怒道,接着咳了一声:“陛下龙颜大怒怎么可以让他跑了呢?”
刀非刀抬头望着左千秋说道:“连虚子都被刺客打败了。”此时他才发现左公公嘴角有一丝血痕。
“那老东西人呢?”左千秋问道。
“被刺客抓走了。”刀非刀如实说道。
左千秋一听发出一声阴阳怪气的笑声随后说道:“活该。”
刀非刀请示了左公公是否继续搜捕。左公公大骂道:“废话,全城搜捕。”
全城搜捕,这一夜西洛热闹起来了,御用军,东西厂的特务,捕快,衙役统统上街了,到处都是人,到处都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鸡飞狗跳。
可那些搜捕的人哪里知道连清子根本并未离开皇宫。而是躲在了紫禁城内的一间仓库里。
那间仓库黑暗无光,外头喧嚣嘈杂的声音回荡在仓库四周,可始终也没人进到仓库里来搜捕。
连清子一人同时给萧月白和连虚子运气疗伤。虽然自己内力还未全恢复,但救活两人还是绰绰有余。
不一会儿萧月白便苏醒了过来。他睁开眼意识到师父在向他体内注入真气,随后又闭上眼配合师父。又过了片刻,觉得自己体内的气慢慢地聚集了起来,方才脱离了师父自己开始慢慢调理了起来。
而那连虚子因为之前内伤本就严重,又使出“幻化决”,还被连清子封住穴位,内力几乎崩溃,救治他还得耗费不少真气。此时的连清子额头已经满头大汗,直到他自己嘴角淌出鲜血,那连虚子也为苏醒。
此时的刀非刀带着一队士兵在宫内四处搜寻,当他来到一处贴着封条的屋子面前时他停了下来。那看守此处的是几名御用军,见刀非刀止步不前,连连提醒他不要靠近,这里是“内库”。
忽然他听见屋顶有一丝细小的动静,他立刻抬头望去,一个黑影越过。
说时迟那是快,刀非刀纵身一跃,上到了屋顶才发现是一只猫叼着一只老鼠从屋顶上跑了过去。
这时那几名御用军慌了,其中两人赶忙抽出刀也上了屋顶。到屋顶一瞧只见刀非刀提着一只叼着老鼠的猫站在了屋脊上,方才放下心来收起了来刀。
“兄弟你就别在这里闹了,我们也不容易。”一名御用军对提着猫的刀非刀提醒道。
三人回到地面。刀非刀扔下猫,对着看守道了几声辛苦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刀非刀没走多远却又撇下队伍折返了。这次他没有跟那几名看守照面。而是直接跃到了房顶上,因为刚在抓猫的时他发现了“内库”后面的屋顶上有个窟窿……
刀非刀随即从屋顶入了库房。
落地的回声在库房内飘荡了许久,里头一丝光亮也没有,刀非刀拿出火折子吹出一丝火苗,他借着光亮看到里头堆放着无数的大木箱,这些木箱大小不一都统一的封上了封条,沉落在上面的灰尘将木箱的进入的年月从灰白到本色很好的划分了出来。他走到一口发白的木箱面前,用手轻轻拂去封条上的灰尘。横条的落款是“开朝二十年”。而旁边一口灰尘很浅的箱子上写着“庆历十年”。
相隔一百一十多年的两口箱子距离却挨得如此近。前一口箱子的时代是那样辉煌,他的主人驰骋疆场,使得万国来朝。后一口箱子的时代却如此没落,一群小小的海寇却使得天下不得安宁。
这些箱子表面上完好无损似乎从未有人动过,可仔细看便会发现不管年代远近,每一口箱子地下其实都有破损,那些破损极像老鼠是被啃坏的,甚至连地上的木屑都撒得极为逼真。
萧月白忽然明白这些破损的洞连同屋顶的窟窿都不是偶然。而是一百多年来同一拨人的“杰作”。——这一拨人就是宫内宦官们。因为大木箱里囤积着本朝历代天子攒下的金银珠宝,这拨人挖窟窿凿洞,为的是好盗取财宝。
其实这件事不仅宦官们知道,那几名看守也知道,而且跟着刀非刀捉刺客的人中也许也有知道的。在紫禁城中不知道这个的实在不多,可天子绝对是其中一个,而且他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些历代监守自盗的人就是这样蒙骗他们历代的主子,然后又一代又一代地将这些传了下来,直到被刀非刀发现。
对于此时的天子来说“内库”的金银财宝被盗比起眼下天封石被盗也就算的上鸡毛蒜皮的小事。钱丢了杀个人然后再向百姓搜刮搜刮,解决起来也不麻烦。而天封石丢了,那可是关于修道的大事,杀再多人搜刮再多金钱也是不补回来的。
刀非刀心里是有算盘的,他先将库房所见记在了心里。
就在他在箱子前逗留的时候,一个黑影已经悄悄地从背后靠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