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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看到了?张东成这么久了,一世都没有渡完,我看他必定排名最后,苦海这一关,搞不好就要死在这儿!”九玄天尊微微而笑,但脸上的快意是怎么都藏不住。
被张东成无数次的打脸,终于要打一次回去了,九玄天尊能不开心么?
简直笑都笑死了!
“奇怪了,张东成怎么连一世都没有渡过?这不可能啊!”八荒天尊张着嘴,惊讶无比地看着,脸上满是不敢相信之色。
张东成一路破关斩将,横行无敌,不会在这苦海这关折戟沉沙吧?
九玄天尊终于忍不住了,天尊的风姿也顾不上了,只是哈哈大笑,满脸都是得意之色:“哈哈哈,张东成这家伙终于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他就是个虚张声势,混水摸鱼的主!哼,就凭他,也想过苦海这一关?做梦哦!”
这是梦吗?
这是梦吧……
张东成在张记快餐店外站了半天,这才犹豫着进去,机械地开始忙碌起来。
帮着端盘子,帮着打扫卫生,帮着招呼客人,张东成渐渐地放松下来,回归自己以前的身份。
一个普通的人,一个普通的人生,与所有城市之中心怀希望又与命运交错而过的少年一样,渐渐地忘记了一切,只是一天又一天机械地活着,毫无希望地活着。
只是偶尔在自己的小床上,回想起那一场如同梦一般的过去,张东成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看着电视上韩国女团雪白的大腿,跳着撩人的舞姿,张东成却想着自己曾在首尔的高楼之上挥舞着孤峰剑,招来万道天雷将整个首尔毁于一旦!
他是那样的强大,强大到万众仰望,一个叫做朴尚秀的女孩抬着头,无限景仰地看着他……
当食客们说着去秋叶原买手办,大谈日本的动漫,AKB48P之类的偶像团队时,张东成却是想起自己抓着一个扶桑武者,冲向新干线,将那钢铁长龙撞成废墟一片……
刘惜君……刘惜君呢?
我在地球的女孩,她在哪?
张东成四处寻找,却再也找不到那叫做刘惜君的女孩,仿佛一切都只是个梦,一切都只是他脑海中的幻想一般。
他终于妥协了,向命运低头,继承了父亲的小生意,把那家张记快餐店做的红红火火,娶了个普通的女孩,生了一男一女,在所有人仿佛相同的人生之中,过得那样默默无闻。
终于有一天,张东成躺在床上,他足有百岁,衰老的不成样子。
床边,是一大群自己的后代,一个个都是难掩悲痛地看着他。
“爷爷……你不要走……”
“太爷爷,快起来和我玩……”
后代们呼唤着,而张东成的眼角边滑落晶莹的泪,却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耳边是一声声的痛哭之色,眼前是一大片的黑暗来袭,这种与骨肉爱人分离的痛苦,让人愤懑,让人绝望……
“原来,这就是分离啊……”
恍惚之间,张东成又回到苦海之上,他的身体掉落一具苍老的尸体,扑通一声掉入苦海,溅起万千水花。
“我又渡过了一生……为什么,我要说又?”张东成茫然不解,却是眼角边湿湿的,心中几乎是翻江倒海。
人生,这平淡而温馨的人生,要面对的依然是难以承受的分离啊……
如果到底来,还是要分离,那还要前进做什么,一切不过是虚妄……
张东成体会着心底这让人叹息的感觉,轰地一声,又开始经过一世。
这一世,他在十几岁时便学坏了,打架斗殴,抽烟喝酒,撩妹惹事,终于有一天他在赌场欠下大把高利贷,被十几个混混堵在那儿,不给钱,不让走!
早就迷失自己的张东成恼羞成怒,抢过一把砍刀捅进一个人的肚子,当场便杀了人!
趁着所有人都被吓住的时候,张东成夺路而逃,他逃回家,对着父母吼道:“给我点钱,我杀人了,我要跑路!”
老妈悲哀地看着他,嘴巴微微颤抖,却是惨然说道:“儿子,所有的钱,都给你拿去赌了……要不,你把妈的命拿去吧……”
而老爸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回头道:“儿子,要不你自首吧……坦白从宽……”
“不,我不要蹲监狱,我宁愿死,也不蹲监狱!!!”张东成叫着,冲了出去。
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张东成只觉得今晚的夜色,是那样的黑暗,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未来,我还有未来吗?
命运……命运是这样不可控,不可逆,它曾在我的手里,任我肆意妄为,任我青春飞扬。
可到了最后,它收拢了命运的线,我只像只网中的鱼,怎么也躲不开,逃不掉……
“举起手,张东成!你已经被包围了!投降是你唯一的路,请不要负隅顽抗,冥顽不灵!”有警察拿着枪,将他团团围住!
“不,不!!!”张东成拿着依旧雪亮的砍刀冲了上去,却被无数声枪响打倒在地。
躺在地上,体内的血汹涌喷出,生命即将离开张东成。
瞪着眼睛,张东成看着城市夜空中的星,艰难地吐出最后一口气。
命运啊……那仿佛放纵你,让你为所欲为的命运啊……
谁都逃不过它的手掌……
分离……命运……
又一具尸体从张东成的身上浮现,掉落在苦海之中,扑通一声,万千水花将悬浮在水面的他淋得一身湿透。
“天境……神帝……能反抗命运安排的神帝之位,万世难求啊……”张东成心中想着,却是轰然再度进入一世。
法阵世界之外,九玄天尊得意地指着张东成说道:“你看看,这张东成才过了两世,慕容琉月那边已经过了三十六万世了,看来苦海中的第一,必然是慕容琉月先行领悟玄机,掌控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