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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埋了

修真求生攻略 云海鲸歌 4453 2022-10-31 17:44

  夜是寒夜,银装素裹的大地被冷月光照的微微透着蓝光,反射在人脸上十分渗人。

  这是第一鸣第三次见到银甲士,不知前半夜干什么去了的银甲士此时端坐于高台之上,在他旁边坐着一脸恐惧的城主,那脸恐惧让人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在高台之下,第一鸣等人排着站在旷野之上,人与人之间充斥着黑暗,在他们对面,一群甲士打着火光站在人群之后,而人群则由少数青年护着老弱病残组成,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身后则是甲士透着蓝光的骨刀。

  第一鸣看不清那些老弱的样貌,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站在那里,但从目前的情况来说,可以大概猜测到他们接下来的下场,这让他的心和外界连在了一起,冷若冰窟,这些人是要被推下坑里吗?那自己等人又何去何从?他把视线转向了远处高台上看不太清面目的银甲士,那个人决定着在场所有人的命运走向。

  银甲士在高台上闭目养神,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是睡着了还是在思考事情,他右手坐着的城主两手放在两腿之上,好似正襟危坐,但他毫不掩饰的恐惧神情暴露了他此时的局促。两人的存在似乎决定了现场的基调,场内透着一种令人烦躁的安静,不管是老弱还是第一鸣等人,所有人都向着高台仰望着,好像再等待宣判结果的犯人。

  场内的寂静感染着所有人,除了远处不知什么生物的鸣叫之外,便只能听见那众人呼吸的声音,那寂静化为一根针,瞄准了在场的所有人,让他们甚至不敢喘大气,因为气喘得大一些也会被刺得疼痛无比。就连往日患了多动症一般的黑娃这时也不太敢动,他站在第一鸣的一侧,抓耳挠腮,显得很烦躁。

  这种气氛的持续好像遥遥无期,但是实际上并没有等多久,那个银甲士睁开了他的凌厉双眼,嗖的一下站起身,这动作吓得城主一跳,银甲士撇了一眼城主,向前迈了两步。宛若万众瞩目的明星,环顾台下众生,他开口道:“尔等听着,两日前吾已说过本次征兵实为借用,是汝二极国主钦定,临水城主亦然首肯,如此,也算师出有名,是否?”银甲士说着眼睛看向了临水城主。临水城主感受到银甲士那如电的目光,身子一颤,急忙蹒跚起身点头称是。

  银甲士见状,又继续道:“即是城主首肯,那便是军法,吾已说过逃者斩绝五户,然则还是有人心存侥幸,即是军法,那便只能依法行事了。刚才吾已将汝等报名名册取来按户籍核对,能出一人则五户皆免,五户无人则五户皆斩,这些人,便是罪人,尔等莫怪,只怪军法如山!”

  第一鸣听着,心里一沉,一种被规则束缚的感受笼罩在他身上,让他无法透气,这个残酷更为明显的世界,让人无法适应。银甲士的话显然是对那群老弱妇孺听的,他一说完便如巨石入水一样在人群中激起波浪,那些人开始喊了起来,但声音太过繁杂,让人难以听清。那声音吵得在场的人皱起了眉,老实的乡下汉子哪见过这种大世面,被吓得有些呆滞,而那些见过世面的人,则开始思索自己接下来的路,少数一些沾亲带故的认出自己亲人在对面的则有些急了,开始对着对面人群大喊。

  这种乱声也让银甲士眉头一皱,他举起右手,狠狠挥下,同时嘴里大喊道:“行刑!”这声音让那些甲士应声而动,一排甲士从队后站出,奔入人群里开始抓人。

  甲士的动作让那群妇孺开始反抗,老人蹒跚着脚步往前站,而妇女们将哭喊的孩子护在身后,年青男人们自发的将幼小护在身后,这让一些瞄准老幼的甲士将目标转向了他们,于是第一轮抓了二十个男人出来。

  那些男人不乏青壮,不过在甲士的强力上毫无反抗之力,被压成了一排跪在坑前。随着一声“斩”的发出,二十甲士手起刀落,将青年头颅斩下。

  哇~这一举动吓到了孩子,使得他们哭喊声音更大,而大人也被吓到了,或悲或惧,大人们更大声的喊了出来,一时间整个旷野爆发出了剧烈的哭惨声。

  “更夫...”

  “牛耕...“

  “我不想死啊...”

  “我丈夫他马上回来...啊,不要杀我和孩子,他会回来...”

  “......”

  坑的对面是炼狱,坑这面的‘观众’们则被吓呆了神,这幅人间惨剧对于所有人都是一个全然未见到过的景象,这种视觉冲击绝对是破天荒般的存在。

  第一鸣也被惊吓到了忘记呼吸,与杀死巨蛇的血腥景象不同,同类的死亡让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假若自己也身处其中,那么自己又能如何处之?不过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一般等待屠戮罢了!食物链的低端无若如此,不仅在荒野之中生命岌岌可危,在人类社会依旧随时会被强权剥夺性命!那些人中也许有自己做人路过时注视自己的老头,亦或是和自己同一时间喝水的少年,明明都是同等意义上的人,一天之后他的头颅就和身体分离,血液由心脏直接泵向深坑。然则这个只是现在,明日呢?去到北坚城,面对兽人,自己又会如何呢?他神情呆滞的望向对面,一把刀正好高高举起,急速落下,沉闷一声,没入那人身体,随后那人脖子便喷出了血柱,刀从接触到分离,脖子没有起到一丝阻碍作用。

  第一鸣猛地一下捂住脖子,仿佛被砍的人是自己一般,然后他的双手急忙在身上乱摸,好像是要确认自己没死一样,在确认自己依旧或者之后,他松了一口气,清醒了过来,眼睛却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不对,是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第一鸣自出生之后第一次感觉如此恐惧人类,恐惧在他心中弥漫,竟让他止不住的发出颤抖。突然,第一鸣感觉手中一阵温暖,那是一只肉掌,他身体一阵,转了身来,发现黑娃竟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没来由的,他微微一怔,狠狠的吸了一口血腥的空气,镇静了下来。至少,现在自己站在对面不是么?

  出现异状的不止第一鸣,很多人受不了刺激吐了起来,有胆小者甚至开始大哭,仅有少数人看着对面的血腥景象目露复杂神色,这其中便有魂生,原本脸色苍白的他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在这幽幽夜里,还显得有些蓝色,他目视前方,微眯着眼,眼睛中流转着水雾。

  随着青年们一批一批的被拖出来,人群中保护的人渐渐少了,那群甲士开始对着老人与女人下手,一个个参杂着灰白头发的老人被推了出来,让对面的人们烦躁不堪,他们开始喊叫起来。

  “住手吧,住手吧...”

  不少人跪下来哭诉,对着高台哭诉。

  那银甲士对着台下发生的事仿佛没有什么兴趣,不知从哪里端来了一小桌酒菜,他正与城主在台上享用。与银甲人的谈笑自若形成对比,城主那张脸变得煞白,手上拿着筷子不见动作,他用左手挡住了自己的视线,让自己看不见台下哭喊,好像这样会缓解一些他的难过处境,不过这些都被他那汩汩下流的汗水而暴露了,他很难受,不知是愧疚还是恐惧。

  “愤怒吗?”城主耳内突然传来了银甲士的声音,这让他一阵哆嗦,不过他又有些没听清楚银甲士的话,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银甲士罕见的没有生气,而是继续问道:“我这样杀你的民众,你愤怒吗?”

  城主总算听清楚了银甲士的话,他拿着筷子的手轻微颤动了一下,面上挤出一丝微笑来说道:“升...升斗小民,死了就死了,没有愤怒。”

  银甲士听后,盯着城主瞧了起来。

  城主见状,大豆般的汗珠一颗颗从额头流下,他的腿肚子开始颤抖,虽然知道眼前的人不会杀自己,但他依旧很害怕。

  良久,银甲士轻笑一声,举起酒盅喝了一杯,笑道:“不止愤怒吧,包括我杀了你的贴身侍女和家奴的事,难道你没有一点愤怒?”

  城主听后,颤抖更盛,又回忆起了那些人的惨状,急忙颤声回道:“不...不...不敢。”

  银甲士听后,看着城主,笑了起来,从轻笑变成哈哈大笑,他边笑边起身,一阵金属响动后,他抽出自己的骨刀,骨刀将月光反射到了他的眼中,他看着骨刀,止住笑声,肃然道:“不敢?敢还是不敢?”

  城主不知银甲士是不是问自己,不过看见银甲士拔刀他便已经吓到在了地上,听见银甲士的话,急忙爬起跪下磕头哭道:“不敢,不敢,真不敢!”

  银甲士见状,骨刀抬起,瞬时落下,只见砰的一声,那桌子应声断成两断,桌上饭菜打落到了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碎裂声,银甲士轻声道:“对人尚且不敢,对兽又如何?”说完,不再看城主反应,转身大喝道:“够了,都推下去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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