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南风回到了客栈,见众人神情各异却也没多问些什么。
众人便是又去到了六通庄园,几人隐匿在那林中,看见了那庄园林外的大门。
远远望去,庄园壮观的正门隐没在雾气之中,今日也不是个好天气,明明已经是白日了,但是那乌云却是将太阳完全遮掩了起来,阳光根本穿透不了那厚厚的云层。
灵兮她望着那六通庄园的大门,这大门虽然常设,却是有门无路。
这层层的黑沼和空荡荡的周边,预示着这座庄园就是一个难以企及的洞府,预示着除了黑沼特有的腥臭之味,还有一股浓重的焦味,那是被人烧坏的黄金马车。
马车上所有非黄金打造的部分已经完全被烧毁,但是黄金的形状竟大体保存了下来,仍然能见到精美的外观。
常月初注视着满地狼藉,心中油然升起了一种暴殄天物的感慨。随即想到了昨夜在白君乾与灵兮走后,南风便是怒火冲天御剑了出去,看来就是他烧的了,毕竟他此时完全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看戏模样。
“这么金贵的东西啊,可惜了......”常月宸哀叹道。
“烧了才能激起某些人的欲望。”南风忽地开口道:“那六通庄园里那位爱行具的庄主,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闻言,众人有些一知半解,而南风又再次收口了,装作一副神秘的模样。
如今马车已经成了这样,左右也是不能用了。常月宸俯下身,正想要拾起一片黄金来看,忽然听见后面小道上春来车轮辘辘的声响。
她心中一动,刚想要闪身躲起来,那舜却是快她一步,直接揽过了她的腰,然后两人一起躲了起来。
“你......”话还未说出来,舜就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做出了噤声的示意。
看见后,常月宸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望着舜的脖颈、嘴唇、甚至喉结......都不小心看入迷了,最终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很大,稍微吸引了舜的注意。
舜眼神一动,她瞬间就拾移开了视线,然后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可舜的手还是揽着她的腰,她又怎能不在意呢。她在心里暗骂道:“这是勾引,绝对是勾引!我不会上当的!”
没一会儿,众人透过草丛,只见前方鬼鬼祟祟过来一人,那人赶了一头毛驴,拉了一辆破旧的木轮车,车上装着麦秸,麦秸堆里斜插着一把铲子。
那人赶驴走到了黄金马车前面便是喝止了驴子,将木轮放定了,跳下车,低头望着满地黄金,肩膀微微耸动了起来。
众人看的奇怪,随即那银便是笑了几声说道:“这人是谁?怎知这里还有黄金?看来他是来偷取黄金的。”
只见这人从身上取出一个大包裹,打开来,铺在木轮车里,随即从地上开始拾取黄金,他一块一块的拾着,动作越来越快,他将黄金都笼在包裹里,转过身,放到木车中。
打量了许久,众人发现并不是他们识得的人,于是他们当下决定且先看看动静,暂时按兵不动。
只见这男子没有将马车零件全部装上,只是挑拣了些个头小的。大概是嫌大个儿太重也太扎眼了。
他将黄金用包裹包好之后,才将那些麦秸堆成一堆盖在上面掩人耳目。
转身又从车上取下铲子,开始在地上挖土,他很快挖了一个大坑,然后便是将那些大件儿的黄金,包括车厢板、车轮轴承等等一一填在大坑里。
他忙活好这一切,把坑填满,得意地望了望收拾完毕的‘案发现场’,随即赶了毛驴,晃晃悠悠又往回头路走。
此时雾气已经慢慢开始越来越浓了。
那男子坐在驴车上,回头望了望那幽深渺远的六通庄园,又扫了一眼被自己慢慢抛在身后的黄金大坑,心中忽觉揣揣,他用手按了几下那车上的麦秸堆。
就在此时,忽然前方赶路的毛驴痛嘶了一声,驴蹄捣了两脚,马车剧烈摇晃,险些将那男子从车上晃下来。
男子吓得出了身冷汗,堪堪扶住车梁,回头看车里,只是掉了些柴草,心中这才放定松了一口气。
转头骂了极具那畜生,一挥辫子,睁眼向前,这回可看清楚了:他的前方嗖嗖飞过来一个小小的物体,它从苍白的雾气里传过来,径直打在驴子的前腿上。
毛驴吃痛,再难忍受,扬起前蹄,高高跃起,大声嘶鸣,木车扎扎作响。转眼间,又有数个石子从雾气中打来,毛驴痛不可支,后退后踢,将男子从车上踢下来。
男子犹自镇定,坐倒地上,四处打量道:“何方神圣?是......是来抢劫的吗?”
雾气外,传来一个冷峻的声音:“不错,这个时辰抢劫,最好不过了。”
男子浑身上下一个哆嗦,这声音冷冽的犹如河里冬天厚厚的冰,他以前从未听过这样尖锐的嗓音,到底是谁?
“小的......小的只是个拉柴草的,并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大人您......您发发慈悲,叫小人过去吧!”男子用求饶的语气说道。
雾气忽地有开始散去,男子透过渐渐散开的浓雾,正好望见远处,河边上,有一个黑黢黢的人影。他身形清瘦,头戴草笠,衣着破烂,正临河而坐,身旁放着一根钓鱼竿。
“奇怪!深更半夜,怎的会有人在淮南河边钓鱼?”男子百思不得其解,却有预感这人不是常人。
那人转头,雾气中只看得清他黑如焦炭的模糊面影,他发出声音道:“小子,你车上装着的是黄金百万的钱财,你还将更多的黄金都填在坑中,待日后来取。你在这乌云蔽日的日子作案,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能瞒天过海,却想不到老夫我早就等在这里了。”
男子瞧出这人不寻常,吓得连忙跪倒在地,拜伏道:“求大爷饶命,大爷若是喜欢这些金子,小人......小人与大爷一并分了就是!”
那人轻笑出声,忽然将钓竿收起。男子定睛细瞧,竟发现那钓竿突然变短了似的,竟是个辫子一半,被那人收在手中。
钓者朝男子步步走去,空中冷笑道:“你要与老夫在此分赃?”
“是、是,大爷您要多少,随便都行......”男子边说边向后退去,神色惶恐至极。
“只可惜你选的这个地方不对。”那人叹道。他将手中的物件忽然猛地放出来,入毒蛇出手,擦破空气,吞吐雾气,笔直地冲着男子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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